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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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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晞腦子裡空蒙一片,「你一直派人跟蹤我?」 「我擔心陸家狗急跳牆,派人保護你。可我真的沒想到,竟然有意外收穫。我的小未晞,你總是能給我驚喜……」他狠狠地說出最後幾個字,忽然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脖子上尖銳地刺痛,未晞的心緊得幾乎失血,「能不能聽我解釋?」 「解釋?那你可要一字一句想好了,你知道,我最恨別人騙我。你不是說過,我可以讓自己的敵人死無葬身之地嗎?」 他的手很冷,拇指卡在她喉嚨上。她顫抖著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很害怕?」他扳過她的下巴,語氣還是那樣的輕,「你不該害怕,你越是害怕,他死得越快。」 這就是阮劭南,永遠能用最平淡的語氣,掀起別人心裡的驚濤駭浪;永遠可以只用一句話,就能置人於死地。 「你究竟要我怎麼樣?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還是在我脖子上套個項圈,把我拴在你的腳踝上?如果你對我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們又為什麼要在一起?」 她轉過臉瞧著他,一顆心猶如古墓,遍地荒野。可是一向目光如炬的阮劭南,似乎沒有明白她話裡淺顯的意思。 「我想怎麼樣?」他艱難地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些,精亮的眼睛蒙上淡淡的霧氣,突然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前撲過來。 未晞被他壓在地毯上動彈不得,他今天真的喝了太多了,重得要命。 「劭南……」未晞拍了拍他的臉,懷裡的男人卻好像睡著了一樣。 半晌後,他才從她頸間迷迷糊糊地抬起臉,癡癡一笑,在她臉上親了親,「未晞,你回來了……」 未晞在心裡歎了口氣,他真的是醉糊塗了。阮劭南的酒量不算差,可絕對不能喝醉,一喝醉就變得顛三倒四、神鬼不知。 記得有一次,他一場夜宴回來,不知怎麼就有些高了,非要拉著她去海邊看日出,嘴裡還不停念著,「未晞?不好不好,晞是破曉,未晞,那不是看不見太陽?不行!太不吉利了,我們現在就去看。」 當時還是半夜,哪裡來的日出?未晞被他纏得不行,只得答應。可等她換好衣服出來,人家早就倒在床上酣然大睡了。第二天問他這件事,他自己也扶床而笑,原來他當時竟是不知的。 酒是穿腸毒藥,自從那次喝傷了胃,他已經很少沾酒了。這次若不是跟她生了暗氣,他也不會醉成這樣。 想到這一層,未晞著實有些內疚。說到底,是她欺騙在先,隱瞞在後。如果當時就跟他說清楚了,今天何于於這樣? 她想跟他解釋,可是懷裡的男人醉貓一樣,扭糖似的在她臉上蹭來蹭去。想說什麼,也要等他酒醒了,才能成事。 可兩個人總不能一直在地板上耗著,未晞試著哄他,「劭南,你先放開我。」 阮劭南卻皺了皺眉頭,貼近了看她,虎威難逆地樣子,「你想去哪兒?」 未晞伏低做小地賠著小心,「我哪兒也不去,你看,地上這麼涼,我們待久了會生病,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男人繃緊的身體這才放鬆了一些,用力地點點頭,「就是,我們躺在地板上做什麼?這裡又硬又不舒服,我們回房間去。」 未晞剛松了口氣,可身子一輕,就被他搖搖晃晃地抱了起來。她心驚膽戰,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撞上什麼東西,讓他們兩個人摔得鼻青臉腫,或者乾脆手一抖,將她從二樓直接扔下去。 好在書房離臥室不遠,他還算輕車熟路。未晞被他放在床上的時候,嚇出了一身冷汗。阮劭南也躺在床上,難受地拉了拉領帶,嘴裡不斷念著,「好熱……」 未晞想去拿條毛巾給他擦臉,還沒站起來,阮劭南反手一推,就將她壓在身下。 「又去哪兒?」他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給你拿毛巾,你不是喊熱嗎?」 未晞抬起手,想幫他擦擦鼻尖上的汗珠,卻被他一把抓住,灼熱的嘴唇蠻橫地吻下來,連聲說:「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未晞知道他是喝高了,自然柔柔地順著他,只盼著快點將他哄睡了完事。 可是,當男人仗著酒勁三兩下就將她的衣服扯了個乾淨的時候,未晞才看到,那雙在黑暗中紅得滴血似的眼睛。 她本能地退卻,恐懼這時才鋪天蓋地,可是在這方寸之地,舉手之遙,她能逃到哪兒去? 哐啷!床頭的檯燈被他掃到地上。那是她喜歡的古瓷檯燈,青花白底,工藝精湛,在一次拍賣會上被他用高價買下來,放在床頭專供她一個人欣賞。 此刻,那價格不菲的禮物卻先她一步,粉身碎骨了。 第二十三章 一夜承歡 夜仿佛可以長得沒有盡頭…… 未晞感到自己像沉在了水裡,身上很重,想掙扎卻用不上一點力氣。頭抵著柔軟的真絲枕被,朦朦朧朧地看著扭曲的天花板,如同看著另一個世界。 煎熬?未晞此刻才真正體會這個詞的含義。原來是相對論,人家的一分鐘,是你的一天;人家的一天,是你的一年;人家的一年,是你的一個世紀。 她的身體緊繃得像一張弓,整個過程什麼感覺都沒有,只是疼……疼得那麼鮮明,那麼刻骨,那麼撕心裂肺。 她有沒有哭著求他放過她?不記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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