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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我沒吃過你的心。」

  「你、你你你你你……我怎麼不爽你就怎麼來是嗎?來就來,我難道還會怕你不成?賈天夏,你給我等著瞧。」

  「打住,不吵了,先喝粥……」他無奈地抿起那張控制不住散發毒氣的薄唇,吞不回說出口的話,唯有懊惱地試圖攔住她,把本該溫馨的戲碼倒帶重演一回。

  他的指尖擦過她的肩胛,美滿往另一側仰了仰,成功避開他的觸碰,鼓著眼珠子瞪人。為了他那張毒嘴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這犯不著。何況仔細回憶今天的爭吵是她挑起的,既然賈天夏開口喊停了,她也不想斤斤計較。臺階已經鋪好,那就下唄。

  入座,端碗,頭也不抬地喝著那碗熱騰騰的粥,感覺到一旁有道灼灼的目光一直逼視著自己,美滿故意不去看,卻控制不住地臉紅。她很清楚這是一種不該有的情緒,他的體貼他的好一點點在滲入,以至於讓她暈眩到差一點就忘記了那些傷害。

  這種感覺,讓她想要逃。

  第二十章

  小時候美滿每次生病,賈天夏就會哄她,告訴她: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生病了就可以請病假、可以睡懶覺、可以讓我照顧你。

  直到現在,這句話似乎仍然在生效。

  她燒退了,甚至已經開始上班了,可他還是每天都逼著她吃藥,早晚負責溫馨接送、外加無數愛心餐,還是個很準時的人工天氣預報,每天都會告訴她是否該多添一件衣服。如果只是幾頓家常便飯也就罷了,他還很懂得利用優勢,哄得她媽天天讓人送來黃瓜和紅燒肉,吃得她想吐之餘,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感動。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好,只差她爸媽鬆口讓她滾回家吃飯了。

  這樣被人端茶送水保護著的日子到底持續了多久,她沒有精心計算過,只知道,今天他沒有按時回家,而她忽然就覺得這個房子好大,空落落的。

  桌上有一碗已經糊了的泡面,是美滿回家後泡的,可惜她的胃口似乎被某人養叼了,沒有他味道的東西,一概都變得難以下嚥。

  這感覺很可怕,就好像剛做了腫瘤切除手術,卻經由化驗得知是惡性腫瘤,已無藥可治。

  目光下移,撇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鐘,已經十點多了,以往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在鬥嘴玩,玩到淩晨累了就各自去睡。她握了握始終捏在手心裡的手機,已經到機身有些汗濕,分明是很想打個電話過問下他的行蹤,但……她有什麼立場呢?

  即便是他現在正躺在某個女人身邊溫情耳語,她都無權發表意見。

  女人果然是種很敏感的生物,任何事都能放到顯微鏡下無限放大化,就在她糾結要不要把關於賈天夏的事從顯微鏡下抽出來時,手裡忽然一陣酥麻,是手機傳來的震動感。

  「喂。」幾乎是立刻的,美滿接起了電話,她故意不去考慮這個行為代表著什麼。

  「怎麼還不睡?」

  沒有讓她失望,手機裡傳來了賈天夏略帶沙啞的嗓音。

  很好聽,微微刺激著耳膜,形成了一種很微妙瘙癢感,這種感覺一直蔓延到她心窩裡,「在想……上網,在上網。」

  差一點,她就把「在想你」這三個字脫口而出,美滿很慶倖,她的理智還足夠清晰。

  「嗯?」故意上揚的尾音,證明他對待這通電話很認真、聽力也很正常,不會把美滿脫口而出的關鍵字眼遺漏掉。

  「我也有貼吧了耶!還有後援會咧,他們說以後莫薔再敢爬到我頭上蹦躂,就牽狗狗去她家門口拉屎,把我洩憤。」美滿慌亂地扯開話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更不想承認他只需要一個軟軟的單音,就能擾得她呼吸失常,臉頰泛紅。

  「恭喜。」

  「他們還說鮮花不應該插在牛糞上,別讓我被你這坨牛糞給迷惑,應該選擇淩嘉康,那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開始胡言亂語,特意挑些能讓自己清醒的話轉達,以為這樣就能趕走那些不該有的症狀。

  「他們喜歡用菊花看世界。」

  「於是你的人開始反擊,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恨不得直接丟進油鍋裡炸焦了再清蒸烹掉,還說要是在古代,我就應該被拉去浸豬籠。作孽,天天掐……」她分神,還真看上癮了,才發現原來當她和賈天夏逐漸轉為和平相處的時候,他們倆的人卻如此水火不容,「我真想披個馬甲去留言,告訴他們,你最近天天在給該被送去浸豬籠的女人端茶送水。」

  「他們罵得很對啊。」

  「……」

  「把這些人的名字記下來,我每人獎勵張簽名裸照。」

  「……」

  「別誤會,我的身體只捨得給你看。送淩嘉康的,給他們當靶子天天練飛刀插姦夫。」

  「賈天夏!以法律程式來說,你才比較像被我金屋藏嬌的姦夫!」

  她把怒氣一點一滴積壓,知道最後來個大爆發,吼完才發現,賈天夏壓根不在她身邊,欣賞不到她的雷霆之怒。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電話那頭的天夏沒有像以前那樣,因為這句刺耳話開始陪她吵架,而是語氣忽然一變,比平時更添了份慵懶,「我在419會所。」

  「哦。」又是夜店,她掩起失落,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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