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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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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嶽城水庫 嶽城水庫是一座上世紀五十年代建成的水庫,本來目的是防洪灌溉,但高峽出平湖之後的湖光山色,使得這兒成了當地小有名氣的旅遊點。這裡曲徑通幽風景秀麗,在附近的大山中還有"天井洞"、"十裡洞"等溶洞,前幾年傳說還有人在這看到了飛碟,因此吸引了不少自駕車旅遊的人。 站在水庫邊上的山頂上,孟樓極目四顧,莽莽群山間,水庫湖象塊閃閃發光的琥珀,呈現在他的面前。孟樓已經站在這兒足有半小時,卻仿佛是看不夠一般,絲毫沒有露出厭煩的表情。 和他一樣的還有另外三個人,這三個人是三老頭請來的幫手。聽他們介紹,荷恩請來的那個穿著修士服的是美國一位著名的懲戒牧師,名叫羅蘭德,非常善於對付諸如吸血鬼、狼人或是幽靈之類的靈異事件;酒井找來的那個穿著日本傳統服裝還戴著高高帽子的冷漠女孩,則是日本妙法八幡宮神社的當主,一個為日本權貴所敬奉的陰陽師,酒井稱她阿芸;相比而言,閻世銘請來的賴長安最不起眼,看上去還有些賊眉鼠目,衣服也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是,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對這人卻最為客氣,因為閻世銘在介紹他時說他是一位"尋龍師",而且是傳說中的賴布衣的後代。 賴布衣本名賴風崗,字文俊,是宋朝著名的風水堪輿大師,最善為人相墓,對於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而言,他就是泰山北斗級的人物。 事實上,當年風水學分為南北二宗,南宗一脈多奉郭璞為祖,賴布衣也好堪輿宗也好,甚至連傅德高的陰陽宗,都是南宗的分支;北宗則以管輅為祖,孟樓的望氣術與堪地術便是源自於此。兩者雖分二脈實屬同源,只不過由於中原戰亂不休,北宗漸漸衰弱而南宗分支流派越來越多,出現了不少大師級的人物。 "發現什麼沒有?"胡海瞪著眼睛,頗為期盼地等著他回答,他才不管什麼懲戒牧師陰陽神官或者賴布衣,他只相信孟樓的望氣術與堪地術。 他問到第三遍,孟樓才回過神來:"白天望氣效果不是很好,先聽聽他們怎麼說吧。" 雖然嘴巴上這樣講,孟樓心中卻又滿是疑惑,雖然白天不適用望氣術,但堪地術卻可以用。從水庫附近的山川走勢來看,這水庫分明是一個"聚元陣眼",可以將周圍山脈河流的"氣"聚集於此。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危險,但是,孟樓看到這時,忍不住就想到神農寨的石板地圖,那石板地圖上標出的全是凶山惡水,而這些凶山惡水的兇氣被聚元陣眼吸納,全部凝聚在這湖底。 "讚美全知全能的上帝,賜我真實之眼,看透眼前的虛幻!"羅蘭德這時突然跪了下來,捧著銀十字架虔誠地祈禱。 "他在幹什麼?"胡海的興趣立刻被吸引過去,孟樓搖了搖頭,還是張許的英文比較好,將羅蘭德的祈禱詞翻譯了一遍。聽到這傢伙是在祈禱,胡海撇了撇嘴:"沒意思。" "請賴大師指點一下我們。"胡海纏著孟樓,而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則圍著賴長安。如果賴長安不在的話,他們也一定是圍著孟樓聽孟樓的意見,因此,當胡海見著他們在賴長安面前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嘴撇得更凶了。 "不敢,不敢,這裡有西洋和尚,還有東洋的神官,還輪不到我說什麼。"賴長安聲音有些尖細,說出話來四平八穩,與他那令人生厭的模樣很不相稱。 "那我就不客氣了。"被酒井忠男稱為阿芸的日本女孩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的漢語說得很好,只是吐字稍有些慢,賴長安說了句客氣話,她便接過了話題,仿佛不知道什麼是謙虛似的。 蚯蚓王眼中寒光一閃,他才不相信洋和尚,這個日本女人他更不相信,但他畢竟是老江湖,沒有挑這個頭,而是看向胡海。以他對胡海脾氣的認識,這日本女人一副清傲的模樣,肯定會讓胡海忍不住出言譏諷。 出乎他意料的是,胡海只是把嘴角撇得更向下彎了,不屑的表情溢於臉上,卻沒有說一句話。 蚯蚓王對人情世故都極為練達,在發丘盜墓這個行當裡更是第一流的人物,但是,他不知道什麼是雄性荷爾蒙,也不知道什麼是男人的驕傲。象胡海這樣的人,只要阿芸沒在他面前做什麼壞事,即使這女孩狂傲些,胡海也絕不會主動去搭理。 這一點,孟樓與胡海是一樣的,對待表現得過於驕傲的異性,他們的本能反應就是"我比你還要傲"。這當然是兩人性格上還不成熟之處,不過,卻恰好能讓二人免于成為蚯蚓王打擊阿芸的武器。 "根據我們妙法八幡宮的八字真言,這座水庫是九煞之地,周圍山川河流的煞氣,被水庫吸納過來。"阿芸沒有正上瞧人,仍是那副清高傲慢的表情:"我可以肯定,水庫建成時發生過事故,因為我還看到了怨靈。這是怨靈的生祭,他們的死激發了水庫積聚的煞氣,似乎會有非常可怕的邪魔……" 孟樓仔細聽著她說話,隨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話語,孟樓覺得心中麻麻的,接著,那種冰冷的感覺再次出現了。這一次來得非常快,僅僅是一瞬間,他整個人就象掉進了冰窟窿一樣發起抖來,眉毛額角都凝出了淡淡的白霜。 "我靠,又發作了!"仍然是胡海最先發現他的異樣,胡海的吼聲讓眾人的注意力都從阿芸的話中轉了過來。阿芸一皺眉,被別人打斷話讓她心中非常不快,但當她看到孟樓身上的異常變化時,也禁不住發出驚呼聲。 "陰煞!" 阿芸與賴長安同時驚呼出聲,只不過一個是以日語一個是以漢語喊出來而已。孟樓此時覺得那寒意已經漸漸開始消褪了,他的身體似乎適應了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恢復的速度變得很快,片刻的時間裡,他便恢復正常。因此,他向胡海與張許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經無礙,然後問道:"什麼是陰煞?" 賴長安看了阿芸一眼,開始他嘴上謙虛,這個日本小婆娘就真順杆上爬,這讓他心中還是有一些不快,因此這次他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等著阿芸的結論。 阿芸微閉著眼,雙手結了個手印,口中念念有辭,她在念動咒文的時候非常專注,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臉上清傲的氣質也被虔誠純真所取代。這個時候眾人都意識到,她頭上的光環雖然絢目,可畢竟還只是十八九歲的女孩,而且長得頗為秀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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