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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我呆呆地躺在病床上,竭力讓自己停止思維。

  門輕輕地開了,我的心一跳,希望看到的是我的救命稻草連峻,而不是我傷神傷心的根源--耿泓。

  來的就是耿泓!

  他滿面焦慮和疲憊,如果是在往日,我一定會心疼,可是今天,我的心沒有絲毫的感覺。心如果麻木了,還會痛嗎?

  耿泓眼尖,見我醒來,驚喜萬分,"笳笳,你醒啦?感覺怎樣?"他看我掙扎著起來,趕忙拿枕頭塞在我的後背,讓我靠得舒服些。

  可是,心若是難受,身體又怎麼會舒服?

  我定定地望著耿泓,我相信我的眼神和看一個陌生人沒有區別。

  事實上,今天的耿泓,真的讓我很陌生。

  我隱約記起耿泓對崔嬈說的話:"如果你不得寸進尺,或許我們可以長久一些……"

  "你是一個很好的玩伴……"

  多可笑,我一直以為耿泓是一個比較獨特的男人,可以為我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原來,他和其他有錢有勢的男人沒有兩樣。他既要有出得場面的賢慧妻子,也要能陪他一起放浪形骸的玩伴!唯有這樣,男人的生活才會更加有滋有味,多姿多彩。

  或許,我該自嘲地理解為這不能怪耿泓,而應該譴責讓這種現象存在的土壤。這樣,是不是可以讓我好受一些?

  耿泓呆在我的床前,他肯定被我奇異的表情嚇倒了。

  "笳笳……你都知道了?"耿泓一臉的懊悔、羞慚。其實,他何必這種表情?既然是要出去玩,就必須要有承擔風險的勇氣。

  這世上,哪會有不透風的牆?

  "耿泓,你說說你該怎麼做?"事情是他惹出來的,就應該由他來解決,而不是讓我來給他善後,我所要做的事情僅僅是驗收處理的結果。

  "笳笳,我……"

  不等耿泓說完,我冰冷地打斷了他的話,"耿泓,你不要和我說你會怎麼做,我給你時間,你將處理的結果最後告訴我就行了。"

  耿泓小心翼翼的,"那,婚禮?"

  婚禮?婚禮?崔嬈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我和耿泓的婚禮取消,而我並不打算如她的願,"婚禮?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愚蠢,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我還能和耿泓舉行婚禮。

  我只知道一句話: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何況,我本來就已經打算原諒耿泓了。崔嬈和她的孩子,我姑且當做是又一塊試金石也未嘗不可。

  至於婚禮的後果,我是否在將來可以心無芥蒂?我不知道,或者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或者以後我和耿泓互相折磨,我都顧不得了。飛蛾撲火,明知道是死亡,但還是貪戀一時的痛快。

  我要給崔嬈更致命的一擊。

  記得某位偉人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耿泓也曾經對我說過,軟弱不是生存的法則。

  我看著一臉呆癡的耿泓,突然好笑,想不到商場上精明能幹的旭·星·月的老闆,還會有這樣滑稽的表情。

  "我怎麼回事?"我掀開雪白的被子,厭惡地看著身上神經病一樣的條紋病服,"我要回家!"

  耿泓回過神來,忙陪著笑臉將我按倒在床,"也沒有什麼事,醫生說你憂慮過度,加上偏頭痛的頻繁發作,所以人比較虛弱。我看,婚禮很快就到了,你最好在這裡調養好身子。你知道婚禮是比較累人的,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交給我就好。"

  "我要回家!"我毫不妥協,我最厭惡的就是醫院,"回家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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