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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慕西倒是應的很勤快,禮貌地道別後,臨走時還特意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我知道,今天我們兩在房裡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擾,他肯定還有話要說的。

  同時,我也是感謝李佑的,如果不是他來了,我真不知道繼續和慕西說下去,我該用什麼表情面對,更害怕我會和慕西翻了臉。畢竟,我覺得現在的關係挺好,節假日如朋友般問候一下,見面打個招呼,不想搞的像仇人見面似的,見面也尷尬。

  送走了慕西,家裡還留下了一個李佑,我和媽媽在廚房裡切著柳丁,媽媽別有所思地看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李佑,然後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慕西竟然結婚了,媽媽今天真是鬧了個笑話。」她說到這裡,叉搖搖頭, 「你說他都是一個已經結婚了的人,怎麼還跑到咱們家來呀?咱們家叉不是什麼大領導,他一個局長親自跑來不止是拜年這麼簡單吧?」

  我笑笑,將切好的柳丁一片一片地擺放在果盤裡, 「慕西只是當我們兩人是相識多年的好朋友,所以才到咱們家來看看的。」

  媽媽握著刀的手頓了頓,搖搖頭, 「不像,他到咱們家裡肯定不止是為了來看看,漫漫你還是留個心哏,說不準慕西到現在還對你存有什麼想法。」

  「想法?」我愣了愣,正想要反駁媽媽的猜測,突然想到了韓旭,於是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如果慕西真的對我有什麼想法……」

  「漫漫,你可別傻,慕西可是個有家庭的男人了,一個局長不可能為了你離婚的,你可別因為當初他是你的初戀就頭昏腦脹地信了他。男人說的話最不可信了,尤其是結了婚的男人,他只會用甜言蜜語哄你說會離婚,其實呀,沒有一個男人會真離婚。畢竟咱們家是和慕西家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家庭,沒可能的。既然慕西他不能離婚,你也就還是少接觸他,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去做了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家庭。」她語重心長地提醒著我,眼神也漸漸黯淡了下來, 「漫漫,我知道你曾經為了這個家,為了媽媽付出了多少,但是媽媽現在要告訴你,過去的就讓他都過去吧,重要的是把握住現在。」

  我低著頭,認真地擺放著果盤,可是媽媽的話卻字字清晰入耳,讓我的心中不免出現了一陣傷感。

  是呀,所有的人都在勸我,想清楚。

  可是,我真的已經向的很清楚了,曾經愛過慕西,卻為了他的前程我選擇了放棄。

  如今,我又愛了一次,我不想再反放棄,我也想為我自己的愛情努力一回。

  「我懂分寸的,和慕西只是朋友而已。」我笑著打消媽媽心中的疑慮。

  「你懂就好……對了,那位李先生不錯呀,是你的上司,今天竟然跑來給下屬拜年,可見他對你是真心的,你考慮考慮,可別錯過了。到你這個年齡,能找到這麼帥氣,叉多金,還對你真心的男人真的很幸運。」

  聽見媽媽又開始嘮叨,我立刻端起果盤就說, 「我把這個端出去了。」

  然後借機就離開了廚房,將果盤放到茶几上,然後笑著對李佑說, 「李總,吃點柳丁口巴。」

  李佑的臉上微紅,是喝多了,在飯桌上爸爸對李佑似乎很喜歡,一個勁的敬酒給李佑,李佑也不拒絕。相較于李佑,慕西倒是沒喝幾杯,也許是因為慕西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爸爸光是看他的架勢就不敢多敬酒,李佑倒是成了爸爸的酒友,喝的也豪爽。

  「私下還叫我李總,這麼身份作什麼。」李佑探出身子,拿了一瓣柳丁就吃了起來。

  我看著李佑的模樣,雙頰微紅,眼神迷醉,仿佛有一層霧籠罩著一般,甚覺可愛。

  媽媽走了出來,瞧著我們兩個,暖昧滴笑了笑,自動消失,把空間留給了我們兩。

  「你今天怎麼想到來我家?」

  「年初五,沒處可去,我在家也閑的無聊,就想來看看你。」

  我疑惑地問, 「怎麼沒處可去,年都拜完了?」

  「是呀,關係不錯的親戚就幾家,其實我也沒什麼親戚的。」他將柳丁皮丟進垃圾簍,然後掏出一張紙就擦了擦自己的手。

  我自知問到了隱晦問題,便笑笑,也不再談論這個事情。

  「是不是我不該來,打擾到你了?」他指的,自然是慕西也在我家的事。

  「沒有呀,哪有打擾。」

  「我覺得如果不是我的話,慕局長也不會那麼急著走的。」

  「李佑,你醉了,要不要去躺躺?」我回避著慕西這個問題。

  「我想和你說說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明顯是有點醉了,但是意識還是挺清晰的,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在酒吧裡。」不過細節我早就已經不太記得了,畢竟當時的我喝醉了,有些瘋。

