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李顯福 > 拒絕私了 | 上頁 下頁 |
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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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一凡磨蹭了一會兒,鼓起勇氣說,「我媽媽也這樣說。說她的帥女婿靠不住,日後要去找二奶。她說是一個同學的媽媽說的。」 「你亂說。」陽昆見四下無人,一把將李一凡摟進懷裡,緊緊地抱著,「你就是我的二奶。」說完,雙唇就在她的臉上啄了起來。 李一凡也緊緊地反抱著他,搖著頭,嘬著嘴唇要去啄陽昆,氣喘咻咻:「你就是我的二道、三道……」 一想起這些,一凡就激動不已,那些恩恩愛愛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23.風雲突變 一男一女出於職業習慣,從皮包裡摸出記事薄和派克簽字筆擱在桌子上,也不吭氣,只是打量著仲秋。 幹了這麼多年記者,儘管這是第一次處於這種地位,但沒有吃過豬肉,至少看見過豬跑,他是多多少少知道這些人的德行的。好歹自己是大報記者,而且是名記者,也不虛。他也像打量採訪對象那樣觀察著對方。樊科長看不出實際年齡,大蓋帽下的那張臉保養得很好, 只是兩個眼角有幾條放射狀的魚尾紋,兩個下眼袋顯得大,就像趙忠祥的。他也用探究的眼光迎接著仲秋。王姓女檢察官畢竟年輕,可能是男的助手,見仲秋這樣看她,顯得有點不自在,主動收回眼光,將它落在記事簿上。 樊科長也收回了眼光,端起茶杯,用杯蓋專注地拂去水面上的泡沫和細碎的茶葉末,品了一口,打破了寂靜:「仲主任,我們經常讀到你的文章。今天有幸一見。你在哪個部門?」 王檢察官用筆在本子上飛快地寫著。 這有什麼記的?仲秋心裡掠過一絲不快。說:「社會生活部。向副總沒有告訴你?」他故意把「副」字說得很清楚。 「說了。」 樊科長乾笑了笑,「隨便問問。是寫社會新聞?」 仲秋點了點頭,心裡在猜度著:看你倆葫蘆裡裝的什麼藥。 「我們對你們搞新聞的,一直覺得挺神秘。天上地下,大事小事都在寫。這些事你們怎麼知道呢?」 「跟你們辦案一樣,詳細瞭解、採訪,佔有第一手材料後才寫成稿件。」 「比如說,寫一個關於搶劫的案件?」 「一是找被搶劫的事主,二是找周圍的目擊者或者知情人。」他突然來了興趣,把這兩個人當成了虛心求教的新聞系的實習生,「如果破了案或者正在破案,就主要找公安人員,特別是負責偵破此案的同志介紹情況。」 王檢察官低著頭,迅速地記著。由於過分專心或者是一種習慣,她的緊閉的雙唇朝右邊歪著,把原先看著不錯的鵝蛋臉扭曲了。 「有沒有不能報導的?」 樊科長一直看著仲秋,就像看著一個到手的獵物。 「有。這取決於公安局。」 「如果是強姦案呢?」 「和搶劫案一樣。其他的,凡是案件方面的采寫,程式都差不多。」 「如果當事人亂說,或者目擊者亂說呢?」 「你還要調查瞭解,還要依靠公安噻。就像你們辦案一樣,也是要用事實說話,要客觀公正。」 「如果記者不客觀公正呢?」 「這也和你們檢察院一樣,都有法律法規來約束和制裁的。我們還有《職業道德準則》嘛。」仲秋心裡還是不明白這二人究竟要幹啥?這樣聊下去,他桌子上的大樣何時才能看完?不如主動出擊,「你們還有什麼事?」 樊科長急忙說:「還有。仲主任,我們想請你談談李一凡訴江兵強姦案一事。」 仲秋一聽,心裡老大不舒服。有事就直說嘛,饒這麼大一個圈。你們有的是時間,我可沒有!他端起茶杯問:「找我,談什麼呀?」 「你是這個案子的當事人呀。」 聽到「當事人」三字,心裡總覺得有點那樣,但那天晚上自己也算一個當事人。他喝了口茶水,說:「這事,我已經對派出所的辦案民警說清楚了。你們沒有看到那案卷?」 「看到了。我們想再請你回憶回憶,有什麼出入?」 「沒有。」仲秋回答的嘎巴乾脆。 「我們收到了一些不同意見,找你核實。」 樊科長抿了抿茶水,說,「你以前認識李一凡嗎?」 這是什麼意思?仲秋盯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樊科長,說:「不認識。」 「那天晚上,你到那裡去幹什麼?」 他基本上知道對方葫蘆裡裝的什麼藥了。剛才饒了一大圈,不是求教,而是掃清週邊,步步為營。採訪高手遇到了訊問高手。他面帶慍色,放慢語速,更正道:「我不是到那裡去,我是騎車經過那裡。」他向著王檢察官說,「你要記清楚。怎麼,有問題?」 「好像你家不在哪個方向,報社也不在那邊?」 這是個什麼問題,家不在哪個方向,就不能去了?現在是什麼年月,就是文化大革命那個極左時期也沒有對公民也這種規定。仲秋心裡有點毛,就硬碰了上去:「怎麼?市民沒有行動自由?」 「我不是這個意思。」 樊科長顯得有些尷尬,端起茶杯要喝不喝地解釋,「意思是、是,這麼晚了,你又不住那個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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