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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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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關敏伸出手在他的大腿上摩挲著,嗲聲嗲氣地說,「貴雲,小敏求你了,就這樣。你們那裡,我又不是不知道……」 樊貴雲被表妹摸得心裡癢癢的,說:「不是我……是人家送過來的卷子一個釘子一個眼的,人證物證齊全得很。」 「事在人為噻。要不哪來攏多冤假錯案?」她在他的臉頰上摸了一下,「未必你每件都做得這樣清廉?」 「可……這是,就是,」 樊貴雲端起咖啡抿了一下,「那物證!」 關敏拿起一根署條還來不及咬,問:「物證怎麼啦?」 「內褲。上面有精液。」 「那又怎麼樣?」 「要是照那精液進行DNA檢驗,那小子扳都扳不脫。」 「給她搞掉!」關敏惡狠狠地說,「退回去。」 「怎麼搞?」 「你還要我教呀,你們的名堂多得很!沒有物證,退回去就好辦了。」 樊貴雲像牙疼般「噓」了一口氣,「這……」 「我知道,」關敏深情地說,「我會報答你的。」 「等了好多年了。」 「你忘啦?歲月越久,那酒越香噻。」 「那是窖著的。你這酒,天天都在舀。」 「你亂說。」關敏飛了他一眼,「我給你窖得好好的。喂,我問你,萬一重新偵查的結果不理想……」 「那就該他背時了。」 「貴雲,」關敏幽怨地看著他,說,「幫忙幫到底嘛。我給你說過,那是我的親戚。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噻。」 「那是奪我愛的人的親戚……」 「你不能這樣說,那是政策造成的。我還不是痛苦。」關敏仍然幽幽地說,「除了你想的那樣外,我哪樣沒給你?人家只是揀個落地桃子。你還恨他,他要是知道了,不曉得啷個恨你!」 樊貴雲心軟了,端起哥倫比亞咖啡喝了一口,說:「我現在也使不上力呀。」 她把右手放在他的左手上,他趁勢抓住了,握著。她說:「你找找區公安局的朋友,把這事做在源頭,做死。做成是那兩個狗男女在亂搞,是江、江什麼的去撞上的。」 「半夜深更的,他到那裡去撞什麼?」樊貴雲畢竟是搞檢察工作的,提了個挺內行的問題。 又進來了兩對男女,分別在裡他們不遠的兩張桌子前坐了。不知什麼時候,叫不出名字的音樂已經變成了《藍色的多瑙河》。 關敏正在聽她特別喜歡並經常在部下面前炫耀的這首曲子。沒想到樊貴雲會提出這個問題,一下被被問住了。她從他手裡取回右手,半天回答不出來:「這、這,這是一個問題。」 他倆就這樣沉思著,只聽得見吃薯條、嚼開心果的聲音。過了好一陣,樊貴雲開腔了:「那個姓江的男人認識那個女人嗎?」 關敏搖了搖頭。 「如果他認識那女人,就說成是他單戀她,經常在她下班後遠遠地跟著她,保護她。那天晚上,江那個男人一直在她加班的辦公樓下候著她。」樊貴雲像在給關敏講故事般,邊構思邊說,「等他下樓了,他就跟著,當女人的黑夜保護者。走到樹林、好像是桉樹林裡,看見那兩個人搞到一起了,他出於保護、也許是氣憤、也許是吃醋,反正,他勇敢地撲了上去……結果,反而被這對狗男女倒打一耙。」 「呃,這種動機……羊肉沒吃到,反而惹一身騷?」 「是呀!我就有這種感受。假如是我,看見廖耀明和小敏在那裡滋潤,我就要去保護你,說他是強姦犯……」 「貴雲,你盡亂比喻……」關敏脈脈地看著他,點了點頭,「這是個道理。」 「總之,要讓人們知道,江是單戀那女人,才在那晚上出現的 。」樊貴雲加了一句,「要自圓其說。」 「你在公安局有朋友嗎?」關敏突然問。 「我?」樊貴雲說,「你不知道檢察院和公安局從來都是矛和盾嗎?」 「那麼,如果他們又像原來那樣做上來,不是白退了麼?」 「怎麼白退?那小子又可以自由一段時間了。」樊貴雲喝了一口咖啡,上唇糊了一些。關敏用紙巾給他擦了。他突然覺得熱血朝上湧,有點情不自禁了,「小敏,我想、好想要喲……」 「不要亂想!」關敏的口氣像是訓斥孩子,「弄得不好,自由了還得進去。」 「世事難料,車到山前自有路嘛。只要那小子咬住是那對男女反誣他的不鬆口……」 「已經給他說了。」關敏心情似乎有些沉重,「貴雲,說是說,最好在辦案的時候就做好工作,到你那裡也就少一些壓力。所謂層層分解嘛。」 「是到是。」樊貴雲左手握成拳頭,撐著偏向左邊的腦袋,斜著眼睛看著表妹,像是在聽好像又重新播放的《藍色的多瑙河》,又像是在沉思,好一陣,才說,「我有一個大學同學在區局。」 關敏猶如抓到了稻草:「哪個?」 「他們政治部的主任邢為民。」 「啊,你不早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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