  「你在我懷裡哭呢,一直喃喃自語,我就想這女孩肯定是失戀了。你在我懷裡哭的一塌糊塗之後,就走了。臨走的時候你說明天你還要來,還要找我跳舞,說完就打車離開了。後來的幾天我都在等你來酒吧,卻再也沒有見到你了。我當時就覺得,我碰到一個情場高手了,你用你那純潔的表情欺騙了我的感情…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笑, 「其實當時我對你也就是當作一場遊戲,我自信你再見我幾面,就會和我有後續發展。但是後來你卻再也沒來了,我頭一次被耍,還傻傻地在那裡等著你來。」

  我非常詫異他說的話,第一次,我在他那裡聽的這麼詳細,原來那晚我還說了這些話,可是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那天醉了……」

  我想解釋,可是他卻打斷了我的解釋,繼續往下說著, 「第二次見你是在馬路上,你橫衝直撞,不知這麼的,我一眼就認出了你。當他們將你帶到我面前的時候,你竟然不認識我了,這可真是極度打擊了我的自信。可是看著迷茫的你,又不像是在說假話,那時候我恍然明白,你那晚是真的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笑了我把你的醉話當作真話,還在那裡等你幾天。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不願意多加糾纏,畢竟女人在路上都是一抓一大把的。「「第三次,媽媽約好了我在酒店裡見面,我去的時候竟然又一次看見了你,你的表情依舊是那麼落寞。也許我能一眼認出你來,就是因為連續幾次見你,你的表情都是那麼的憂傷,後來你看到我的媽媽出現之後竟然露出怪異的表情,然後逃似的離開了,我很奇怪。直到第四次見面,你叫我牛郎,我才明白那晚你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第一次,竟然有人把我當牛郎,你真是好樣的。「聽到這裡,我猛然笑了出聲,真的沒有想到,我和李佑之間竟然這麼戲劇。

  看著我笑,他也笑了,那迷蒙地眼神深深地注視著我, 「喬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關注你,也許是因為我幾次見你,你都是那麼落寞憂傷,就是吸引著我靠近你……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喜歡你。女人我接觸的太多了,也有喜歡的,可是卻沒有一個像你這麼讓我牽掛的,甚至放不下。」

  「李佑。」我因為他的注視,有些不自在,最近李佑對我依舊頻頻表示感情了,我承受不了,更承受不起。

  「我不懂,你為什麼總是要拒絕我。我真的比不上韓旭嗎……其實我真是希望,如果那天為你當下刀子的人是我,你現在是不是就和我在一起了呢? 「

  「李佑,你別說傻話。」我打斷他,卻沉默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 「用所謂的救命之恩換來的感激之情,你覺得有什麼值得?」

  「感激之情?這麼說,你對韓旭只是有感激之情了。」李佑的眼神一亮。

  看著他眼中突閃的情緒,我有些不忍將事實說出來,可是我知道,若是不說出來的話,只會讓他繼續抱有希望, 「是的,不管是誰救了我一命,我都會給有感激之情的。但是對於韓旭,更多的,還是愛情。只是這份感激之情,讓我真正去認清我對他的感情,決定了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說的很認真,可是我發覺李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閉上了眼睛,看似睡著了「李佑?」我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他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他今天真的醉了,還是讓他好好休息一下,醒一點酒才好開車。

  我可不希望他路上出點什麼事。

  我到房間裡找來被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倒在沙發上,為他將被子蓋好,關上電視機,空留那滿屋的靜謐。

  大概到四點的時候,我還在房間裡上網看電影,就聽見房門被人輕輕地敲了敲,我立刻暫停電影,起身就去開門,只見門口站著剛睡醒地李佑,手上還捧著被子。

  那模樣,活脫脫一個小男孩,看上去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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