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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136 我們結婚吧

  耳旁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仿佛這四周只剩下我的呼吸,我掙扎著想要從黑暗中掙脫出來,想要醒過來,可是臉上突然有一個溫暖的手撫了上來,是誰的手心,這麼溫暖?

  「喬漫,你究竟有什麼魅力,讓我這樣放不下?」

  清晰的聲音入耳,讓我的心猛然一陣顫動,是李佑的聲音……

  然後,那源源不絕的聲音一句句地傳入我的耳中,讓我的心一陣冰寒,尤其是說的時候帶著那一分分的自嘲,讓我的心中一陣陣酸澀盡顯。第一次,我這麼靜靜地聽著李佑講述他心中的那份隱忍以及感情,讓我的心不免產生一陣陣的心傷。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李佑他對我的感情,可是當時我是有懷疑的,真的在懷疑李佑他是要利用我達到某些目的。可是現在,聽他說的話,我終於還是將最後那一點點戒心放下,消散在心中。

  當我感覺到他那一直停留在我臉上的溫度散去,我一直儘量保持平穩的呼吸窒了窒,隨即再次平緩,思緒也一點一點的清晰,直至清明。

  我不知道李佑現在什麼表情,但是我不敢睜開眼睛去看,我怕面對他,怕面對他那份感情,怕我回應不了他。

  我仍舊閉著眼晴,然後就感覺到他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地遠去,正朝病房外走。

  我的眼睛終於還是睜開了,朦朧著看著他那孤寂遠去的背影,我還是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叫了一聲, 「李佑……」

  他的步伐頓住,可是卻沒有回頭,也許他是在怕面對我吧,因為如今的我也難以面對他。

  「謝謝你的錯愛,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我的聲音有氣無力,他的背影顯得他整個人很穩重,看不見他的表情。

  「以後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我真的還不起。」

  他突然輕輕地笑了起來,轉身的那一刻,臉上看不見絲毫的情緒,只是那麼淡淡地對我笑著,笑著的那麼俊朗帥氣, 「為什麼要用還這個字?你覺得朋友之間需要用這個字?」

  即使到了這個份上,他對我仍舊還是這麼包容嗎?

  愛情,到底是什麼?

  ——其實,我們根本就不該開始,我們太幼稚了,金主與情婦之間永遠不該有愛情。

  苦苦追求了那麼久的愛情,到最終得來的仍舊只是情婦與金主之間的關係。

  多麼可笑的兩個詞。

  ——真正的幸福,是你愛的男人,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見證你們的愛情修成正果。

  杜若說的沒錯,真正的幸福是你愛的男人,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那才是一個女人應該追求的東西。

  人當情婦總是有一種追求:物資、愛情。

  我選擇的最卑微的愛情,在愛情中,我當了第三者,這能算是愛情嗎?

  ——到你這個年齡,能找到這麼帥氣,又多金,還對你真心的男人真的很幸運。

  媽媽說的更對,我都經歷了這麼多,到了這個年紀能找到像李佑對我這樣好的男人,難道不是我的幸運嗎?

  我想,這輩子真的再也找不到一個像李佑這樣對我好的男人,他清楚的瞭解著我的一切,我的過去,以及那些不堪的過往。

  他還是能選擇在我身邊陪伴,就像是一個朋友一般,卻又比朋友更近一步。

  說不上的感情,讓我迷茫,讓我彷徨,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如何抉擇這些事情。

  ——我們,就到這裡吧。

  雖然我不知道韓旭說出這句話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心思,但是我知道,這都是對我們兩個人的解脫。

  也許我們之間就這樣誤會下去,那麼就能更加終止我們兩個人的衝動。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像是放下了,有些空空地感覺襲上心頭。

  「李佑,我的意思是,還不了你給我的感情。」

  「不需要你還,我心甘情願。」

  一句心甘情願徹底擊碎了我心中最後那一道防線,虛弱地沖他笑了, 「一路上有你,我發現我走的一點也不累了。」說完,我猛咳了起來,李佑大步往回走,為我倒了一杯溫熱的水,然後喂我喝下去。

  「病了就別再說話了。」李佑喂我喝完了水,又重新將我放回病床,然後將被子在我全身四周掖好,包裹的密不通風,唯獨露出一個頭來, 「好好休息,我去換身衣服,順便幫你帶點食物來,乖乖的,聽見沒。」

  他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語氣那麼低沉且輕柔。

  我卻搖頭,從被子裡伸出手,抓住了他一直垂放在身側的左手, 「我不餓,只想睡睡。」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我的手,明顯有些詫異。

  我很自然地繼續抓著, 「你別走,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他恢復了往常的神情,任我握著他的手,然後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好,你睡。「

  得到他的應允,我緩緩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邁入衾枕中,感受著手心的溫度,漸漸沉睡了過去。

  李佑,謝謝你在我每一次受傷的時候都陪在我身邊。

  李佑,謝謝你一直都不離不棄地陪在我身邊。

  李佑,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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