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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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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小傑現在到底躲在哪裡呢?我坐不住了,把煙頭猛地戳在桌子上,忽地站了起來,必須馬上找到常青,讓常青告訴我他現在的動向。剛走到門口,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我不想接,我著急去找常青,推開門喊李俊海進來接個電話,急匆匆地下了樓。沒等拐出樓梯,李俊海就追上了我:「蝴蝶,有個南方口音的人找你,說有急事兒。」 南方口音?不會是關於製冷設備的事兒吧,我正準備從南方進一批設備,把那套舊的換了呢。得,回去接這個電話吧,生意也不能耽擱了。我邊上樓邊問李俊海,是不是設備的事兒?李俊海說,我問他,他不回答,一定要跟你說。這些南方人可真精明,有可能這是要跟我談回扣的問題呢。進了門,我一把抓起來了電話:「誰?說話。」 「遠哥是嗎?」我一下子愣住了,竟然是常青的聲音! 「是我,你在哪裡?」我的嗓子顫抖得厲害,聲音都變了。 「就在附近,你出來一下,從南門出來我就看見你了。」 「好,我馬上出去。」我掛了電話,對李俊海一笑,「你什麼耳朵?還南方人呢,濟南的。」 李俊海冷眼看著我:「呵,要不說我這脾氣好多了嘛,照以前我早罵你了,防備著我?」 我沒有時間跟他囉嗦,尷尬地揮了揮手:「大哥,回來我跟你說。」轉身沖下樓去。 剛沖到樓下就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我一抬頭:「金高?你怎麼來了?」 金高拉著我就走:「媽的,老許這個混蛋玩我!整整一車對蝦,一化凍全發黑了。」 「你在這裡等我,回頭再說,」我拽回了手,大步往外走,「記著別動老許。」 「什麼事兒這麼慌張?」金高追上了我,「還有比上當受騙更要緊的事兒?回來!」 「你不知道,」我繼續走,「我要去見一個人。」 「誰?」 「常青。」 「啊?!」金高直接跟著我走了,「他在哪裡?」 「你去幹什麼?」我往後推了他一把,「這事兒你別摻和。」 「去你媽的!」金高火了,「再拿我不當兄弟,我立馬走人!」 在這之前我早已經把我和小傑他們辦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金高,甚至連小傑敲詐孫朝陽的事情都跟他說了。金高當時還把我好一頓埋怨,他說當初我就不應該去辦那樣的事情,危險不說,傳出去多難聽?這倒好,把夥計們都連累了,自己還提心吊膽的。我說,你懂個屁,《資本論》你看過沒有?馬克思都說,資本的原始積累都是血淋淋的呢,什麼叫連累夥計們?大家一起辦的事情就不要提什麼誰連累誰,都在提著腦袋玩錢呢,誰也不能埋怨誰,你這麼說話,等我亡命天涯,你在提心吊膽的時候,是不是也得埋怨我連累了你?金高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像皮球。 我不說話了,悶著頭往外走,李俊海在樓上大聲喊:「當心點兒!」 這真他媽廢話,我自己的兄弟我當什麼心?金高回頭望了一眼,問我:「你讓李俊海知道了?」 我說:「沒有,我不傻。」 金高嘿嘿一笑:「就是,把兄弟也沒用,記著當年吃過虧就好。」 我不願意提當年的事情,橫他一眼道:「大金,以後別在我面前提這事兒,不好聽。」 我讓金高站在市場門口等著我,一個人走到了馬路邊上,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站下了。沒有多長時間,一輛計程車就停在了我的跟前,常青搖下車窗沖我一點頭:「遠哥,上車。」我打開車門剛想上車,金高就跟了上來,將我推進去,一屁股坐了進來,伸手拍了拍常青的肩膀笑道:「兄弟,好久沒見著你了。」常青回頭喊了一聲金哥,問我:「遠哥,最近還好吧?」我沒直接回答,戳一下司機,讓他調個頭往回開,常青嘿嘿笑了:「老狐狸啊。」 在觀海樓一個僻靜的單間裡,我對常青說:「金哥不是外人,有什麼話當著他的面說沒問題。」 常青知道我跟金高的關係,沖金高一笑:「金哥是我的偶像,我避諱他幹什麼。」 我示意金高出去點菜,直接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常青說:「回來兩天了,我跟傑哥走散了,我把大哥大掉了,他聯繫不上我了。」 「他沒有電話嗎?」 「沒有,他走到哪裡就在哪裡聯繫我,我倆辦完了事兒就各走各的。」 「走散了多長時間了?」 「三個來月吧,」常青想了想,「這三個多月……我到處找他,找不著。」 「你最後一次跟他在一起是在什麼地方?」 「在武漢……」常青說著就摸出了一個存摺,「這是傑哥給你的。」 我打開一看,上面存了十萬塊錢:「這麼多?他給我錢幹什麼?」常青笑道:「還能幹什麼?讓你幫他存著,他整天在外面流浪,怕丟了。」我給常青點了一根煙,贊許地摸了摸他的臉:「好小夥兒,實在,要是我就獨吞了,沒人知道。」常青沖窗外翻了一個白眼:「你更幹不出那樣的事兒來,那不是雜碎還是什麼?這是玩命錢。」 「按說我應該給他錢的……」我猛地打住了,「呵呵,他哪來這麼多錢?」 「這還多呀?」常青不屑地一撇嘴巴,「遠哥我還不是跟你吹,傑哥現在的錢不比你少。」 「怎麼弄的?偷?搶?」 「都不是,一個字,詐,」常青傲慢地抬起了下巴,「我跟著傑哥這一陣可學了不少東西……」 「先別說這個,」我打斷他道,「你們去武漢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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