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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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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報家門的一套規矩走完之後,胖警官一拍桌子,"胡八一,聽說你在潘家園古董行裡也算一號人物,倒賣國家文物你應該知道有多嚴重吧?我們這裡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都幹過些什麼自己心裡最清楚,趕緊一起都交代了吧,免得費事。" "同志,既然您知道我的工作,我也不瞞著了。我是做古董生意的,但是入行的時候師父已經將規矩給我講明白了,什麼能賣什麼不能賣咱一清二楚。我敢拍胸脯保證,我老胡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 經過一番較量後,胖警官見我嘴硬,開始採取迂回戰術,放了張照片在我面前:"這個人你認識麼?" 我拿眼一瞥,心中暗叫"不好",原來是這個倒楣催的,早知道在西藏時弄死他就得了。 照片不是別人,正是阿香的乾爹--明叔。 我暗想,事到如今也只能透點消息出來了,免得受皮肉之苦,希望Shirley楊那頭的行動能快一點。 "哦,這個人我見過幾面,我們都叫他明叔,真名是什麼我們不知道。半年前來過我們店幾次,托我們買了幾件明清的古董,我看過都是合法的。那以後就沒見過了。"我半真半假地胡謅,心裡希望能儘量拖延時間。 這時,剛才那個高個兒警官走了進來,和胖警官嘀咕了幾句。 "胡八一,你再好好想想,抗拒是沒有好果子吃的。"胖警官撂下我一個人在訊問室,和高個兒警官一前一後出去了。 我估摸著有半個小時的光景,進來一個員警二話沒說把我帶進了拘留室。 "先待一晚上好好想想,到點兒會有飯送來,想起要說啥了你就叫一聲。"員警說完轉身走了。 我看了看四周,房間不大五六平米的樣子,左邊靠牆放著一張木板床,床邊有個蹲位。房間惟一的光線是牆上的一個小氣窗,估計是怕屋裡太悶。由於是陰天,房間裡顯得格外昏暗。 我沮喪地坐在床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進來,怎麼說我也算高幹子弟,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這個該死的老港農,有機會一定收拾他。算了,多想也沒用,不知道胖子那頭怎麼樣了。我身子一橫躺到床上,半睡半醒閉目養神起來。 恍惚間,我感覺有一股蠟燭的清香,周圍溫度有所升高,睜眼起身一看不對,床的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點上了蠟燭,形成了一個圓。我心裡納悶,明明床是靠牆放的,怎麼可能都被點上蠟燭?看看四周只覺得一片黑暗,雖然點滿了蠟燭,可是蠟燭的光線只能照亮周圍一米見圓的範圍,超出這個範圍一切遁入黑暗。 突然間,所有的蠟燭都拉出三尺高的火苗,照亮的範圍暴增了數米,緊接著所有的燭光瞬間微弱下來,只剩下蠅頭大小的光芒,隨時就要熄滅似的。就在這光芒一明一暗的時候,我發現離我兩米開外的地方站著兩個人,一個一團火紅,一個一身雪白。由於光芒閃得太快並沒有看清面容,但從身形上判斷其中一身火紅的是Shirley楊,而那個白衫的似乎是阿香。 那兩人站的方向上的燭光逐漸恢復了亮度,光芒卻不是溫暖的淡黃色,而是冰冷的銀白,但是照亮的範圍擴大了,終於看清了她們,正如我想的是Shirley楊和阿香。 Shirley楊朝我微笑著,轉頭看了看她的後方,只見她後方不遠處隱隱現出一點光亮。Shirley楊回過頭對我做了個"跟我來"的姿勢,飄然向光亮走去,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跟了上去。 就在我經過阿香身邊的時候,身體突然一滯,我的手臂被阿香牢牢抱住,我吃驚地低頭看去,只見阿香的七竅開始流血,瞬間臉上已經一片模糊,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始終說不出話來。我嘗試甩了甩手臂,但是她抱得太緊,根本沒能甩動。就在這時我就覺得眼前紅影一晃,一把行軍鏟掛著風聲撲面而來,我大叫一身躲閃不及,就覺得胳膊上的拉力頓時一松,定睛一看,Shirley楊手持行軍鏟眼露凶光,再看阿香的手臂已經被齊肩斬斷,肩頭"突突"往外冒著鮮血,那半條殘臂還掛在我的臂上。 Shirley楊甩掉行軍鏟,不由分說拉起我就往光亮處跑,力量奇大。 就在我的頭即將接觸光亮的時候,只覺得後腦一陣劇痛,麻痹瞬間傳遍全身。 朦朧中就聽到一個聲音--"快來人那,他要上吊自殺!" 再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這裡似乎是公安局的一間會客室。 "你醒啦,剛才那個小混蛋不懂事,出手重了點,主要是心急想救你,你多擔待啊。"高個子員警就坐在貼著我的一張沙發上,笑呵呵地說,"我說小胡啊,多大點兒的事,你也不用輕生啊?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你可以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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