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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眾人就驚訝:都什麼時候了,局長要看眾人的槍?

  來的都是科所隊長、分局局長、支隊長、政委,怎麼懷疑到在座的領導身上來了?

  誰都不解。

  局長說:"誰都別胡思亂想,這是我突擊檢查,看各位是不是按配槍要求帶槍,都把槍放在桌上,誰也別離開這屋子,為什麼我等會兒會告訴你們。"

  儘管誰都不明白局長想幹什麼,卻都自覺地把槍放在桌上。

  技術人員現場檢查,一一看遍,沒有找到任何破綻。

  局長說:"把槍收起來吧,跟你們說白了,子彈是用我們員警的槍射出去的。"

  "啊?"眾人震驚,會場立即騷動起來,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們自己人幹的?

  局長說:"通過對現場彈頭檢驗可以肯定歹徒所用的槍支是六四式手槍,而根據彈頭分析兇手所用手槍的槍型號碼就在我們公安內部。"

  此話一出,場內立馬就生出幾分緊張來。誰都能想像出來,子彈是從員警的手槍裡射出來的,真正的兇手很可能就在公安內部,可能就是員警。凡有六四手槍的都可能會是嫌疑物件,難怪局長突然查槍。

  這是非常危險的,如果真是公安機關內部的個別員警作案,破案的難度將會更大,他比其他任何行業的人都更有反偵查的經驗,更難找到他的蛛絲馬跡。

  會場裡的氣氛非常緊張,如果這裡面有一個人的槍型與現場的子彈相符,也許這個破案指揮部又會是一個新的戰場,也許會有新的流血事件。

  還好,什麼事也沒有,所有的領導很快就排除了嫌疑,如釋重負。

  只有一個人忐忑不安,如坐針氈,背負尖刀,這人就是馬忠義。不是他的槍型與現場的子彈相符,而是他已經意識到什麼。雖然他還不能完全肯定,但已經猜出幾分,歹徒所用的槍可能就是李長生在縣賓館被盜的那支手槍。從破案的角度他應該立即報告這一情況,至少要報告李長生丟槍的事件,可他沒有,他馬上就打消了報告這一想法,他不能說,他要說出來李長生丟槍的事打獵的事就會被查出來,打獵的事被查出可能就會牽涉到其他,無論如何他不能說出那些,打死都不能說。只要他什麼都不說沒人知道的,李長生到現在還不省人事,查到他身上也不會有事。

  他又一次保持了沉默。

  下一步按此辦理,警方內部連夜查槍,一直查到最基層。

  查遍了,從領導到辦案人員,只要持有六四手槍的員警都被突擊檢查。氣氛有些緊張,甚至內部人人自危,卻什麼也沒查到,沒有發現與現場子彈相符合的手槍。最後只剩下李長生的手槍沒查到,技術人員立即查閱李長生手槍的相關資料,一看,果然就是這支槍,現場的子彈正是從這支手槍射出,型號完全相符。

  李長生的嫌疑一下直線上升。

  難道李長生參與作案?

  不可能。

  江峰很清楚,李長生現在還躺在醫院,說不了話,走不了路,什麼都不知道,他作什麼案?不可能。那現場怎麼會有他的手槍?兇手怎麼會有他的手槍?

  找槍,立即找槍!翻遍了李長生身上的每一個口袋,尋遍了李長生辦公室的每一個抽屜,包括李長生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了,沒有。問遍了派出所所有的幹警,誰都不知道李所長的手槍在哪裡,沒人借,沒人拿,最近一段時間沒人看他用過槍。

  可以肯定槍是丟了,怎麼丟的?在什麼地方丟的?為什麼會把槍丟了?這是極為重要而又嚴肅的問題。

  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峰忙去問李長生。

  江峰知道李長生不能說話,不能說沒關係,能寫、能點頭、能搖頭都行,江峰想只要李長生有一點反應就有一線希望。然而李長生什麼反應都沒有,對所有的問題他都只一個回答:不知道。問他他不能回話,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讓他看他沒有反應,不能點頭不能搖頭,對過去發生的一切他都無法記起,想從他他身上獲取線索顯然是一種空想,不切實際。

  只有找他周圍的人,特別是所裡的同事,從他們的口裡瞭解李長生什麼時候用過槍,在什麼地方拿過槍,最近誰看過他的槍,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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