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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資本,呵呵……」我俯視著她,「可是我存活下來了,不是麼?還和你的弟弟鬧的人盡皆知。我覺得你們韓家現在很危險,您卻跑這裡來給我下馬威,不覺得可笑?」

  韓晶怒起,正待說些什麼,李清雅卻上前一步,攔在了我們之間, 「姐姐,我想和喬小姐單獨談談。」

  「和這樣的賤人有什麼好談的!」韓晶怒喝,相較于李清雅的平靜,她們兩人有了強烈的對比。

  「喬小姐,到你臥室裡去談?」李清雅雖然是在問我,可步子卻已經在朝樓上走,我知道我不能拒絕,因為我也很想和她好好談一談。

  我們一路上樓,胸,步聲聲撼動人心,而今天的李清雅也比以往沉寂了許多,一走進臥室,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先仰頭四周巡視了一下臥室,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那張床上。

  「你和他…常常在這裡纏綿著吧?」李清雅輕輕一笑,繼而慢慢走到床邊,看著那整齊鋪好的床, 「你們在這裡快活的時候,可想過,我還在家裡等著他?」

  看著李清雅的真情流露,我突然間好像有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湧入心間竟然是那麼的苦澀與羞愧?

  「記得上次你在醫院裡信誓旦旦的說,我和韓旭之間沒有愛情,是政治聯姻,今天我就要告訴你,是的,你說的很正確,我與韓旭之間從一開始就是政治聯姻。」李清雅一雙風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十年前,他有女朋友,而我,也有男朋友,但是家族的利益扼殺了我們兩段感情。我們因為家族利益,必須結婚,因為韓旭的母親與我的母親關係很要好,很早就已經為我們訂下了婚約,將來強強聯合,必然在這個城市更加鼎力。我們不能拒絕,因為我們的肩上背負著責任,所以我們最終還是放棄了屬於自己的愛情。其實我曾我自己的愛情所掙扎過,努力過,可是最終只能以悲劇收場。你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撕心裂肺嗎?其實我已經嘗試過轟轟烈烈的生死之戀,此生已經無憾了。」

  李清雅的哏中早已經隨著說話而漸漸湧出淚光,閃爍著,那麼動人,那麼悲「既然我的身世不能讓我與自己真正愛的人在一起,那麼我就為了自己的家族而守住自己的地位,其實我早就該滿足了,有過一段生死戀情,有過這麼傲人的身世背景,有一個這麼出眾的丈夫,有一個韓太太的身份,我要什麼都有,我還有什麼不滿足呢。即使我和我的丈夫同床異夢,我仍舊是韓太太,我絕不會容許任何人撼動我的地位!「她字字鏗鏘,堅定無比。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我不想再繼續聽下去,越聽下去,我的心只會越亂而已。

  「出面澄清,你是失足摔下樓梯的,並不是我推你下去的。」

  聽到她的義正詞嚴,我突然間覺得很好笑, 「李清雅,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這一次,我直呼其名。

  「那個推我下樓,害我流產的女人,竟然站在我面前,要我出去澄清,並不是她推我下樓?是我聽錯了,還是你頭腦出問題了?「我笑的很諷刺。

  「那麼,你是想告我?就憑你也想告倒我嗎?」她嘲諷地笑我, 「我今天不是來求你出面澄清,而是要你出面澄清。只有你出面,電視和報紙上就不能再興風作浪,一味的抨擊MTE,韓旭,還有我。」

  「你憑什麼說這句話?」我的心底徒生憤怒,沖著她怒道。

  「就憑我是韓旭的老婆。你如果真的愛韓旭,就出面澄清!」她亦提高聲音說。

  「即使你是韓旭的老婆也沒有資格說這句話。我永遠不會忘記是你李清雅,將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並不是想要推你,我只是想要把你拉走,可你在掙扎!我是無意的!」

  李清雅說到這裡情緒極為激動, 「自從那一日後,我夜夜都唾不著,想著一個生命是我害死的……其實我也很喜歡孩子的,我也多麼渴望要一個孩子。」

  李清雅的無助和淚水,讓我感覺到她是多麼的無助,原來再堅強的女人,她的背後都有一處柔軟,一處不為人知的傷痛。

  「你知道外界都在傳韓旭要與我鬧離婚,這個消息無疑是意味著MTE的股票波動,所有的客戶都產生疑慮,所有的股東都打算撤股。李家和韓家是合為一體的,少了誰MTE都支撐不下去,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出去澄清,以遏制這場風波。你我的恩怨,等這事平息之後,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談。」李清雅說完,突然話鋒一轉, 「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能保證你的生命隨時會有危險。」

  「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是事實。MTE背後有這兩方強大的勢力在推動著,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女人而影響了MTE,那麼,只有動手以絕後患。」

  她說的話,其實我今早就已經明白了,這件事影響著很多人的利益,其中尖銳的矛盾是我根本無法想像的,也想像不到。

  也難怪,今天李清雅會來這裡給我打感情牌,上演苦肉計,並且軟硬兼施。

  不論她到底存著哪一種心思,我不管,我只管她說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

  每一句都在理,尤其是她打出的感情牌,那場政治聯姻。

  我看著她的臉色,我的心中仿佛想起了當年我和慕西,也是因為所謂的政治婚姻,門第關係,必須分手,我深有體會。完全能感受到李清雅當年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放開與他的愛情。

  我正想說話,臥室的門猛然被人打開,我和李清雅一齊回首,看著韓旭大步闖了進來,韓晶與保姆也跟在他的身後一齊進來。

  「旭?」李清雅看著韓旭進來,低呼了一聲。

  下一秒韓旭已經擋在了我的面前,與李清雅相互對峙著,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旭,我們是為了MTE來的。」韓晶上前,解釋著。

  「MTE的事我自有計較,輪不到你來插手。」韓旭冰涼的聲音直射韓晶與李清雅。

  「難道你真的被這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了?」韓晶不可置信地沖他怒道。

  「你們都出去!」韓旭冷聲說完之後,李清雅立刻想說什麼,韓旭卻再次打斷, 「我不想再說一遍,都出去!」

  我站在韓旭身後,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一定是非常的憤怒,光是那冰冷的背影以及怒氣衝天的話語,就讓我明白,原來,我在韓旭身邊還是有地位的。

  想到這裡,我昨天一直藏在心中的心結頓時解開。

  曝光我們關係的事,絕對不會是韓晶、韓旭、李清雅中任何一個人做的,他們不可能將自己推入絕境。

  得到了這個肯定,我心裡不由地閃過幾分欣喜,幾分放鬆。

  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安靜,所有人都離開了,唯獨留下我和韓旭。

  韓旭依舊背對著我,也不說話,那隱隱的怒火依稀還存留在身上,我十指緊扣在一起,走上前,越過韓旭,轉身與之面對面站著。

  我笑著問, 「你是在為我生氣嗎?」此時我的笑,與他臉上的怒形成了強烈反差。

  「李清雅和你說什麼了。」韓旭冷聲問,表情依舊沒變。

  「MTE與李家的關係。」我淡淡地說出口,韓旭立刻接話, 「不要聽她胡說。」

  「只是要我出面澄清,我只是失足摔下樓梯而已。這與我根本沒有什麼傷害「那你的喪子之痛呢?你真的能昧著良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諷刺地笑著, 「我說過,這件事我能解決,你就不要瞎想了。」

  聽到韓旭這麼一句維護我,維護我那死去的孩子的話,我的心中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韓旭,我和李清雅的恩怨暫時放在一邊,先為MTE度過現在的難關再說不遲。」

  「為什麼?」他突然問我。

  「為什麼?」我不明白他的話,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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