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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未晞坐在後面捂嘴偷笑,拿起相機,調到攝像的位置,開始偷拍。坐在旁邊的阮劭南,推了她一下,「你幹什麼呢?」

  「噓……」未晞點住他的嘴唇,小聲說,「給他拍下來。以後咱請他吃飯,他要是敢不來,咱就給他放到網上,曝他內幕。」

  阮劭南被她逗笑了,掐了掐她的臉,嗔怪道:「小丫頭,你就壞吧,當心以後有報應。」

  之後的幾天裡,他們一行人瞻仰了壯麗的梅裡雪山,參拜了神聖的東竹林寺,徒步登上了險峻的虎跳峽,騎馬參觀了綺麗的雨瀑村。

  還坐了八個小時的汽車,去了有「最後的女兒園」之稱的瀘沽湖畔。他們蕩舟湖上,船娘唱起淳樸的山歌,眼前的湖水宛如灑了金色砂糖的蘋果凍,澄淨翠綠,鮮嫩可愛。

  最後一站,他們去了有「天上人間」美譽的香格里拉。

  站在香格里拉高原的草場上,看著滿天的彩霞,將山川峽谷層層淬染,人與天的距離如此之近,仿佛氣息合為一體。

  沈老大慨歎,「可惜了,你們來的還不是時候。七八月份,這裡的草場才是最美的,金黃的油麥花,紫色的土豆花,一眼都望不到頭。到了十月份,漫山都是狼毒花,紅得像血一樣,那種景色,真是人間少有。」

  被他這麼一說,未晞心裡暗悔,遺憾地說:「我們應該換個時間來的,錯過了人間極致的美景,實在遺憾。」

  阮劭南笑了笑,「傻丫頭,如果你喜歡,我們以後再來就是了。美景就在那裡,它跑不了,不用覺得可惜。」

  從香格里拉回來之後,他們的悠長假期也結束了。阮劭南訂了回程的機票,他們帶著在古城買的幾大包紀念品,滿載而歸。

  「痛苦如此持久,像蝸牛充滿耐心地移動。快樂如此短暫,像兔子的尾巴掠過秋天的草原……」

  未晞依稀記得這是「二戰」時期,蘇聯狙擊女英雄柳德米拉最喜歡的詩句。

  不知為什麼,坐在飛機上,竟然想起了這麼一句。

  她轉過臉,看著專心工作的阮劭南。他又變了一個人,昨天還像個孩子一樣笑得沒心沒肺,今天就變回了那個鋼筋水泥鑄成的猛獸,金錢和財富的掠食者。

  有時真的很佩服他,轉瞬間,就可以變得這麼快,這麼徹底。難怪他可以站在城市「食物鏈」的頂端,並非沒有道理。

  「對了,你什麼時候開學?」男人借著喝咖啡的空隙問她。

  「三月初。」

  阮劭南點點頭,「這個月二十八號……」

  「是你的生日。」未晞接話說,「我一定把那天所有的時間都空出來,專門等待你的召喚,阮先生。」

  阮劭南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臉,「我好多年沒過一個像樣的生日了,這次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

  「想要什麼禮物?」

  他貼過來,咬了咬她的耳垂,聲音曖昧,「明知故問……」

  下了飛機,阮劭南直接回了公司。未晞回到別墅,將兩個人的行李整理好,帶上給如非買的禮物,顧不得休息就去了她那裡。

  「我說,你確定,你沒把整個麗江搬回來?」如非看著那小山似的禮物,忍不住問。

  「唉,看到什麼都想買一點,不知不覺就堆了這麼多。」未晞也為自己的奢侈行為後悔不迭。

  如非開始拆禮物,邊拆邊問:「怎麼樣?那邊好玩嗎?」

  未晞躺在床上回味,「天上人間,美不勝收。」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坐起來說,「我該走了,二十八號是他的生日,要給他準備禮物。」

  如非啐了一口,「他什麼都不缺,還用你送?」

  「這怎麼一樣?以前他都是自己送自己禮物,我現在想想,都覺得他好可憐。」

  如非拿起一條綠色的孔雀裙對著鏡子比了比,問:「那想好送什麼了嗎?」

  說到這個,未晞滿臉愁容,「我們旅行前,他在專賣店看中了Vivienne Westwood的一款土星打火機。他說以前就一直想買,可惜當時他要的銀色斷貨了。我剛才給店主打了電話,他說已經到了,讓我最好今天過去取,那個版型非常搶手,他不會留很久。」

  如非昨舌,「你家那位怎麼喜歡的東西都是限量版的?那款火機全球才生產五百個,網上都已經炒到兩萬多了,地面價只怕更貴吧?你自己拿得出來嗎?」

  「前些日子修畫賺了點錢,可惜還差一千塊。」

  如非又拿起一條綠松石項鍊,配裙子正合適,「反正就差一千,你從別地支出來,他也不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誰說沒人知道?」

  如非給她出主意,「要麼送別的吧,只要是你送的,他都會喜歡。」

  「他當然會喜歡,但是,那並不是他最想要的。他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給我,我當然也要給他最好的。」

  如非算是服了她,「姑奶奶,那你說怎麼辦?」

  「倒是,有個辦法……」未晞欲言又止。

  「什麼辦法?」

  未晞瞟了她一眼,「就不告訴你。我走了,那些都是你的,自己慢慢拆吧。」

  如非穿著孔雀裙在鏡子前轉了個圈,很是滿意,沖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不說拉倒,見色忘友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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