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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馬忠義掩飾道:"沒……沒什麼,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他什麼都不能說,他也和李長生一樣,從縣城回來後就收到了一盒錄影帶,打開一看竟是自己和那個女的在縣賓館赤身裸體摟在一起的鏡頭,他的眼前一下感到一片空白,就像世界的末日就要來臨。他很清楚,只要這盒錄影傳出去,他不僅提拔政委的事泡湯。而且會身敗名裂,是誰這麼卑鄙無恥,竟使出了這種下三爛的手段?想來想去,除了縣賓館的老闆他想不出別人。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想幹什麼?

  馬忠義無心再看自己裸露的尊容,急於尋找錄影盒裡的隻言片語。終於找到了,一張小紙條,就一行字:

  知道什麼別說什麼,不會有事的!

  他這時才意識自己鑽進了別人為他設計的一個圈套,是誰設計的他沒來得及細想,等到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陷得很深很深,要自拔已經身不由己。

  李長生突然被車撞,神志不清,什麼都說不出來。江峰雖然有了懷疑,卻疑無物件;只要他不說,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再說他要說什麼也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說出來也是個疑團,對他自己不僅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是一場災難。

  他最終決定什麼也不說,堅信沉默是金。

  一個星期後,馬忠義被正式任命為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政委。

  十三

  正在江峰對李長生車禍疑惑不解的時候,秦小波抓了個偷東西的小混混,外號叫臭癟。臭癟自己的事沒交代幾件,卻吹噓他有個朋友那才牛,居然能把牢裡的人弄出來,還準備幹一筆大買賣。

  這是什麼人?能把人從牢里弄出來,不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從外面把人弄出來,"了難",托關係,走門子,辦假釋,辦所外執行,辦保外就醫,辦取保候審,真能把人"了"出去,還有一種就是從裡面逃出來,脫逃,"越獄"。

  小波覺得這是個線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抓住這事反復問臭癟,他朋友叫什麼?住哪?怎麼把人從牢里弄出來的?弄出了誰?還要幹什麼大買賣?

  臭癟就把他知道的全都說了。秦小波就覺得臭癟說的很像營救張志剛和蜈蚣的那個第三者,被營救的就是張志剛和蜈蚣。他立即把這個情況跟江峰作了彙報。

  江峰說死馬要當活馬醫,當兩個逃犯杳無音訊時,江峰早就想另闢蹊徑了。從第三者的身上找到他們的下落,權當臭癟說的全都是真的,立即調查。

  調查不久就有了結果。那人叫王大毛,住在王家坪13號。

  "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王大毛身上了。張志剛不會再打電話給我了,幾次要找我就是見不到面,他也許對我失去信心了, 張志剛和蜈蚣幾乎與他們的親戚朋友斷絕了一切往來,所以要從那些地方得到消息其實希望也非常渺茫。唯一有希望的是王大毛,他一直在跟張志剛和蜈蚣聯絡。所以只有把重點放在他身上才有可能找到兩個逃犯。"江峰說。

  守株待兔。

  蹲了兩個晚上,什麼都沒發現。江峰準備在這設個點,長時間蹲守,只要王大毛落腳就把他抓住,可抽不出警力。招商會去了大部分員警搞保衛,支隊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江峰便把蹲守的任務交給了當地派出所。

  沒想到過兩天就有了消息。

  戶籍民警在王家的門外又蹲守了兩天,那天傍晚,一個居民打手機給他,說王大毛好像回了,戶籍民警立即報告派出所所長。所長一邊報告市局江峰,一邊帶人迅速趕往王大毛家。

  王大毛住在離城二十多裡遠的郊外,獨門獨戶。派出所長等人很快就趕到王家門外。當時天已經黑了,王家的坪裡坐了六七個人在歇涼,閒談,王大毛也坐在坪裡。民警問所長怎麼辦,要不要等市局的同志來了再動手。所長說不能等了,王大毛說走就走,走了以後就難抓到了。其實這是一個方面,還有一點所長沒說,王大毛是重大罪犯,派出所絕不會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所以所長幾乎沒什麼猶豫立即就決定抓捕。

  來了四五個員警,按理抓一個王大毛是沒問題的,只要不出意外--可偏偏就沒有成功。

  派出所長帶人已經走進了王家的坪裡,距王大毛不足十米,人都看准了,所長大吼一聲:"王大毛!不許動!"

  王大毛像觸了電一樣,立即拔腿就跑。

  王大毛的父親反應最快,攔住員警說:"怎麼回事?誰是王大毛?誰是王大毛?"

  歇涼的人也跟著起哄,拖的拖,拉的拉,使幾個員警舉步艱難。只有派出所長摔開了王父等人的阻攔,在王大毛身後緊追而去。就差那麼兩三步,近在咫尺,可王大毛熟悉地形路況,速度又快,派出所長雖然也使出渾身解數,志在必得,但奔五十的人了,怎麼跑也跑不動,與王大毛的距離是越來越遠。眼看對方就要從自己的眼前消失,派出所長掏出了手槍,推彈上膛,鳴槍示警。王大毛卻什麼也沒顧,迅速鑽進了路邊的樹林裡。派出所長再追了一陣,什麼也沒看見,只得無奈地走了回來。

  江峰帶人很快就來了,等待他們的卻是人跑了的消息,是員警被阻攔被圍攻的消息,真是又氣又恨,最終把阻礙執法的王家父親帶回局裡,依法拘留,算是給受氣的同伴一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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