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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〇


  楊簡笑道:「陳品臻又是怎麼回事兒?」

  衛轍剛想給自己倒杯酒再開口,被言楷一把握住啤酒瓶:「光頭哥,咱們兄弟歸兄弟,同事歸同事,說好不八卦私人感情。」

  衛轍眼一眯,笑了:「哎呦,急了。」

  楊簡想起來似的:「陳品臻是于直的秘書吧?哎?于直不是不准同公司談戀愛嗎?如果戀愛必須走一個?」

  衛轍說:「所以說,管理這套還是得靠他惡人惡面六情不認才管得好。當然啊,有時候也缺德了點兒,你看害得人家都不敢開展office戀情了。」

  言楷立馬立起來:「我明朝就交辭職報告。」

  衛轍立刻繳械投降了:「唉別!非常時刻不帶拋棄戰友的。行啦行啦,等阿直的閨女和老婆都出院了,我去和他合計合計,以後為你廢了這條規定。嘿,我說你小子以前打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怎麼見了陳品臻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要我說,既然喜歡就上啊!」

  言楷這才坐下來,握著杯子很久才一干而盡:「我配不上。」

  這時,小嚴的愛人拿著保溫杯走出來,衛轍問:「去給高潔送湯了啊?哎,我開車送你去,順便看看我的球球妞,我球球妞一見我准笑。她以後肯定先叫『幹爸爸』,嘿,你們等著瞧!」

  衛轍樂顛樂顛地和小嚴的愛人一起出了門。

  楊簡和言楷都無語了很久。楊簡才和言楷說:「這是于直當了爸爸,我怎麼感覺老衛有點內分泌失調,搞得跟他自己生了女兒一樣興奮。」

  言楷說:「單身狗做久了都這樣。」

  兩人又沉默了一刻鐘,楊簡說:「還是給老衛介紹個女朋友吧。」

  言楷點點頭。

  楊簡又說:「老衛自從上回分手後,好像有十五年沒談過戀愛了吧?」

  言楷又點點頭,突然說:「我發現那個小丫頭了。」

  楊簡問:「誰?」

  言楷說:「把光頭哥送進去的那個小丫頭,我一直記得她的名字,她名字很好記。不過我一直沒和光頭哥講,怕他萬一一衝動把人給報復了,然後再進去一回。」

  楊簡說:「算一算,那小丫頭也有二十四了吧?當年那年紀有那膽色也是好漢一條啊!你光頭哥當年的名聲也不是蓋的。不過那小丫頭也是仗著有個首富姑丈撐腰。現在她沒什麼靠山了,她那首富姑丈人都去了,家裡也破產了。話說你在哪兒遇到她的?她現在長什麼樣啊?」

  言楷說:「我有點擔心啊,擔心光頭哥在嫂子病房遇上那丫頭。那丫頭現在一副文藝女青年的打扮,而且不是嫂子那種特有女人味的文藝女青年,跟個男孩一樣,走路蹭蹭蹭的,那犀利小眼神根本沒變。」

  楊簡問:「怎麼在高潔那兒遇上了?」

  「她是嫂子工作室的員工,現在給直哥彙報工作。直哥應該也認出她了,應該看在嫂子的面子上,當做不認識吧。」言楷說。

  楊簡撫掌:「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不過光頭哥好像不認識她了,她也好像不認識光頭哥了。上回我們在嫂子病房外和她前後腳,她迎面沖光頭哥走過來,嚇得我。不過我看她目不斜視,基本沒啥反應,光頭哥也沒啥反應,直哥也沒啥反應。後來我就問直哥了。」

  楊簡又問:「於直怎麼說。」

  「直哥沒正面回答我啊,他跟我說那丫頭天生臉盲,每天去醫院報到,但還是經常認錯管嫂子這區的護士,他叫我放心。」

  楊簡笑著又給言楷倒了一杯酒:「那你可別小看你光頭哥的度量。你直哥也是心裡有數。」

  番外之長樂小廚話談(2)

  小嚴愛人回到長樂小廚已經是晚上九點了,言楷、楊簡和小嚴還在喝著啤酒,看著球賽。

  小嚴問道:「今天于太太好些了嗎?」

  小嚴太太笑道:「球球今天出保溫箱了,我們到了的時候,于先生正逗著球球呢,他自己樂得跟孩子一樣。于太太都說他傻乎乎的,衛總打趣了他好半天。莫先生和他大兒子了也在,于先生在問莫先生怎麼辦滿月酒,莫先生說他沒給孩子們大辦過,就自己一家人在家裡過的,等年後把小兒子的慶生和大兒子的十周歲生日一起做。于太太說滿月也就兩天后了,不用麻煩了,于先生又老大不樂意的。」

  小嚴說:「我看滿月酒是要辦的,就是于太太應該還出不了醫院,也只能在病房裡做了。」

  楊簡說:「我看於直的心思是想大辦?」

  言楷點頭:「差不多應該是這個意思,不過現狀肯定不成,嫂子也不會樂意。話說起來,我認識直哥這麼多年,從沒見他這個月情緒變化這麼大。那時候剛把嫂子送醫院時,他那樣神態可把我給嚇死了。」

  小嚴太太說:「那是他的愛人和孩子呀。」

  言楷點頭:「嫂子昏迷那兩三天裡,我看他又要顧著嫂子,又要顧著保溫箱裡的孩子,整個人神態都不對了。讓他睡兩天都不肯睡,把于奶奶給嚇的。」『

  楊簡說:「他那身板那時還扛得住,這都沒什麼。」

  言楷說:「什麼啊,他當時都哭了啊。」

  楊簡怪道:「不是吧?我沒發現啊。」

  言楷說:「嫂子剛醒那會兒,球球還在保溫箱裡。嫂子非要下床看球球去,直哥在呢,她應該是怕直哥擔心。等直哥走了個空,她請我帶她去。我看她急得很,只好找了個輪椅推了她去。後來在球球保溫箱外頭看到直哥隔著保溫箱看著球球在流眼淚,我是頭回看到直哥哭,估計嫂子也是頭一回,她看直哥一哭,她也哭了。我也好勸著,球球沒什麼大事,我怕嫂子以為球球有什麼事兒。後來找了護士一問,就是直哥看到球球表情皺一起了,他就去問大夫,大夫說球球現在也有疼痛感了,覺得不舒服就會這樣,因為太幼弱了,還哭不動,就只能這麼皺著小表情,看著可憐兮兮的。後來球球終於可能大聲哭的時候,直哥才放心下來。哦,這事兒你們可別說知道了啊!我答應過嫂子不告訴別人看到直哥哭了。」

  小嚴搖頭歎息:「球球能平安健康不容易啊。」

  小嚴愛人也搖頭:「于太太那個情況下生的球球,是很不容易的。我老早就看出來她是個個性強的人。」

  言楷笑:「嫂子是個軟裡帶硬,拿定主意軟硬不吃的。其實直哥比她好搞多了,直哥是吃軟不吃硬。我和光頭哥琢磨過呢,老早的時候,如果嫂子先服個軟,她和直哥兩個未必後來鬧出這麼多事體。直哥早對她有心了,讓我查穆子昀在臺灣那會兒,我就發現直哥待她不大一樣。後來才曉得她就是在巴西去大使館幫直哥求助的那位。後來兩人掰了後,直哥還巴巴地自己電話美國那兒,買了她的獲獎的珠寶呢。我和光頭哥就幹看著也不好多說。那時候我還擔心過嫂子其實對直哥是無心的,後來看他們倆那樣,那天嫂子看著直哥一哭,我就明白了嘛!」

  楊簡笑問:「你明白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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