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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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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未晞沒明白他的意思。 「當年欠我的不只是陸家,還有你!」 未晞驀然睜大眼睛,陸劭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帶著一股吃人似的蠻力,幾乎是用拖的,將她從車上拖了下來。 「阮劭南,你幹什麼?」未晞整個人跌在地上,她嚇壞了,她拼命似的胡亂掙扎,可是,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外面是一個寬闊的庭院,原來車停在了一間別墅前面。這裡是郊外,四周杳無人煙,甚至連傭人都沒有看到。或者根本有傭人,只是看到這樣的場面,沒人敢管,也沒人想管。 阮劭南一路拖著她,將她拖上樓梯,拖進臥室。他面容冷峻,一言不發,好像地獄來的修羅,殘酷而冷血,甚至不在乎是否會弄傷她。在男人蠻力的撕扯下,未晞好像一隻被人送上案板的羊羔,任她嘶喊得再怎麼淒慘,再怎麼大聲,就是無人理會,無人問津。 他把她扔在地毯上,隨手將門落了瑣。然後俐落地脫掉外套,扯掉領帶,接著乾脆一把扯開襯衫,水晶紐扣劈裡啪啦地掉在地毯上。 這個暗示太殘忍! 未晞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向門口,卻被他一把揪住頭髮,扯了回來。 圓形的大床是淡雅的水藍色,好像深沉的大海,充滿浪漫氣息,此時此刻,卻成了屠夫的砧板。 阮劭南簡直就像個狡猾的劊子手!他知道怎麼壓住她,能讓她無法掙扎,又不至於令她傷得太重。他知道怎麼堵住她的呼救,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更知道用什麼樣的手段威脅她,才會令她毛盔棄甲,徹底屈服。 他又是個冷血的劊子手,任憑她滾燙的眼淚在他臉頰邊流成了河,任憑她再怎麼哭喊哀求,他也仿若冰山,絲毫不為所動。 瓶中的玫瑰肆意怒放,鮮紅如血,招搖著美麗的生命,卻可以瞬間凋落。審一種近乎絕望的釋放,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希望,只有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淒迷。 她皎潔的身體暴露在蒼白的月光下,痛苦的眼睛在他冷漠的視線中無聲起落。 終於,千鈞一髮的時刻,她幾近破碎地哀求他,「南,南,求你……」 其實……她知道他想聽什麼,一直都知道。 可是她不能說,她咬破了嘴唇也不能說。但是在這瀕臨破碎的邊緣,他的強硬逼得她幾乎崩潰。她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她是他的手下敗將,她被迫向他的冷酷臣服。 這個單音的昵稱,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才會說的親密暗語,輕輕地在舌尖繞過一圈,好像刮過田園的秋風,溫暖而寂寞。 阮陸兩家原本是世交,阮劭南年長一些,可是未晞小時候,從來不跟其他兄弟姐妹一樣叫他「哥哥」,她不想與他的距離太遙遠,她只叫他「南」。 「原來,你還記得,你什麼都記得。」阮劭南托住她淚濕的臉,「小未晞,你從來就不是無辜的,你欠我一個約定。你答應過,要做我的新娘的。」 她的眼淚像開了閘的江水,控制不住地奔流而出。是的,她一直都記得,縱然她的生命歷經坎坷,千回百轉般地失意落拓,她也從來不敢忘記過。 他抱著她因哭啼而顫抖不已的身體,不斷地叫著她的名字,「未晞,未晞……我知道,你會恨我。我今天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讓你恨透了我。可是……」 他頓了頓,雙手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我不會放你走。你們陸家欠我太多,我要向每一個人討債……包括你。」 第八章 初夜 天放亮的時候,未晞走出臥室。她看到庭院裡有花匠在修剪草坪,廚房裡有廚娘在準備早點。原來,這裡不是沒有人,而是那些人懂得在適當的時候變成空氣。 傭人們看到她,均是一愣。也難怪,昨天晚上幾乎鬧得天翻地覆,她現在還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裡,倒也堪稱奇跡。 未晞一個人走出別墅,沒有人攔她,她也不用跟任何人交代。 快走出門口的時候,早起的司機跑過來問她要不要用車? 未晞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走上公路,攔了一輛進市區的巴士,車上還有一些早起趕路的乘客。 她剛一上車,便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未晞不明所以,低頭一看,滿頸的紅紫。她這才想起來,剛才走得太快太匆忙,根本沒來得及發現。她想用手遮住,可是手腕上一道道紅印卻更加觸目驚心。 未晞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這裡比較寬敞。她蜷起身子抱著自己的膝蓋,似乎這樣能緩解一下身體的不適。她疼得厲害,縮在車子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半長的裙子遮住大腿的紫青斑駁、傷痕累累,卻難掩小腿上一抹刺眼的殷紅。 「孩子,沒事吧,要不要我替你報警?」旁邊的一位老婦人緊張地看著她。 她搖了搖頭,神色萎靡地說:「謝謝,不用。」 未晞把臉靠在車窗邊,望著連綿不斷的海岸線,有清涼的海風吹進來,帶來點點金色的沙。 早晨的海風有些冷,她穿得單薄。用手護著自己的胸口,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般的絞痛。她好像又看到阮劭南黑暗中灼灼發亮的眼睛,那樣堅定而冰冷的眼睛。 那個時候,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脖子上,嘴唇貼著她的耳朵,他連呼吸都是冷的。 「從你十四風開始,我就在等你長大。這麼多年,隔著這麼長的時間,你終於長大了,出現在我面前,卻將我忘得一乾二淨。未晞,你知道嗎?當我意識這一點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把我想起來。你就在我舉手之遙的地方,我不敢親近,每天思念,備受煎熬。可是,你現在卻告訴我,你原來什麼都記得。」 阮劭南忽然笑了一下,手指緊了緊,「或許,我真該掐死你。」 她感到一陣窒息,可是,等待她的不是死亡,而且比死亡更可怖的感覺。 那是且生且死,是又愛又恨,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獄,是要把她的身體、她的靈魂撕扯成淩亂的碎片,再以一種非常的方式拼湊在一起,讓她幾欲畸形,痛不欲生。 「南,不,求你,求你……」她像個驚懼的孩子本能地退縮,恐懼而慌亂地掙扎著。 可是,她阻止不了他。她顧不上尊嚴,在他身上顫抖著哀求他,卻阻止不了他的冷酷和決絕。 他按住她的身體,就那樣不管不顧。 身下尖銳的刺痛,她驀地一噎,好像哭得閉住了氣,頭抵著白色的枕套,陡然睜大眼睛直直看著天花板,如同一條被扔在岸上的魚。 他強壯的身體覆在她身上,在她耳邊冰冷地呼吸,用無比冷酷的聲音對她說:「未晞,你是我的了……」 她的意識瞬間空白,仿佛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她用力地推拒著男人強壯的胸膛,仿佛這樣就能逃開這蠻橫的掠奪,逃開這可怕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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