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請把幸福還給我(29)_圍城小新

二九

　　除了拿話敲打小軍，王娜的腿也沒閑著，一腳就飛了過去，小軍好像早就防備著這個招式，駕輕就熟的把腿往上一抬，輕鬆閃過了要踢到小腿肚子上的細如鑽頭的鞋尖。訓練有素啊，看著小軍習慣性的熟練動作，我心裡暗暗發笑，以前肯定沒少訓練吧。

　　王娜瞪了一眼一直低著頭不哼不哈的董小軍，冷哼一聲，一把推開他：「閃開，我去衛生間！」小軍乖乖地把身子躲到一邊，王娜踩著嗒嗒作響的小皮鞋，一扭一扭的走開了。

　　小利媽媽的臉色慘白如紙，陰得都能擰出水來了，她近乎咬牙切齒的剜了一眼王娜的背影，回過頭來環視著我們，伸著胳膊沖衛生間的方向指指戳戳，壓低聲音說：「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就這麼一句不放過的和長輩頂嘴，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自己的男人連打帶踹。這像什麼啊……小軍，她平時也這樣？」

　　一直低頭認罪狀的小軍聽到話題拋給他，連忙擺手：「不不，娜娜就是大大咧咧的……」

　　小利媽媽扭曲著五官，還想說什麼，小霞使勁拽了拽她的衣角：「媽，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別管那麼多事兒。咱們早點歇著吧，你看敏敏都累得站不起來了。」

　　小利媽媽余怒未消的揉揉胸口，抬起眼皮掃了我一眼：「還是敏敏知書達理，識大體。不像有些人，哼，眼睛長到頭頂上，本事沒見多大，脾氣倒是不小，還看不起人……行了，忙了一天了，你們也累了吧，早點去歇著。」

　　看來什麼事情都得有個比較鑒別才好啊，怎麼，剛剛和王娜過了兩招，就想起我的好來了？！這我可不領情，雖然我不會像娜娜那樣伶牙俐齒迫不及待的反駁，但不表示我對小利媽這些所作所為沒有意見。不過，今天真是累了，我也懶得攪和到裡頭把自己弄得焦頭爛額，為了緩解氣氛，我打著哈哈站起身：「今天還真是夠累得，沒想到結婚是件這麼累人的事。大家也忙了一天了，都休息吧。我們也回去歇著了。」

　　董小利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也緊隨我回到臥室。他摟著我的腰，笑眯眯地望著我：「寶貝，累了吧。你真漂亮，看看今天那些羡慕我的眼神，我都快飛到天上去了。從今天起，你就是合法的正房董夫人了。」

　　「怎麼，我是正房，難不成你還要找偏房啊？！」我佯裝出一臉生氣地表情，翻著白眼嗔怒他，哪知，人生有時候就奇妙到一語成讖。

　　董小利抽出手，輕輕扇了自己一下，趕緊解釋：「看我，想拍老婆的馬屁都不會，笨到家了，呵呵。」

　　就這麼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裡，空氣裡飄散著淡淡的酒精氣息混著煙草味，我一時意亂情迷，陶醉迷失在了這短暫的幸福時光中。

　　「老婆，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韻味的女人，耐看、經琢磨，秀外慧中，知書達理，有氣質……」我笑盈盈的望著他，沒羞沒臊得上趕著問：「還有麼，我還有哪些優點，接著說。」

　　他一看自己的吹捧挺奏效，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後面去了，馬上接著滔滔不絕：「端莊有禮，像大家閨秀，懂得耐心傾聽，而不是隨便打斷長輩的話急赤白臉的強嘴——」

　　「她沒長手啊？喝個水也要你來倒？是七老八十下不了床了，還是缺胳膊少腿——」董小利媽媽尖銳的嗓音劃破了我剛剛還沉醉其中的溫馨曖昧的情調裡。

　　「媽，你不睡覺幹嗎呢？小軍，趕快收拾清了睡覺去吧。媽——小敏她們都休息了。」小霞近似哀求的息事寧人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我和小利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幾乎同時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們又相互望了對方一眼，無奈的笑笑，摟抱著關燈休息了。

　　新婚夜，疲勞夜，新郎官一沾枕頭就呼嚕嚕鼾聲大震，我躺好後，才發現腳已經疼得都有些抽筋了。

　　婆媳過招

　　因為家裡住著旁人，我心裡總像有什麼事似的，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推開門，屋裡一陣清新的帶著些許寒意的氣息撲面而來，客廳裡依然收拾得幹幹靜靜，廚房的門虛掩著，我隱約看到裡面有人影晃動，走過去推開門，迎面看到小霞一張親切可人的笑臉：「我沒吵醒你們吧？！睡足了麼，你看你眼窩現在還有些往下陷呢。昨天真夠你忙的，我看著乾著急幫不上忙，我那會兒也是呢，處處都得招待照看著客人，還有各種禮節，其實辦婚宴呀，就是累人。」

　　小霞說話就是讓人感覺舒服貼心，我抿著嘴沖她笑笑，她往外推我：「這有些涼，我開著窗呢。你要麼去補個回籠覺，要麼去洗漱吧。」我這才注意到，在剛剛開春乍暖還寒的天氣裡，小霞把廚房的窗戶打開了，我走過去剛要關上，她攔住我的手：「不想開油煙機，你們都在睡，怕吵醒你們。小軍他們也沒起來呢。我就隨便油煸個小菜，你快出去吧。你穿的少，別動著。」小霞不由分說地推著我往外走，這個大姑子真是……

　　「姐，你放那，我來吧。」我可真不是客套，看著小霞被風吹得紅紅的鼻尖還有她冰冷的手，我實在於心不忍。

　　「你別管，我忙慣了。昨天看到社區裡有健身器材，我讓爸媽去晨練了，你去收拾著洗漱吧。」說完，她扭身進了廚房，我站在那裡一個勁感慨，真是好人哪。光看乾坤大挪移般的把客廳收拾得這麼清爽，就可見小霞的理家本領了，真不明白，這麼好的一個女人，怎麼就被她的婆婆橫豎看不上眼。哎……

　　我攬鏡自顧，畫了一個特精細的妝，又翻箱倒櫃的挑了好幾件剛穿過沒兩次的衣服給了小霞，自己倒飭了近一個小時才收拾利索。董小利也起身洗漱完畢，小霞的飯早就做好熱在鍋裡了，小利爸媽也遛完早進了家門，小軍和王娜還沒有起來。

　　我本有意張羅大家先吃飯，可小軍和王娜第一次來，不等人家一起吃早餐不合適，一家人就不咸不淡的聊著天等他們。

　　小利媽的豬腰子臉又擺出來了，她幾次都要衝過去拍門卻都被小霞生生拽住了。

　　我看看表，快九點了，那屋還是不見一點動靜，小利媽媽到底沉不住氣了，她一句話一拍桌子：「大姑子做好飯伺候著，啪啪，

　　還不起來？啪啪，他媽的太陽都照到你們臉了，還紮在被窩裡不出來哪？！啪啪，你們是沒見過男人還是沒見過娘兒們，就這麼捨不得離開一會兒，摟夠了沒有？!王八犢子，董小軍，你快出來！」

　　次臥的門咣當一聲被拉開了，穿戴整齊一臉寒氣的王娜蹬蹬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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