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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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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慶國回到家裡,淑秀、玲玲和丈母娘都在家,誰也沒表現出驚異的樣子,慶國覺得有種主人的感覺,還是自己家裡的飯菜可口。慶國吃飽了飯,就有了表現欲,他從口袋裡掏出5000元說:「這是季度獎,你們花著。」淑秀沒接他的錢。丈母娘氣憤了:「慶國,你覺得俺淑秀跟你是圖錢嗎?她跟你的時候你想想,你家有什麼,淑秀跟你要過什麼,你們結婚時,你家就是做了一個小櫥子剛刷上的漆還沒幹,你們連件新衣服也沒給她買,她穿著你的舊軍裝到部隊和你結了婚。」她由於氣憤,臉色發紅,「你還問她要多少錢就離,她跟你是為了圖錢的話也不找你,告訴你,她平時省吃儉用的還為你家存了五萬。我閨女本分,能吃苦,哪一點上你能挑出毛病來。」淑秀媽很少這麼責備女婿。 淑秀只覺得有萬種委屈湧上心頭,她忍不住抽咽起來。慶賀說不出話。 「媽,你說這些幹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想走就讓他走,我有玲玲,我讓玲玲大了也當兵,不,考軍校,替我爭口氣!」淑秀叫喊。 淑秀不會笑了,她憤怒之極。 「我有玲玲,我就有希望,我就不會倒下。」她說。 慶國想:在婚姻裡尋找浪漫的愛情是錯誤的,婚姻裡的愛情是一種責任,而不是你想要的浪漫激情。 身心疲憊的水月忽而記起了有個叫楚楚的女作家說過:「據說愛情是永遠失敗的,不是敗于難成眷屬的無奈,就是敗于終成眷屬的倦怠。」她覺得現代婚姻真是那麼回事。 可是她又想:女人沒個家怎麼能行呢!家是幸福的港灣呀。 「慶國,你怎麼這麼小心眼,我恨他一輩子,怎麼可能向著他呢?只是牽扯到孩子的事,我沒法講理,你不要冤枉我,為了你,我都來蓋房子了,孩子也過來上學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水月帶著哭腔說。 「水月,是我不好,我有胃病,近來不好受,心情不好,說句實話,我不適應你這種生活。」慶國慢慢地說,好像早有思想準備。 「慶國,假設你願意,我可以不開店,咱的錢又不是不夠花的,行不?」水月語氣裡有了乞求的成分。 「水月咱還是現實點好。你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你不會放棄你的工作而專為我活著,我清楚你。」慶國說。 「這……」水月無語,慶國還是非常瞭解她的。 「慶國你是想回到淑秀那裡去呢?還是同你辦公室小齊有了什麼?告訴你,我不是小淑秀,沒有事能瞞得了我。」水月說。 「你可別跟著外人踩我!小齊談著物件,她就是活潑點,對誰都一樣。」慶國忙辯解。 「我聽說你將離婚訴訟書撤回來了?有事你就直截了當說,你也知道我是為你來的。」水月說。 「唉,一家人都做我的思想工作,我受不了了。我想等等再說。」 「啪!」一杯水重重地摔在地上。水月明白了,她怒不可遏地說:「慶國你也太欺負人了!」她氣得直打哆嗦。 這是他倆第一次衝突。 「你讓我如何做人。」水月質問他。 慶國不語,他知道當兩個人決定在一塊時,早就不準備做一對正常人了。 很多天了,慶國躲著不見水月。水月打傳呼,他不回。水月開著車到單位去找他。慶國見了她第一句話是:「你來幹什麼?」慶國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潛臺詞是:你不要來。水月心裡好像當頭被人澆了一瓢涼水,從頭涼到腳後跟。但她不露聲色,輕言細語說:「慶國給我一次機會,咱們談談好嗎?」 慶國坐在辦公桌旁沒動。他沉思了一會兒,發現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隨著水月出來,上了車。 水月抱住慶國一下子哭起來,說:「慶國是我不好,這些日子我對你照顧不夠,可我又是忙慣了的人,一不幹活,我就難受。總想多掙點,掙下了再過好日子,其實,我沒有冷落你的意思。 見慶國不言語,水月又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們不能這麼鬧彆扭呀!我怕失去你。」慶國將頭仰在靠背上,閉目不答。 「水月,過去的咱不提了,我對不起你。」慶國有時想,不是我,也許會有另一個男人來,推毀這個家,不能只怨恨我。騰騰不該仇視我,成年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只會誤解,他們怎麼可能瞭解成年人的苦惱呢? 感情不是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它十分微妙,補救是沒有用的。 水月見慶國態度冷淡,她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好結果,乾脆她不說話了。慶國說回去,她也沒攔他。 第二天下午,慶國來電話說要過來。水月苦惱消了一半,她輕快地走到衛生間,化了妝,泡上一包速食麵,她不想炒菜了,那會滿身油味。她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著慶國。 電視換了一個又一個頻道,她的妝補了一次又一次,每補一次,她都能對著鏡子找出一點毛病,幸慶自己發現及時。以前約會中,似乎她都占主動,她有絕對的把握,令慶國對她迷戀。可是當她脫離了丈夫,變成了獨立的自己後,這種自信反而消失了,她對自己說:「我有錢,怕什麼?」可自己的心也不受這種暗示,已然愁悵沉淪,自卑自憂。這一次尢甚,自卑中似乎還帶有恐懼。有鑰匙轉動的聲音,她心頭一振,扭過頭去看是慶國,她癡癡地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薄薄的單眼皮依然很美,可是缺少那種亮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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