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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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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他?海棠,那天在西餐廳,我們不是看見……"劉萍說。 "那是過去的事了,他說了我現在是他唯一的女朋友。"我沒等劉萍說完,便替他解釋道。我不能讓別人懷疑他的人品。 "哦,是胡老師啊,不錯,聽說胡老師是學校有名的大才子,和我們海棠倒是一對,才子佳人嘛!"明麗說。 "海棠,我承認胡老師是個很有魅力的老師,但你確認他和那個女朋友分手了嗎?"李梅不放心地問。 "我確信。"我肯定地說。我沒有再問過他這個問題,他已經愛上了我,當然和那個女朋友分手了,我有這個自信。 "好吧,你們都戀愛了,週末只剩我一個人了,好寂寞啊!"李梅歎了一口氣,走開了。 "週末我和你打牌,不會扔下你一個人的。"明麗最會討巧,誰不知道一到週末她就沒影。 "你要是想我陪你,就告訴我一聲,我也不一定每一個週末都出去的。"劉萍也開始獻媚。 "拉倒吧,我不要你們陪。其實我玩的地方多著呢,才不需要你們假惺惺。"李梅說,在每人的頭上拍一下。 "我只祝福你們這些戀愛中的寶貝快快樂樂,別被愛情傷著了!"李梅又補充了一句。拿著那件外套和提桶向衛生間走去。 (六) 我開始了一種全新的生命體驗。 我第一次覺得早晨的空氣是那麼的清新甜蜜,天上的藍天、白雲是那麼的讓人心馳神往,黃昏的落日是那麼的深沉美麗。連校園裡光禿禿的老樹幹我也覺得美極。我對胡兮之說,在暮靄中,你看著這些向上斜伸的樹枝,會不會想起一幅中世紀的油畫? 愛情,的確是造物主賜給人類最仁慈、最神奇的禮物。沉浸在愛河中的人,看周圍世界的一切都變得詩情畫意。這場愛情,我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 許是因為太久的等待積蓄了過多的能量,我對愛情投入的激烈程度,連自己也感到吃驚。真的應了曉君的話,海棠戀愛起來,和一個"花癡"差不多。 沒有故作矜持,沒玩欲擒故縱,欲拒還迎這些小把戲,我把自己的整個身心都交付了出去。胡兮之毫不費力地就佔據了我心靈中最顯要的位置。白天,他在我的眼前,夜晚,他在我的夢裡。下午如果沒有課,我就到他的宿舍去,他備課的時候,我就看書,或做功課。 但常常這種情況沒有維持幾分鐘,他就放下手中的教案,過來抱我。 "你在旁邊,我什麼也幹不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你怎麼可以這麼迷人!我就想抱著你,親吻你!"他捧著我的臉,一路吻下去。 我"咯咯"地笑了:"嫌我耽誤你工作了嗎?那我走了,再不來打擾你了。" "你敢!不許你離開我!我怎麼捨得你走呢?每次聽到你的笑聲,看到你這迷人的笑靨,我就恨不能淹死在你的小酒窩裡!哦,海棠,你這個壞東西,這麼多年來你躲到那裡去了,怎麼現在才來到我身邊啊!"他熱烈地抱著我,在我的耳邊說。 每次聽到這樣情話,甜蜜就從心底升上來,我愈發笑得花枝亂顫。 是啊,我也覺得,在沒有遇到他之前,自己的生活是多麼的黯淡無光。 晚飯我們常常在一起吃,他去飯堂把我們倆的飯都打回來,我們就在他的那間小屋吃。晚飯後,我們坐在他那張小小的沙發上,一人手捧著一杯咖啡,聽音樂,或聊天。 我和他說起我小時候的事,說七歲前在外婆家那個小鎮的生活。當我說到,我五六歲的時候,就會表演樣板戲,穿著"鐵梅衫"拿著一盞油燈在曬穀場上扮演李鐵梅時,他不禁大笑。 "我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演過李玉和,因為我的個子在班裡最高,符合英雄人物'高大全'的形象。我們班最胖那個老龐演鳩山,演李鐵梅那個叫,叫什麼來了?那可是我們班最漂亮的女孩,哦,我想起來了,叫陳晶晶!她發育得早,當時穿上那件對襟的鐵梅衫,胸部都有些起伏了,把我看呆了,暗戀了她好久。"他興致勃勃地回憶道。 "你這個小色狼,那時你幾歲啊?"我拍了他一巴掌,問道。 "那年是十二歲吧,那時身體還沒發育呢,什麼也不懂,懵懵懂懂的,但就是喜歡看她,覺得她長得真好看,偶爾和她說一句話都非常緊張。我們倆演戲的時候,有一個場景是要把手握在一起,每一次握她的手,我的心都狂跳不已,手心都出汗了。現在想起來可笑得要命!"他說著忍不住笑起來。 "長大以後,你見過她沒有?"我問。 "五年前,我剛留校當老師,回老家參加過一次同學聚會,見到她了。如果不是她叫我,我根本認不出她了。她沒考上大學,在縣百貨大樓當售貨員,才二十五歲,人就發胖了,戴著金項鍊,金耳環,濃妝豔抹的,俗不可耐,把小時候的美好印象全破壞了!所以說,千萬不要和初戀情人見面,那簡直就是對當年美好感情的褻瀆!"他結束了對他的初戀情人的回憶,轉頭問我,"海棠,你呢,你戀愛過嗎?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一定從小就是男人追逐的物件。" "我小時候是個醜小鴨,又黑又瘦,毫不起眼。我十二歲的時候,也暗戀過一個男孩,但長大後,我們再也沒有遇見過。"我把陳亦凡的故事告訴了他。 "噢,你情竇初開的年齡和我一樣嘛,後來呢,後來你戀愛過嗎?"他用手環住我,讓我靠到他的肩上。 "沒有。一次也沒有。你是第一個吻我的人。"我在他耳邊輕輕地告訴他。 我是一個觸覺很敏感的人,特別是對異性之間身體的接觸。不論那個男人是以長輩、老師還是兄長的面目出現,無論當時他們的臉上的表情是多麼親切或莊嚴,他們裝作無意地靠近我,拍我的背,或摸我的手,我的皮膚都會瞬間做出反應,我會不動聲色地立即和他拉開距離。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自我保護意識,並不是因為遭遇過什麼才得到的經驗。 我在男女關係上從不是一個天真的人。如果我不願意,沒人能親近我。 聽了我話,他很激動,撫摸著我的臉龐,深情地說:"是嗎?海棠,我竟然得到了你的初吻!哦,我是一個多麼幸運的男人!" "那麼,你呢,你談過多少次戀愛?"我問。 "沒算過。"他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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