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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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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學碩士。」 那就讀吧。 等到快讀完的時候,她又抱了一堆書回來,這回是她以前本科學的內容。她說:「陸程禹,我打算考你們學校的資訊工程研究生,以後咱兩就是校友了。」 陸程禹奇道:「你都奔三的人還考那玩意做什麼?」 她滿不在乎:「你是說我老了麼?可是別人都說看不出來呢。」 「那是哄你玩的。」 塗苒沒理他:「你不知道,現在這個機會太好了,只要我過了分數線,就有導師願意收我。我朋友都幫我聯繫好了,那個導師手上專案一堆堆的,特會賺錢。現在我的目標就是進大學。」 「什麼朋友啊?」 「……」 「姓李的還是姓顧的啊……喂,問你話呢?」 好吧,那就讀吧。 塗苒學得天昏地暗,從此他做飯買菜帶孩子的時間越來越多,兩人實在忙不過來了,把小石頭扔王偉荔那兒,扔陸程禹姑姑那兒,再不濟就扔給陸老爺子。過不了多久,她拼死拼活的考上了,才開始上課幫人做專案,她又打算考博。 陸程禹簡直累到想死。 塗苒巴著他說:「老公你做的菜最好吃了,你看我現在多聰明,一考一個准。以後請叫我塗博士。」 他把她摟在懷裡使勁兒揉:「塗苒你就是一張嘴,哄得我為你做牛做馬。」 可是有一天,陸老爺子也沒法給他們帶孩子了,原因是家裡又鬧開了鍋,起因是孫曉白兩口子。 那會兒,蘇沫才走,佟里安和孫曉白就結婚了,可是這一兩年,孫曉白的肚子也沒見動靜,後來孫慧國急不過就逼著小倆口去做檢查。檢查結果出來,女方沒問題,但是男方的前列腺有毛病。孫慧國大怒,說你這個佟里安,以前和別人生了個女兒就很好,怎麼到我們家就不行了?她還揚言,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好,要是再沒孩子,就要休了佟里安,大不了給個十幾二十萬做賠償,不會下蛋的雞要他有何用? 孫曉白自是不肯,母女倆就鬧開了。 沒人給帶孩子,兩人只好自己看著。前些時院裡下來通知,他們可以搬家了。 醫院豎了幾幢樓起來,他們分到一套房。兩人難得都有空,邊看孩子邊歪在家裡收拾舊屋,兩人的書加起來快堆成山,他們把不要的扔一堆需要裝箱的扔一堆,正在用的擱在另一塊。可是小石頭太能鬧騰,用他的玩具小推車這裡運一堆那裡挪一下,全弄混了。末了,還開始撕書玩。 小石頭撈出一個日記本,正打算展開來撕,被塗苒劈手奪下。 塗苒教育兒子:「這個千萬不能撕,這是你爸的寶貝。」 陸程禹過來一瞧,當即給了塗苒一栗子。他從書堆裡又翻出另外幾本來,收成一摞裝進打算擺在地下室的紙箱裡。 塗苒摸摸腦袋:「就裝這兒,你也太不珍惜了。」 陸程禹看她一眼:「不然放哪兒,寄回去?」 塗苒說:「你想讓人夫離子散嗎?人家現在正懷著孕呢。」 陸程禹沒理她。 塗苒走過去攬住他的腰:「好好留著,到老了也是段回憶。要是年輕的時候也有人給我寫日記,我也會好好留著,並且和你吵架了還會拿出來看,以此安撫我受傷的心。真的。」 陸程禹側頭看著她,又輕輕給她一栗子。 塗苒還他一下:「不許打人,小石頭學去了多不好……以後等你們年紀大了,兩老頭老太太走街上遇著了,說不定還能嘮嗑上,抒發當年的情感。你這會兒給仍地下室,人到時候找你要,你拿出來幾本破的,那多寒磣。」 陸程禹反手將她帶進懷裡:「我就說是你給扔的,我又悄悄撿回來了。」 兩人說笑打鬧一陣,最後小石頭也加入戰鬥,那幾本日記本仍是和舊書一起擱在紙箱的角落裡。 等到搬了家,陸程禹上班就方便多了,雖然工作一如既往的忙碌,但是能呆在家的時間更多了些。 