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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看水月高興的樣子,慶國頓覺年輕了幾歲,其實,慶國穿著淡灰色仔褲和天藍色襯衣,打著領帶。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

  「慶國,到附近先吃點吧,不是說要到市區裡看看嗎?」水月說。

  慶國來到水月身邊,悄悄地說,「餓了嗎?咱先吃了飯,再到這裡玩。我也很想多玩一會兒,你不知道,看到你那樣子,我就一下子想起那時候咱們收工回來,你在灣邊洗腳的樣子,那撩水的姿勢,我真的忘不了。」

  水月定定地看著他,沒想到慶國的感情這麼細膩,她的眼睛有些潮濕,看看旁邊,一群年輕的海軍,穿著乾淨清爽的條紋海軍服正在看海.

  慶國就說:「走,咱吃飯去吧。」

  在八面河餐館,兩人面對面坐著,慶國心中特別激動,窗外一面是巨大的山石、石上有蒼松,腳下便是大海,峰巒競秀,地勢清幽。因為過了中午的就餐時間,餐廳內特別清淨,水月覺得真是舒心,慶國望著水月,水月望著慶國,各人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憐愛、渴望、溫暖,直到服務小姐送菜來,兩面人才回到現實中來。

  在棧橋,慶國緊攥著水月的手,慢慢地隨著人流往前走,欣賞起激越的大海,欣賞海邊的建築,水月陶醉在慶國的愛護裡,世界上最令人心動的不是山水,是人情,正如歐陽修說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水月婚後,在寂寞、苦惱、怨恨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慶國的出現,照亮了她的生活,融化子她心中的冰凍。慶國的忠厚和體貼,給了她愉快、興奮和安全,心理狀況變了,心境開朗,她真正過上了有錢、有工作、有意思的生活。她內心裡,想急於抓住慶國的心,再不放開。

  夜晚,天有點涼,兩人各加了衣服,到廣場上去看夜景,大型塑像「五月風」像一個巨大的飛碟,全身發出紫油油的光,矗立在廣場中心。兩人在暗中相依相偎,慢慢品嘗夜的溫柔。一邊是浩蕩的海水,一邊是精緻的噴泉,噴泉在空中變換多種形狀,幻化七彩光芒。海水拍打著海岸,浪頭不時沖向岸來,拋下點點浪沫。水月感歎海水的力量,人與大自然相比,真是渺小。在個較暗處,兩人坐了下來,慶國將水月攬在懷裡,水月溫順如貓,感覺到無比幸福,這是正常女人所渴求的,丈夫婚後從沒給過她這種溫馨,別說愛撫,聯手都沒拉過,除了在黑暗中例行公事,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她嚶嚶地哭了,慶國吃了一驚。問:「你不高興嗎?我可以離你遠點,你用不著哭啊。」

  「你別誤會,我是高興得哭。」

  慶國便用雙手攬著她,他順勢將頭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接著,水月又將皮鞋踢在一邊,這雙鞋子叫松高鞋,多數是年輕女人穿的,水月覺得這樣的鞋好穿,既有一般高跟鞋的高度,又有平跟鞋的舒服,為什麼不穿呢?她將雙腿搭在慶國的腿上,露出白色的襪子,慶國惡作劇地用手抓住水月的腳,撓她的腳心,癢得水月咯咯笑個不停。

  水月抬起頭來,天穹遼遠,群燈閃爍,歡歌笑語,真是人間美景。她幸福地閉上眼睛,陶醉在夢幻中。青島的消費高,他們本著出門少花錢的原則,要了個中等房間,那老太太,也挺講原則,非要身份證和結婚證,他們於是趕緊離開了此地。到了一家私人旅館,那位年輕的老闆娘,只要一個人的身份證,交上押金就行了。

  第二天,慶國要領著水月到黃島去看看,他說,還有個要好的戰友分到了這裡。

  「你敢給他介紹我嗎?」水月問。

  「敢,為什麼不敢呢?我真想咱倆永遠在一起。如果你願意我回去就離婚。」他的那雙好看而深情的眼中充滿了果斷和堅毅。

  水月常常為他的目光所鼓舞。

  她渴望常看到這雙眼睛,渴望這雙眼睛的包圍。

  輪渡到黃島去,上了船,慶國拉著水月上了二層,看太陽在江面上同迷霧捉迷藏,看笨重的貨輪像負重的老牛在水中緩緩移動,看巡邏的艦艇在水面上乘風破浪。

  「看呐,就是交通不便呀,要不黃島早建設得很好了。」慶國感慨到,約莫過了卻20分鐘,到了黃島,兩人走在大街上,經過一片叫金沙灘的地方,他們上了公共汽車,到了開發區,慶國覺得猶如家鄉的北大窪,開闊而遼遠。

  兩天的旅遊,水月的心情好了很多。她覺得眼前充滿了陽光,生活挺有意思的。

  「花了不少錢吧!」在回去的車上水月問慶國。

  「不算多,玩得還可以吧,掙錢來就是花的。」慶國說。

  水月從小包裡抽出一個更小的錢夾,拿出一疊錢。「給,把工資都搭上了,老婆問起來,不好交待吧!」

  慶國不要,水月極力往他口袋裡放。說:「你陪我出來,就行了,再搭上錢,我不忍心,我手中有100萬,不花幹什麼。錢是什麼東西,生帶不來,死帶不去,聽著,你再反對,我可不高興了。」慶國只好拿起這2000元來。

  水月幸福地將頭靠在慶國肩頭上,閉目養神。

  「把你送到曲阜,還是同我一塊回北海縣城,看你母親?」

  「回北海吧,我也很想我娘了。咱倆在一塊!讓熟人看見,會說閒話的,你怕不怕?」水月問。她擔心兩個人在一起會給慶國造成不便,他畢竟是國家工作人員,在單位上班,影響了前途可怎麼辦。

  「我怕什麼,水月,大不了離婚嘛。我心裡也很苦悶,我們之間也沒多少話說,她就是對錢急,每月工資卡得很緊。一個勁兒嫌我掙錢少,在她面前,我老一種窩襄的感覺。上次她知道了我們的事,我就提出離婚了。」慶國說。

  「其實,慶國,我瞭解女人,包括我都是為家著想的,是你的老婆你就得包容她,原諒她的過失和不足,誰攤上你這樣的丈夫誰有福氣,就是發脾氣也嚇不著人。我這樣認為,不要叫你的女人吃苦受氣,其實女人是很容易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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