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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寵溺的一聲「傻丫頭」讓我眼眶濕潤,仿佛回到多年前,慕西輕輕揉著我的頭髮,笑著叫我「傻丫頭」。

  「嗯。」我忍住自己奪眶而出的淚水,很認真地答應了。

  「都十點多了,還沒睡覺嗎?」

  「睡不著,都是你,晚上那麼大聲沖我吼,剛才還掛我電話。」我沖他小聲發牢騷。

  那邊傳來他低低一聲笑從聽筒裡傳來,在這漆黑的夜裡竟然是那麼溫暖。

  「你現在在哪兒呢?」我一手打電話,一手把玩著自己的頭髮。

  「家。」他的一個字,似乎奠定了多麼神聖的感覺,讓我的心一空,卻笑著說, 「我得唾了,你也早點睡哦,晚安。」

  「晚安。」

  掛上電話,我歎了一聲,翻了個身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我閉上眼睛,終於可以安心睡了吧?可是這張床上就只有我一個人的溫度,昨天晚上的纏綿悱惻,又闖入腦海裡,我立刻煩躁地甩開,不想再繼續想下去。

  家。

  這裡,根本就不是他的家,他的家,是與李清雅的那個家。

  而這裡只會是金屋藏嬌的地方。

  喬漫!你怎麼開始想這些了?你本來就只是個情婦,你不要去妄想要一個家,對你來說,這不過是一個奢望而已!

  韓旭三天沒有來了,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無聊透頂,想著要給他發個資訊或者打個電話,卻只是想想而已,沒有一點行動。我想,或許他在忙著吧,MTE那麼多事,我總是吵他肯定也會煩,想到這裡也就沒有去打擾他了。

  夜晚,睡的正酣,手機有開始震了,一邊震一邊還響鈴,煩的我想要把手機往地上掉。閉著眼晴在枕頭底下四處摸索著,終於摸索到我的手機,閉著眼睛就接起,口氣有些不好, 「喂!」

  「下來。」

  是韓旭的聲音,我的意識有些恢復, 「做什麼?」

  「我在院子裡等你。」聲音很強勢,口氣也很霸道。

  沒等我答應,電話就掛了,我揉了揉自己還沒睡醒的眼睛,匆匆換了身衣服,然後梳梳淩亂不堪的頭髮,就出了別墅。

  院子裡,那輛黑色的寶馬閃著耀眼的光芒,我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正想著要問他話,卻見他將方向盤向右打到底,轉彎。

  同時,也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他又喝酒了嗎?

  應該是吧,一個大老闆,出去喝酒應酬很正常。

  不過難怪今晚他會突然來到別墅,說話的口氣這麼強硬,原來也是有酒精的作用。我想,今晚他要是沒喝酒,是不是就不會來別墅見我了?

  他一路帶著我飛奔出去,速度飛快,沿著高度賓士,然後繞過那一圈圈的大彎,借著燈光可以看出我們在往山上開,心裡疑惑卻我也不知他要開去哪裡,也不敢問……因為他現在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我怕影響他的注意力,況且他還喝了酒。

  終於,到達山頂的時候,他才安全的將車停在一處空曠的地方,他打開天窗,頓時那猛烈的風從天窗上呼嘯進來,將我的頭髮卷起。

  「這幾天不想我?」韓旭突然的問題讓我一怔,競也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沉默著,任風吹過。

  「一個電話都沒有?」他繼續問。

  「我怕打擾到你。」我老實交代著。

  「這個理由倒是很好,把一切責任都推給我了。」他失笑,眸子裡全然是無奈的醉意。

  看著現在的他,真像個大孩子,我一直很討厭喝了酒的男人,就如我的爸爸,他每次喝完酒話都很多,一直念念叨叨地在我耳邊說很多話,所以我很反感。

  可是現在的韓旭,喝了點酒,話多了,行為舉止也失常,我卻覺得他很可愛。

  看來我已經得出了一個理論,話多的男人喝醉酒很討厭,話少的男人喝醉酒很可愛。

  「你今晚怎麼了?」看著他的失常,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

  「別吵,讓我安靜一下。」他眼中的笑意漸漸斂去,眼中滿是冰冷的痕跡,原來這才是今夜他該有的真正表情。

  我將頭重重地靠在座椅上,正好可以仰望天上的繁星,仿佛伸手就可以觸摸到,美的令人心動。看韓旭對這裡的熟悉,我想他每次煩悶的時候都會到這裡來的吧。

  「你有過無可奈何嗎?」沉寂了許久的韓旭突然問我。

  「有,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無可奈何。」我點頭回答著, 「但是…

  …像你這樣在權利高峰可以呼風喚雨的男人,也會有自己的無可奈何嗎?」

  「你不是說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無可奈何嗎?我也有。」他突然的表態,讓我側過頭,凝望著身邊的他,依舊閉著眼晴,臉色卻很凝重。

  我沒有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的側臉出神,而他緩緩睜開哏,側過頭,帶著血絲地哏晴看向了我。看的那麼深沉,那麼黯然。

  我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不想問,因為我明白,要是他想告訴我就會主動告訴我,要是他不想告訴我,任憑我怎麼問他都不會說。

  「喬漫,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他已經是第二次說這樣一句話,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只是心中隱隱有些怪異而不安的感覺突然升起。

  他坐起身,一把將我用力抱住,讓我微微吃疼,還沒來得及低呼,那帶著濃烈酒味帶著濃烈的酒味,夾雜著他身上特有的氣味的吻已如暴雨般下來,一下一下,如此猛烈,落在我眉心,眼蓋,鼻尖,嘴唇,頸際。

  我攀著他的頸項,感受著他炙熱的吻,還有他的氣息伴隨著濃郁的酒氣源源不絕地與我交纏在一起。

  吻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移開,重重地靠回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願意陪我一起等待日出嗎?」

  「日出?」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會一個人開車到這裡來吹風,發現日出的景象非常美。」

  「你經常心情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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