兩人又一起收拾新房子。 塗苒在他的一箱資料裡發現了一本裝訂成冊的巨厚的印刷品,上面有他的英文署名,其餘全是德語,她看不明白。塗苒拿去一問,才知道是他以前留學時候寫的博士論文。她興致缺缺的隨手翻到最後一頁,某個單詞忽而躍入眼簾,她不覺愣神。 單詞是「Ran」。 這回她沒問,自個兒跑去電腦邊上使用二無不著調的翻譯網站,搗鼓了半天,隱約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那是一句結束語,大意是:「謹以此書,感謝我的家人和我親愛的的妻子苒,並送給我未曾謀面的孩子。」 塗苒在電腦跟前發了一會兒呆,直到那人走到跟前來也不知道。 陸程禹低頭看了看書,又看了看電腦,漫不經心的笑:「千萬別多想,這是論文的基本格式,我看別人都這麼寫,我就照著這麼寫了。」 塗苒沒說話,徑直站起身,冷不丁撞倒他的下頜。陸程禹捂著下巴,向後退開一大步,冷眼瞅著她。 塗苒走過去,輕輕抱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低低說了句:「你這人真討厭。」 他也張開胳膊攬住她,低了頭,氣息拂過她額前的發:「嗯,那你還喜歡?」 番外:那個小藥代 陸程禹今晚帶了個女人回來。 時間有點早,新聞聯播剛完,是以一路上遇著不少嗅覺發達的師兄師弟,大夥兒笑得曖昧。讀了點書的單身漢到底不同,鮮少當著女人面調侃,至多待人走了,背地裡相互笑弄幾句,關係近的也會分享一下泡妹妹的經歷,而鑒於沒錢沒房沒時間,讀書又讀成了花崗岩腦袋,因此大多豔遇也無聊得緊,或者問題的關鍵是無「豔」可遇。 那女的看起來二十五六左右,不老也不嫩,前面如何不敢多看,回頭再瞧,妙在一副水蛇細腰,男人的大手勾勒其上,每走一步都帶來一陣說不出的心悸。晚上的樓道,燈光昏暗,薄醉的年輕女人半伏在男人的臂膀上,隨他施施然的進了一扇門,身上略飄散過來的酒味混合著女性特有的體香,使得整層樓道的半空彌漫著一股子妖氣,很妖的妖氣。 之後門被人輕輕闔上,其後的風景令人遐想。 陸程禹原打算去藥房買盒避孕套,卻被塗苒扯回來,她埋頭在內容龐雜的小包裡東翻西找,終於揀出一枚簡裝版,透明的塑膠封口,一目了然。 塗苒說:「正好,我這兒有呢,」她又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解釋,「今天路過一社區,計生委的人給發的。」 其實他那會兒根本就沒多想,也許想了也沒用,有的問題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類。這方面男的永遠比女的現實,在這種節骨眼上,管它打哪兒來,管它以後會到哪兒去,只要可以用就行。當然「可以用」也分兩種,一是用了隨便扔,一是用了扔不掉。他那時忽然不忍心,不想將她歸於任何一組,於是乾脆就不多想。 事實證明,考慮得越少,做起來就越痛快。 兩人一進屋就忍不住開始接吻,像熱戀中的情人,吻來吻去也就熱火朝天了,連同對方的呼吸都成了最好的催情藥劑,他乾脆一把抱起懷裡的女人,直接走到浴室的蓮蓬頭下面,衣衫扔了一路。浴室裡蒸汽騰騰,兩人難分難舍,火熱的氣氛連當事人自己也覺得訝異。 陸程禹表現得克制,畢竟是兩人間的第一次,摸不清對方的底,至少不能像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操之過急讓人笑話。這時候,工作上的優勢就顯現出來,學醫的比普通人更清楚人體的弱勢,若想讓對方臣服,只要抓牢她的弱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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