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錯過的愛戀(12)_七彩魚

一二

　　隔天，星期日。室友們因為通宵的緣故，到現在都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則在11點多時爬了起來。中午吃完午餐，百般無聊，於是撥了通電話給Cuteslij。

　　「喂！你好，找誰？」從電話筒那端傳來陌生的聲音。

　　「你好，請問謝麗潔在嗎？」我問。

　　「你是誰？找她什麼事？」十足詢問的口氣。

　　「ㄜ，我是她在交大的網友。她希望我今天打電話給她。請問她在嗎？我禮貌性地應答。

　　「麗潔……麗潔她昨晚出車禍了……」什麼？！

　　「那……那她人有沒有怎樣？傷的嚴不嚴重？」我非常著急地問道。

　　「她……她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晴-天-霹-靂！我好像被雷打中一般，久久不能言語。話筒那端傳來一陣陣的啜泣聲。我整個人則癱在床上，腦筋一片空白。漸漸地，那聲音竟變成了類似偷笑的聲音，接著，開始有人大笑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先說好別生氣喔！剛剛是騙你的啦！ccc……麗潔她現在不在，她和她們社團同學出去買午餐。別生氣喔！ccc……」騙人的？！

　　「喂喂喂！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連這種事都拿來開玩笑。怎麼可能叫我不生氣！等一下她……」這下我可火了！

　　「Sorry！sorry！我手機響了，我叫我另一個室友聽喔！不好意思。」哇咧！不要給我逃避！

　　「喂，你好呀！你是麗潔的網友嗎？剛剛只是開個小玩笑嘛！你就大人不記小人……不好意思，你等一下。」換了一個聲音較嗲的女生跟我說話，可是，現在又發生什麼事啦？

　　「抱歉！抱歉！我們現在要去醫院看麗潔，她們剛剛發生車禍了！」真的假的？可別再拐我了！

　　「喂！小姐，玩笑開一次就很過分了喔！你還玩第二次。」沒見過當室友當到這麼惡劣的。

　　「真的要跟你說聲抱歉，但是這次真的是出事了。她現在在省立醫院，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對你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我們急著要走了，掰掰！」說完這一大串後，對方掛掉了電話。

　　將話筒掛回，我楞了一下，沒幾秒後作了決定。我迅速穿好長褲與鞋子，一把抓起書桌上的車鑰匙及皮包，便往門外沖了出去。

　　Chapter 19

　　醫院大門緩緩開啟，我迫不及待地側身而入。醫院之中，等著就醫的、陪伴而來的、護理人員們在大廳中、門診處前川流不息，我小心謹慎地繞身走過，直來到急診處。

　　「護士小姐，我想請問一下，剛剛有沒有兩位發生車禍的女學生被送進來？其中一位叫謝麗潔。」強壓下焦急的心情，我向在掛號處內的護士詢問道。

　　「你稍等，我查一下……她們剛處理好敷上了藥，你是她們的...？」護士應道。

　　「我是她們的同學，那請問她們在哪？我想去看看她們的情況如何。」確定她在這兒後，我真的好想知道她現在到底好不好？

　　「你現在往那邊走，盡頭處你往左邊看就會看到了。對了，等一下請你來這兒幫她們付一下掛號費。」

　　「好！好！我等一下就過來，謝謝你喔！」離開掛號處，我急忙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依著護士的指示，我走到盡頭往左邊看，果真見到正在沉睡中的她，是那麼地寧靜，是那麼地惹人愛憐。從她的表面以及和緩的呼吸看來，應該沒受到什麼傷害吧？猜想。

　　睡在隔壁床上的，大概就是那位社團的同學，也一樣地處於沉睡狀態之中。至於她的室友，我想可能還在搭公車吧！沒看到床邊有其它人的蹤影。她們的家長，應該也還不知道...。

　　走近床尾，我拉起垂在床邊的病情與照顧須知，隨意翻看，沒看到她的名字，只有病床的號碼。翻呀翻地，猛地，我不敢相信我所看見的...。

　　「昏迷指數：3★★★天呀！」

　　幾乎要大喊了出來，卻只是嘴巴微張，一點聲音也發不出。這真的不光是晴天霹靂所能形容的了！拼命地想使腦筋充滿空白，腦袋瓜裡卻擠滿了閃動不停的幾個令人不能置信的名詞：『嚴重腦內部血管破裂；昏迷指數：

　　3★★★』。怎麼會？怎麼會★★★？

　　拖著快承受不住心靈被嚴重打擊的身軀，我走到她的床頭旁慢慢俯下腰，凝視她依然清麗的臉龐，根本就沒辦法和腦中那堆瘋狂衝激的文字連接起來。我不敢想像，想像她還能有幾天的日子，想像我是否還能給她所謂的幸福。我只知道，雖然她應該聽不到，但是，有些話如果我現在不說，以後肯定就沒機會說了。雙手伏在床沿，我倚近她的耳邊，喃喃細語道：「麗潔，你聽得見嗎?你可知道，我好想大聲告訴你：『我好喜歡你！』，……」

　　Chapter 20

　　「麗潔，你聽得見嗎？你可知道，我多想大聲地告訴你：『我好喜歡你！』。只是現在，我好怕一切都要來不及，都要成為幻影了。我好希望，此時此刻我倆能隨心所欲地，如往常在網路上自在地聊著天，輕鬆自然的東家長西家短。你知道嗎？即使只是這樣，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記得那一次，上大學後在BBS上和人聊天的第一次，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進入了聊天的視窗。你還記得嗎？你說這是第一次有人找你聊天。這麼巧，我也是，如此機緣巧合的第一次，這是我的第一句話。你接著說，真的嗎？那麼我們以後就是網友囉？你是我有史以來第一個網友呢！請多多指教。我呢？我後來又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還記得那時，我們打字的速度都好慢，每當我心中有話急著跟你說時，卻還是只能以一分鐘5、6個字的速度，慢慢述說。而看著你的文字在螢幕上緩緩地迸現，卻是讓我充滿了期待，期待慢慢地、仔細地瞭解你，瞭解你的生活。還喜歡揣摩你下一個會是什麼字，你可知道，每一次的猜測與印證相符時的喜悅，是多麼地令人動容，多麼地讓我喜不自勝，你知道嗎？」

　　「相逢恨晚，聽過這個成語嗎？第一次和你聊天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就是相逢恨晚，如果說，能更早遇到你的話，該有多好。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如，是你給了我的感覺。一字一句之間似乎沒有絲毫的芥蒂存在，就好像，我的前一句話語如果不以你的下一句來接，那就根本不對勁了一樣，一種天生的絕佳默契。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但或許，真的是緣字作祟，真的是避不開命運的桎梏。命運既然讓我倆更清楚地認識了彼此，讓我徹底地陷入這愛戀的泥沼，讓我隨著你的情緒而高低起伏，隨著你的生命而舞動。卻只能是這樣短的時間，命運又讓我即將要失去你。我不要這種安排！我不要！」

　　「我的情緒快要崩潰，我聽見自己內心的吶喊，我不想失去你，我更不能沒有你。我好希望你能快點醒來，張開眼睛看看我，也看看窗外的陽光。你看，那枝頭上的小鳥多輕靈可愛，那湖邊的楊柳迎風搖曳，觸起了湖面一片波光粼粼，天空是如此的蔚藍，還有幾許白雲點綴其間，還有那青蔥的草地，你是否曾在那上面肆意徜徉，你看，你看，那兒還有三、四隻色彩斑斕的彩蝶在花園中……」

　　「翩翩起舞是嗎？」從床上傳來她有氣無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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