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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在美國,確實有不少獻殷勤的男人,但是我真對他們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不是吊兒郎當就是花言巧語,實在讓我看都不想看。

  公司裡很多人都覺得我清高,久而久之,自然圍過來的蒼蠅就少了,我也樂的自在,更可以安心的工作了。

  在步入社會的這三年來,我已經換了好幾個工作,每一次都是業績很好,得到老闆的賞識,正要伸我的職,我就呈遞了辭職信。

  我不想在一家我並不想長待的公司裡升職,職位高了自然就會引起人的注意,你要再跳槽那就很難了。

  隨著我逐漸有了工作經驗,後面發覺找應聘職位就更容易了一些,我現在已經慢慢地轉向進入大中型企業工作。

  我想,再磨礪個幾年,就能進入大公司了吧。

  今天,為了談生意,我和老闆共同赴宴,老闆告訴我在那個宴會上,有很多大老闆出現,我們要把握住機會,尋找合作物件。

  老闆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他一進入宴會就四處找大老闆搭訕,雖然現在我老闆的公司也算是有模有樣,可是看他在別人面前的低姿態就可以猜到,這裡所有的人都是真正的大老闆。

  我手上捧著計畫案與資料,站在一旁看著老闆與他們聊的津津有味,不免輕輕一陣歎息。一開始我不明白,他每次參加這樣的晚會帶我來做什麼,難道只是為了讓我抱資料嗎?

  後來在他沒回與一個男人聊的很好的時候,就會叫我過來,然後介紹給別人,讓我和他跳舞,敬他酒。

  遇到紳士的男人會對我讚美幾句,遇到不夠紳士的男人就會對我毛手毛胸,我厭惡極了。

  可是想到當初一個忍字,我就只能賠著笑臉,將他亂動的手重新放回腰間,說些公司的話轉移思想。

  這些,今後我一定會遇見的,我只能吸取這些經驗,為今後進入大企業打下堅實的基礎。

  「過來陪史密斯先生跳支舞。」老闆又朝我招手了,那一嘴口齒不清的英文讓我感到可笑。

  將資料交給老闆之後,我就與史密斯先生跳起了舞,跳舞的時候,他的手果然開始不規矩了,從腰間慢慢往下滑, 「美麗的小姐,聽你的老闆說你是中國人。」

  我笑著將他的手重新放回腰間, 「是的。」

  「中國女孩都這麼嬌小漂亮嗎?」他的手再次往下滑,我皺了皺眉,想要將他的手放好,可是根本拉不動他。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男人,我有些生氣,當場就想要翻臉,可是下一秒,卻有一個聲音傳來, 「先生,換個舞伴吧。」一口流利的中文閃現,下一秒我已經一個旋身,被一雙手攬過。

  我有些暈眩地感覺到一雙臂膀攬著我,帶我滑出舞池。

  我仰頭,卻正好對上一雙玩世不恭的眸子,他正低頭看著我。

  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忡,那西裝革履,少了當年的孩子氣息,有的只是那成熟的魅力。

  我立刻脫口而出, 「李佑!怎麼會是你!」

  107 李佑的許諾

  他摟著我,在舞池中緩緩擺動著,沒有說話,只是借著那柔和的燈光低頭靜靜地看著我,那麼認真,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我被他的目光震懾住低頭,任他帶著我舞動。

  心中有些跳動,因為現在的李佑一句話也不說,讓我感覺到格外有壓力,他今晚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美國?

  暗暗有些猜測,卻找不到一個答案。

  「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又是來玩那種刺激的遊戲嗎?」那時候, 第一個躥入我腦海裡的就是李佑又來騙人了,我第一次和他玩的遊戲不就是一起騙人,收紅包嗎?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多出幾分笑意,李佑,來美國應該不會是來騙人的吧?

  不可能五年,還在幹這一行,想想他現在應該在事業上有一番作為吧?

  「是呀,玩到美國來了。」他的聲音很低很沉,「沒想到,竟然會碰見你,你說這是我們的緣分嗎?」

  「緣分?若我們真的有緣,就不會自那一次分別之後,整整隔了五年才再次相見,你說呢?」我笑著回答他的所謂緣分。

  「也對。」他出奇的沒有反駁,只是順著我的話答了一聲,這不太像我以前認識的李佑,以前認識的他似乎不太會順著我,常常喜歡與我爭一件事,還常常諷刺我。

  「五年後的你和五年前的你似乎不太一樣了。」他仍然在研究著我。

  「怎麼個不一樣法?」我含笑而問。

  「五年前的你,很單純。五年後的你,很幹練。」

  「難道現在的我就不單純了?」也許吧,經過歲月的磨礪,我已經變得有些滄桑。「其實你是知道,五年前的我只是生了一副單純的模樣,其實我的內心一點都不單純。」我指的,自然是當人情婦的事情。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老了。也對,我都已經二十七了。」當我說起自己的年齡時,恍然發覺,原來我都已經二十七歲了,當年我來到美國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呢。

  「二十七就算老嗎?我二十八了,你看我有一點老的痕跡嗎?」李佑將臉湊了過來,眼中淨是孩子氣。

  看著現在的李佑,我才感覺,這個人真的是我所認識的李佑,油嘴滑舌,常常一說話就是玩笑話,常常會惹人笑。

  「老實說吧,你到底為什麼在美國?」我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玩呀。」仍舊是這兩個字。

  看來他是不打算和我說真話了我悶悶地哼了一聲,「你這樣玩,遲早有一天被人逮個正著,你瞧著吧。」

  「你怎麼會在美國?」李佑問。

  「這五年我一直都在美國。」

  「怎麼,家裡待不下去了,逃來美國了?」他似開玩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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