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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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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想我了,就直接打電話,不要傻乎乎的等著,要是我不來,就錯過了。」他的聲音輕輕柔柔,仿佛帶著魔力的羽毛飄進心底,讓人無法思考其他,她認為自己對男色有著絕對的抵抗力,就算是英俊如顏南,也從未有過如此緊張不安的感覺。 她腦子想的是,要是他打算吻我了,那怎麼辦。 越來越靠近的兩人,晴綠終於慌亂起來,她急急起身,抓起一旁的盒子:「對了,我……我是來送藥的。」 席川看著如臨大敵一樣逃走的她,微微一怔,果然是這樣啊。 辦公室有微波爐,片刻之後,聞到一股濃重藥味的,他抬頭一看,晴綠正端著東西過來,朝他嘻嘻笑著:「來,把這個喝了。」 他的眉頭越皺越深,淡淡掃了一眼後又低頭工作:「這是什麼東西。」 「藥啊,專治感冒的。」 「不需要。」他冷冷說了句,繼續埋首翻著資料。 「這個獨家秘方啦,藥到病除,呵呵呵:「一瞬間,晴綠有了當江湖郎中的感覺,也沒注意到他的細微變化,「我好不容易熬的,來來……」 「哦,你親手熬的?」席川終於抬頭,嘴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看見晴綠一臉期待的樣子,他頓了頓,「拿過來。」 晴綠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將那藥喝的見了底,忙遞給他幾顆糖。 席川愣住,微覷了她一眼:「不要。」 「藥很苦的。」 「我知道。」都已經喝完了。 「那……」 「不用了。」 晴綠回想起自己每次喝中藥的痛苦,油然而生一股佩服之情,真是刮目相看啊,居然一口氣就可以喝完這麼苦的一大碗,而且,竟然還可以不吃糖! 又過了會,打完一個電話的席川忽然開口:「幫我下去買盒口香糖。」 「啊~」 「哦,忘了說,我只吃口香糖。」 「。……」剛剛升起的崇拜之情瞬間泯滅。 兩人離開時,已近半夜,一輪新月這才從天幕的角落畏縮著鑽出,仿佛被拉開一個缺口。上車才駛到馬路對面,席川忽然降速,他搖下車門,向對面望去,順著他的目光,晴綠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顏南和顧清初,兩人正說著什麼,然後走進附近的一家24小時營業店。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席川微微蹙眉,低低說了一句。 「他們本就是朋友。」晴綠淡淡說道,那日看見顧清初帶回來的相冊,便已經猜到了,他們倆認識。 「朋友?」席川熄火,回頭看著她,「什麼時候認識的。」 「四年以前就認識了吧。」顏南離開,顧清初出現,還騙自己說是父親戰友的兒子,呵,真難為他們了。 「什麼?」席川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顏南剛回國時見到顧清初,兩人明明是一副互不認識的樣子。」 「不認識的話,顧清初美國回來送我的一本畫冊上,怎麼會有顏南的印章。」晴綠略帶諷刺的說道,心裡卻也有疑惑,若顏南怕自己不領情,才裝出不認識清初,這也說的過去,可也沒必要在其他人面前隱瞞吧。 兩人兼沉默,一時各有心思。 過了片刻,席川才笑著說:「好了,很晚了,回家吧。」 「嗯。」 這一覺,晴綠睡得極不踏實,夢境一個接著一個。 她牽著一個人的手,走在險峻的山道間,天色黑沉,看不清楚周圍的景致,但那人的臉卻能看到,最初是顏南,可再一看,卻又是顧清初,然後,兩人都不見了,只剩她一人在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前面萬丈的懸崖,她明明可以避開的,卻一腳踏空,掉了下去。 她驚醒時已是一身涔涔冷汗,一看鬧鐘,才睡下兩個小時,她睜著眼睛,怔怔回想著這個夢境,那心悸的感覺包裹的她透不過氣,似乎還能感覺到踏空的虛空。 若真如席川所說,那為什麼,顏南與顧清初要裝作互相不認識呢,他們之間,明明是該熟識的啊。 淩晨時分一片靜寂,或許是因為神經極度緊張過,腦子十分清醒,一點也沒昏沉感,鬧鐘有節奏的「吧嗒吧嗒」,不緊不慢的邁著步伐。 顏南,顧清初,顏南,顧清初,顏南,顧清初…… 忽地,她陡然坐了起來,仿佛是透過烏雲的一縷陽光,她想到了什麼,那日在火車上聽到席川說起喬之涼父母坐牢時的奇怪感覺…… 江南會所! 在江南會所,聽見顏南和那位官員的談話,他的父親也是出事了,因為貪污……對!他的父親因為貪污而被抓,而且,顏南也是廣州人,喬之涼也是,難道說,他們家人都是因為同一個案件而犯罪,一個貪污,一個賄賂? 這個發現讓她再也睡不著,若真的如此,那麼他們是因為什麼,要假裝互不認識,而且,顏南那日吞吞吐吐的難言之隱,這些事情,似乎都指向一個共同的原因,她被這個想法嚇到了。許是多心了,但是特有的直覺卻告訴她,一切亂麻纏繞的背後,必定有一個最終的源泉,而那個源泉,那個源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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