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距離愛情26歲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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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時候南歌起來做早餐。她發現蘇玲跟她果然是狐朋狗友,家裡的廚房都是用來做擺設的,一整套歐式廚具,一看就知道價值昂貴,就那麼被蘇玲荒廢在這裡了,真是棄之可惜。 蘇玲沒有回來,一晚上的狂歡,她大概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南歌皺著眉,等蘇玲回來,豈不是要被她給嘲笑死?蘇玲那廝最擅長的就是在她傷口上撒鹽,而且還帶著醬油,讓她鹹的翻不了身。 吃完早飯,然後蘇玲家打掃得乾乾淨淨,棕色地板看上去像是打過蠟一樣光亮,南歌叉腰滿意地笑了起來。她不幹保姆真是可惜。聽說現在菲傭可都月薪上萬呢,像她這麼年輕貌美的,好歹再加個百分之五十的加快費不是。 「玲子啊,姐們可不欠你了,瞧你這狗窩一樣兒的地兒硬是給你整成五星級奢華大酒店了,你就別感激涕零了,姐們這就回自己的狗窩去了。」 南歌沖著手機喊道,那邊蘇玲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她啪嗒一聲關掉電話,一切OVER,她要大步向前走! 南歌站在自家公寓下,像是恍如隔世,才大概半個多月沒來而已,她怎麼就那麼想念她家的鬆軟沙發呢。可是裡面到處都是沈言的味道,她托著下巴開始思考要不要把沈言的東西都打包寄到西班牙去。 昏暗的樓道口,她拖著沉沉的行李,遠遠看見一個身影坐在自己家門前。腳步戛然而止,幾乎扭頭就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至少在此時此刻南歌很清楚,她不想看見他,或者說還沒有做好面對她的準備。 原本坐著的沈言一見南歌轉身要跑,兔子一樣蹦了起來。 「你跑什麼呢,我又不是作奸犯科的,你至於像躲瘟神一樣嗎?」沈言嘴裡碎碎念,繞到南歌面前拉住她的去路。 南歌低著頭,長長地劉海遮住她微顫的睫毛,她深深呼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抬頭,對著他微笑。 「你回來了又不跟姐說,每次都給姐驚嚇。」南歌捶了沈言一拳,目光始終游離,然後不經意地瞥見沈言白色T恤上滿是灰塵,下巴上清渣也冒了出來。 「我說你怎麼這麼一副邋遢德行?」 「我沒帶鑰匙。」沈言顯得有些無辜,聳了聳肩。 「沒帶鑰匙還回來做什麼,不跟在你師父身邊跑這找刺激受。」南歌白了他一眼,在包包裡掏了半天的鑰匙。 可是她的手劇烈顫抖著,鑰匙入孔,卻怎麼都打不開。一隻大手包圍住她的手,輕輕一轉,門嘩啦一下就打開了。 「我說呢,這門就是跟我作對。」南歌嘟噥了句,還沒跨出一步,人已經從身後被沈言一把圈進懷裡。 南歌的眼淚在一瞬間瘋狂落下。這個懷抱她這樣貪戀著,可是此刻她卻一點都不稀罕,她甚至覺得噁心,她的小布丁已經不再是從前她以為的乾淨的小布丁了。 南歌忽然掙扎起來,沈言的手卻被圈越緊,根本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沈言你放開我。」 南歌大聲嚷嚷,她幾乎使出渾身力氣,狠狠地在沈言手上咬下。沈言吃痛,放開手的時候因為用力,南歌狠狠地摔倒在鞋櫃旁,額頭上撞出一個大口子來,血順著髮絲落下,她茫然無措,狼狽不堪。 沈言沒有上去扶南歌,他的眼裡出現沉沉痛楚,像是一頭獵豹一般,強忍著自己的怒火。四周很安靜,血滴落在地上的滴答沈言她聽得分外清楚。在這樣的早晨,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嗜人心骨的心痛,漸漸蔓延全身。 「我拒絕米勒大師了,我本來就沒有打算長留在西班牙。」沈言靠在門框上,淡淡地說。 南歌很像笑,看來他始終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這樣也罷,她和他,本來就是沒有未來的人。她輕輕嗯了一聲,起身走到房間冷靜地替自己上藥。很疼,她咬牙發滋滋聲響,這該死的鞋櫃,沒事角做這麼尖幹嗎,真是全世界都與她為敵了。 「那一天,聽到有架飛機墜機的消息,我就後悔沒有把你追回來了。」沈言依舊靠在南歌房間的門框上,遠遠地看著南歌的側臉。 「你畢竟還是沒有追來。」南歌放下手中的紅藥水,轉頭認真地看著沈言,「你知道嗎沈言,直到那一刻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之又蘇玲,只有她會真心為我哭。」 沈言閉上了眼睛,他的表情十分痛苦,夾雜著懊惱之色,薄唇被緊緊咬住。似是又淡淡血液流出。 南歌不再理會他,胡亂抹掉自己臉上的淚痕。 「沈言……」她輕歎一口氣,想說的話卻被他一口搶過。 「你打算拋棄我了,對不對?」他說話的語氣像是一個孩子,南歌回頭看向他,他的神情很脆弱,仿佛隨時都會昏死過去。 心裡驀然一跳,她走到沈言身邊扶住他,「怎麼了沈言,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沈言像是發瘋了一般把南歌按在牆上,南歌後腦被牆壁碰得頭昏目眩,來不及說話,嘴巴已經被沈言封住。 他的吻猶如狂風暴雨,帶著絕望和堅定,歇斯底里地撕咬著她的唇,血腥味彌漫在兩人的鼻尖,南歌幾乎快要窒息,她想推開沈言,可是沈言緊摟著她的雙臂,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怎麼都不肯放開她。 喘息聲越來越劇烈,腦海裡的一絲清醒卻提醒著南歌,再這樣下去無疑是玩火自焚,她狠了狠心,用力咬破自己的嘴唇,血一下子噴湧而出,沈言的動作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盯著南歌的嘴唇,像是失了魂魄。 「沈言,姐姐今天很累了,咱別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了好嗎,有什麼明天再說吧,」南歌推開沈言橫在自己身邊的手臂,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 一扇門,隔著一個世界,她的沈言,已經不再只滿足于這一方小天地了呢,她畫地為牢,只為能牢牢記住他。可是仿佛,是她錯了,她很偏執,認定了的,就不會再去改變。如今,也是一樣。 沈言一夜沒睡,就像糾結了一晚上的南歌一樣,雙眼下陷,黑眼圈一圈圈掛著,活像兩隻大熊貓。 南歌差異地盯著仍站在自己房門外的沈言,指了指對面的房間問道:「你就這麼站了一晚上?」 沈言看著她,不說話,這不等於是默認嗎。 「你媽給你這副身子就是讓你這麼糟蹋的?」南歌無語,她知道自己昨天的話已經刺傷沈言了,可是沈言該知道,慪什麼都別跟自己慪氣。這樣大的人了,脾氣還是像個孩子,這以後要是只有他一個人,這日子過的多無趣。 沈言默不作聲地跟在南歌身後,她走到哪他跟到哪,整個房子來回轉悠。南歌翻了翻白眼,強忍住想抽他的衝動,抓了皮包就往外沖。那傢伙,總不能追著她上班去吧。 可是她想錯了,等她緊趕慢趕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沈言已經等在了那裡。這小子是坐的神州八號? 「我說沈言,你到底想幹什麼。別抽風了,趕快回家去把你這身乞丐裝換了,快。」 「你跟我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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