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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第八章 一千六百公里外的浪漫

  四十三

  去上海不過才幾天,鄭州已經是鵝毛大雪了。

  世上真的沒有不透風的牆。在我看來,原以為天衣無縫的事情竟也逃不過媽媽的法眼。我的雙腳剛剛踏上鄭州雪地,她的電話就跟了過來。

  「老姑娘,聽說你去上海了?」

  「啊……沒有啊。」我鬱悶:媽媽怎麼知道這件事情。

  「哦,已經到鄭州了吧?」

  「是啊,剛剛下車……啊不,我本來就在鄭州……我是說,剛下公車。」看來我再狡詐也抵不過媽媽的聰明。

  「嘿嘿……真讓我傷心呀,會撒謊了。」

  「不,媽媽……我……我是去了。」為了爭取繳槍不殺寬大處理的良好政策,我只好乖乖投降。

  「嗯,是和同居密友一起吧?」

  「是……的,媽媽,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啊?」我想故意岔開話題。

  「先別問這個,說說你倆之間有沒有……」

  「絕對沒有。」我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真的?……哼,天底下沒有能夠瞞得過媽媽的事情,不過這次是陽陽的爸爸打電話告訴我的。」

  「啊?」

  「他還埋怨我呢,說可哥來上海了,也不事先通知他一聲……當時我就納悶,老姑娘不是在鄭州麼,怎麼跑上海去了,轉念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陸健風那壞小子把你勾引過去了。」

  「都是陽陽,出賣我,煩人。」我氣壞了,沖著電話直嚷嚷。

  「喲,你倒有理了,人家也是為你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說吧,還打算回來過年麼?」

  「回,馬上就回。」我心虛得不得了,對於回家的日子再也不敢打馬虎眼了。

  「過兩天是你爸爸的生日,早忘了吧?」

  「那哪能呢,我時刻惦記著呢……我明天去買飛機票,後天就回家。」

  後天是爸爸的生日,上天卻有意與我作難,飄飄揚揚的雪花無情地封殺了航班。再把電話打到哈爾濱,媽媽自然又是把我一陣狂批,說我沒良心,戀上一個新二爸,馬上就忘了親生的爹……如果早些回來,哪能碰上這樣的鬼天氣。

  「陸健風,都是你,勾引我去上海,現在我媽媽生氣了,還把電話掛了,我該咋辦呀,嗚……。」我蹲在床上哭了起來,覺得不過癮,又跳下地面趴在他身上哭。

  「好了好了,別鬼哭狼嚎得跟竇娥冤似的,再哭臉蛋就不漂亮了……放心,有辦法讓你回去。」

  「什,什麼辦法呀?」我仍然小聲抽泣著。

  「還坐軟臥,T236次,明天11:02發車,後天09:22抵達哈爾濱……你爸爸不是後天過生日麼,剛好中午之前到家。」

  「能買到票麼?」

  「火車站肯定是不行了,但是我有票販子的電話,待會兒就和他聯繫,讓他送票。」

  「可是我害怕……一個人這麼遠。」

  「害怕?這比飛機安全多了。」

  「我怕夜裡……別人偷我東西。」

  「咦——我暈,你有什麼破東西啊,值得別人去犯罪……夜裡你就大膽地睡,隨便別人偷,只要不把你衣服扒光就算安全。」

  「可……那也不行啊。」

  「又怎麼啦?」

  「我肚子開始疼了。」

  「小傢伙,你怎麼就這麼多毛病呢?」陸健風被我折磨得快崩潰了。

  「我真的肚子疼嘛!」

  「怎麼回事兒?」

  「我,我……好朋友來了。」我聲音差不多小到了蚊子哼哼的地步。

  「好朋友?誰啊?在哪裡?」

  「哎呀,你這個大木頭……我來例假了。」小聲說完,我羞得把頭一低再低。

  「啊——?我的媽哎……你這例假來得可真不是時候。」陸健風身子往後一仰,撲通,暈倒在我床上了。

  痛經是我永遠無法訴說的苦。每每此時,我只有吃芬必得膠囊,可這種含有咖啡因的藥物對身體的害處同樣很大,況且時間長了,竟然再也起不到絲毫鎮痛的作用。

  陸健風沒有理我就下樓了,估計我的確把他折騰得夠嗆。可外面下著大雪,他能去哪兒呢?

  唉,做女人真難啊,所有事情偏偏又擠在一塊兒,苦惱啊。我長歎一聲,自己也煩得要命。

  大約一刻鐘過後,陸健風手裡拎了些我說不上來的東西回來了,而且直奔廚房。

  他這種嚴肅的大動作,弄得我不敢插嘴也不敢靠近,可實在好奇得心裡癢癢,只好偷偷地將頭伸進廚房的門縫,看他一看。

  「別偷看了,要麼光明正大地進來,要麼乖乖跑進臥室裡坐在床上等著我。」陸健風頭也不回地說。

  「哦。」我應了一聲,晃著鴨子步,扭扭歪歪地跑進屋裡去了。然後耐心坐在床上等著他。

  陸健風進來了,端著熱騰騰的小碗。

  「什麼啊?」我把脖子伸得很長。

  「這是我剛問過劉哥治療痛經最有效的辦法:紅糖水荷包蛋加黃酒……嗯,好香啊,來,小乖乖,張開嘴巴,我喂你吃。」

  「小傢伙,快張嘴啊……怎麼又哭了?」

  四十四

  小時候,我媽曾讓算命先生給我看過相,說將來我會嫁給一個讓我哭夠一千零一次的男人。這樣算來,即便每天哭上一次,也要兩年多。我說這不是瞎扯麼,還不把人給哭死,再者說,我這輩子欠誰惹誰了,幹嘛讓我哭,完了還要嫁給他。

  現在這種事情仿佛有點靈驗了。

  認識陸健風也有三個多月了吧,他哪天如果不把我弄哭一兩次似乎不甘心。

  而我也挺賤的,越哭越離不開人家。以至於覺得能在他面前哭出眼淚來,也是一種驕傲,甚至開始猜想和嫉妒他原來的女朋友是否也經常享受因他而哭的幸福滋味呢。

  原來感情也是自私的。

  經這麼一想,我有點蠢蠢欲動了,認為還是有必要給他一個名分的。但我同時還在猶豫。如果過早確定了他的地位,恐怕自己就危險了。至少是在畢業之前,我還不想讓自己過早凋謝。雖然陸健風屬於大膽而不風流的人,可我不見得自己就能很好地守住堡壘啊。

  我很懷疑,對於女孩子羞於開口的事情,他為何倒一點不好意思的跡象都沒有。

  「你怎麼什麼都懂……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我說。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來例假就是來例假了唄……就這點破事兒,八歲的毛孩子都知道怎麼回事兒……死愛面子活受罪。」

  「你對我這麼好,我會告訴我媽媽的。」

  「對對對,這才是關鍵……我可是既要做好事又想名揚四海的人,你最好一到家就告訴她,爭取讓我早日轉正。」

  「呵呵……轉你個屁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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