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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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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與一樓不同,沒有那些人皮,但是上來後孟樓與胡海仍舊毛骨悚然,因為在他們面前看到的是堆得近兩米高的頭骨堆。它們一共有七堆,擺成一個勺子形狀,每顆頭骨都是眼眶沖著外邊,似乎在注視著闖入者。探燈光照之下,這些頭骨內閃爍著幽幽的磷光,像是在那空洞的眼眶中燃起了陰森森的鬼火。 見到這七堆頭骨堆,孟樓臉色更加難看,這至少有幾千顆頭骨,而且,它們的方位讓孟樓想到他曾在一本古書殘卷中見到過的東西。 頂上又傳來一聲撕裂般的叫聲,孟樓與胡海無暇再關注這些頭骨堆,他們穿過骨堆,匆匆爬上第三層。 第三層與第二層又不一樣,這一層中放置著九隻大鼎,大鼎足有一人多高,因此看不到裡面是否裝著東西,孟樓與胡海不想多作耽擱,他們很快找到了向上的石梯,才登了幾步,胡海「咦」的叫了一聲。 三國時的那些軍事家們他們將冷兵器時代的戰場指揮藝術幾乎發揚到了極至,比如說小說中的諸葛亮,對於驅用自然之力就極為精通。他不但發明了木牛流馬這樣的機關,能夠布下變化多端的陣法,更善於使用水火二計。小說中的諸葛亮實際上是三國時代無數優秀軍事家智慧的結合體,而這有如繁星的名將中,曹操無疑是其中僥僥者。 他手下有馬鈞這樣的發明家,因此用水力驅動機關算不上什麼難事,他自己在官渡戰中烏巢燒糧,善用火攻也是一時之雄。他將水力火力運用在自己的墓中,仿佛是死了也要考較後人的智慧。 那麼,這地下銅雀台中,是否真的是他在安眠? 孟樓在那大門前略微停頓了一會兒,一種滄桑的歷史感讓他浮想連翩。 「我們快些吧,晚到就沒啥好東西,他們都進去好幾分鐘了!」胡海見他有所遲疑,便連聲催促道。 「啊,你還真把自己當作摸金校尉了?」孟樓哈哈笑了笑,心中的感慨隨之消散。 「靠,既入寶山,豈能空手而歸。」胡海聳了聳肩:「這一路上的經歷,如果不帶些紀念品出去,怎麼對得起這場出生入死?」 「不錯,有進步,你現在能比較熟練地運用成語了。」孟樓嘲笑了他一句,來到那宮闕大門前時他愣了一下,這門之所以還能保存至今,是因為它是黃銅所鑄,雖然銅比鐵輕些,可是這麼大的門,也絕不是張許那樣的女孩能推開的。 但他看得非常清楚,張許推門時只用了一隻手,而且動作非常優雅,絲毫沒有用力的模樣。 他嘗試著推了一下門,果然,如果不雙手發力的話,他也無法推動這門。 胡海沒有想那麼多,他用力一推,門帶著吱吱的怪叫聲打開了。兩人跨進門內,因為光線明暗的變化,所以他們並沒有立刻看清門裡的景象,只隱約看到似乎有著許多布簾懸在半空中。正當他們要凝神仔細觀看的時候,後面的銅門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像是夜梟的怪笑一般,然後自動關上了。 室內立刻暗了下來,好在兩人的探燈還亮著,這種特製的探燈是張許通過朋友買到的,本身再加備用電池足以讓他們在黑暗的地方不間斷使用二十四小時。孟樓有時也覺得奇怪,張許是第一次來邯鄲,但她似乎在這裡有不少朋友。 從外面看銅雀台已經是巍峨宏大了,進來後更覺得寬廣雄偉,僅這第一層,面積就超過兩百平方米,孟樓甚至覺得,這比北京紫禁城的泰和殿還要寬大。十六根巨大的柱子支撐著大樑,在這些大柱子之間,則掛著許多簾幕,將這第一層妝扮得像是電場裡的場景。胡海伸手去摸了摸那簾幕,大約是什麼皮質的,因為塗了漆,所以才能保存至今。 他們無心多看,一邊前行一邊尋找上去的樓梯。不知道是從哪兒漏進的氣流拂動這些簾幕,它們招搖擺動,像是無數隻幡旗。胡海嘿嘿笑了笑:「小樓,你覺得這象不象招魂幡啊?」 孟樓心中突的一跳,嘟噥著說道:「大海,你少說兩句胡話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 「本來就是象。」胡海撇了撇嘴:「這東西不錯,我帶幾塊回去當紀念品。」 招魂在古中國而言有很久的傳統,戰國時屈原在他的詩中就有對招魂儀式的詳細記載。孟樓忍不住想起屈原的那首詩,很快就想到詩中有這樣一句:「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雄虺九首,往來倏忽,吞人以益其心些。」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另有玄機,他們來的時候,確實見到了蝮虺,雖然不象詩中記載的那樣九首,但那麼多蝮虺糾集成團的時候,看上去與九個頭也沒有什麼差別了。 想到這裡,孟樓更覺得陰氣逼人,他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呆,見胡海真的在撕扯那些簾幕,便轉身去叫他。 這一轉身,孟樓立刻愣住了。 掛在這兒被他們當作簾幕的,根本不是什麼簾幕,而是一張張完整的人皮! 因為探燈的光畢竟是直射的,所以陰影很重,他們從背後看過去,並沒有認出這是什麼。但孟樓轉身看到正面時,那皮上扭曲拉扯的五官輪廓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作為一個立體的人,五官在臉上有固定的位置,一般都很協調,看上去會讓人覺得舒服,但現在孟樓看到的是被壓扁了的人皮,那五官已經完全不在本來的位置上,顯得詭異無比。 進入地宮以來,雖然經歷了不少危險,但最詭異的事情就是現在這如林的人皮了。整座大殿中掛滿了這樣的人皮,至少有一百多張,每一張都是背對著門,表層塗著灰濛濛的漆,起初沒發現是人皮時已經讓孟樓覺得陰森恐怖了,現在更是讓他背心發涼冷汗直冒。 胡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後,最初也是嚇了一大跳,但他神經之粗遠逾常人,稍愣了會兒後就嘿嘿笑了起來。 孟樓咽了口唾沫:「笑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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