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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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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見,你稍等,我問問。」接下來話筒放在桌面上的聲音,模糊中聽到錢勇夫與他的助理說話,「小季,見一帆來了沒……」 徐嚴耐心地等著。一會兒,老錢抓起了話筒「老徐,沒來,也沒請假……」 徐嚴放下電話,又撥通了一串數位,響了半天,沒人接。他愣了一下,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沒叫司機,直接上了車駛向慈雲寺。路上,他有些心慌,這女孩…… 打開房間的大門,跑進去,推開臥室的門,才松了口氣,那個小姑娘正皺著眉熟睡呢。床上床下放著空了的飲料罐。明媚的玫瑰色陽光照著她明淨的面孔,長長的睫毛像兩面小扇子安靜地掛著,嘴角那細細的絨毛絲絲可現。 「一帆!一帆!」他輕輕地叫著,退後,在離床不遠的沙發上坐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一帆才慵懶地哼了一聲,雙手捂住臉慢慢坐起來,直到適應了明亮的光線才放開手。她眨著眼睛,定定地向前望著,像做夢一樣,她看到了徐嚴那張溫和微笑的臉。 「現在睡醒了嗎?」徐嚴等不到她先說話了,她像什麼也不記得了,呆呆地瞅著他。他只好先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徐嚴禁不住呵呵笑起來,「我在這裡有什麼奇怪的,這是我兒子以前住過的房間。」 「你兒子的房間?」一帆的確搜索不到那部分記憶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喝醉了,你忘了昨晚你一個人輪流大戰閆老頭和陳依依?本來想送你回家,但不知道你到底住在哪裡,只好讓你住在這兒了。怎麼樣,現在好點了嗎?」徐嚴臉上充滿了憐愛和慈祥。 一帆撫摸著頭髮,不知是該慶倖還是苦笑,「好多了,哇!幾點了?我還沒上班呢!」 徐嚴微笑著,「睡覺就算你上班了,薪水不會少。」 一帆急急地朝徐點頭,「可是你說的,不過我們的考勤是獨立的,你要親自給錢總打電話解釋啊!」 「不用我說,老錢先給我說了。」 「唔,謝謝了。」 「沒吃飯吧?快起床洗洗臉,一起出去吃飯。」 在衛生間裡,一帆把昨夜殘留在臉上的油膏和口紅洗得一乾二淨,沒再化妝,一點兒油脂也沒用,清清純純的,素面朝天走了出去。 「很漂亮啊!」徐嚴說。 「那是啊,很多人都這麼說。」一帆對這個自信得很。 她輕鬆活潑地跟在徐嚴的後面,沒有開車,就往社區外走。 國貿橋一帶餐館林立,高中低檔都有,轉了好一會兒,徐嚴指著那個大大的「M」說:「去不去麥當勞?」 一帆高興地跳起來喊萬歲,「你也愛吃這個? 徐嚴擺擺手,一副長者的寬容和慈愛,「年輕人不都是愛趕這個潮流嗎?我孩子上學時有空就去吃,我想你不會例外嘍!」 「那當然,」一帆大著膽子挽著徐嚴的胳膊走上臺階,「我喊萬歲只有兩次,一次是剛來北京看見天安門,一次是剛才。」 「哦,我就做了這麼一件值得驚天動地的事?」 「可不是,是徐總在請我吃飯呀!下一次,朱鎔基請我我再喊!」 一帆找了個靠窗有陽光的位置,把漢堡包薯條可樂各端了兩份過來,放在桌上。 「你是哪裡人?」徐沒動任何東西,只是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山東。」 「山東?山東出大漢呢!」 「也出響馬、土匪和綠林大盜!像水泊梁山那一幫。」 「呵呵。」徐嚴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一帆猜想他也就五十來歲。 「來北京幾年了?」 一帆伸出一隻手,「四年多了。」 「過去都幹什麼?」 「上學。」 「哪學校畢業的?」 「人大。」 「不錯,不錯的學校。」徐嚴點點頭,「畢了業就給老錢當秘書?」 「不是,我只是個打字員。」 徐嚴一怔,大大出乎意料,「從人大畢業就做個小打字員?不是你的失敗,而是人大的失敗,或是老錢的失敗。什麼專業?」 「新聞。」 「那你怎麼……當打字員?」 「沒辦法,我就想在北方建築集團這樣的大公司任職,他們不要我,不要新聞專業的,只有打字員一個空缺,所以就補上來了。」 徐嚴有點憤憤不平,「太浪費了,你有這麼多的學識,昨晚吃飯時你表現得很好,不卑不亢,有節有制,彬彬有禮,落落大方,英語也不錯啊!這老錢也真是大材小用了!」 一帆莞爾一笑,「徐總,你別生氣,錢總手下兵多馬廣,人多得用不過來,不過我有信心兩年之後決不再是個打字員了,我相信我有能力勝任一些其他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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