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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我聽著這話不太對勁啊！扭頭看著她。這個愣頭青不會跟未來婆婆吵架了吧？ 　　"跟歐陽吵了一架，還是國慶日晚上。" 　　"吵什麼架？"我洗把手，停下來聽她說。 　　"他爸媽還算熱情，做了不少菜，只是跟我口味不對，都沒放油、沒放鹽，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啊，廣東人是吃得比較清淡。" 　　"不是清淡的問題，是的確不好吃。我沒那麼笨，不會當面給難看。吃完飯出去散步，我就說肚子餓，看看有什麼吃的。他就不樂意了，說他爸媽做了那麼多招待我，我不吃，出去找吃的是看不起他們家。" 　　"南北口味不一樣，他這就小心眼了！" 　　"我說他們家的菜不對我口味，我不愛吃。然後他就生氣了，說我講他媽做飯不好吃，把我一個人撂在大街上，扭頭就走了。當時我都氣懵了，站在大街上哭鼻子。大過節的，你說我這算什麼事兒啊！" 　　"然後哪？"我鼓勵她講下去。 　　"我也不至於要餓肚子吧，就一個人找了個小吃店弄了碗沙鍋粥喝。過了幾分鐘，他又回來了，坐我旁邊，還搶著付帳，抱著我哄我，讓我不要生氣。說是他錯了，是他不好。" 　　"然後你就跟著他回家了？" 　　"那還能怎樣？那是他的地盤，又是晚上，難不成我直奔汽車站，摸黑回廣州？" 　　"然後你就快快樂樂在他家待了三天？" 　　"什麼快快樂樂！我是強裝笑顏，每天都要狼吞虎嚥自己壓根就不想吃的菜。" 　　"真是忍辱負重啊！歐陽有沒有贊你是個好媳婦兒？" 　　"贊個屁！他要知道承我的情，就是我的造化了。" 　　"要我說，這事是歐陽不會做。他應該跟他父母說清楚啊，你是東北人，口味跟廣東人有天壤之別。他父母不知道，歐陽應該知道怎麼做啊，起碼要弄一兩個你能吃的菜。" 　　"我就覺得他缺心眼。他還說我不懂事。" 　　"外地媳婦本地郎。所以很多老廣都不願意嫁娶外省人，生活習慣是個大問題，很難調和。" 　　"爺爺奶奶也沒要求你嫁個本地郎啊！" 　　"我們家不算老廣州，爺爺奶奶自己都是北方的生活習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去他家，睡哪兒啊？"這個問題我自己都覺得有點白癡。還能去哪兒睡？ 　　"介個……"她用手搓搓臉，我理解是表示有點難為情。"去之前我也想過，路上還問他我住哪兒。哎！我說馮寶寶，你問這個幹嗎？"她甩過頭繼續去冰箱裡搜索能裝進肚子裡的東西。 　　"關心一下革命同志嘛。"我忍不住大笑起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笑得這麼開心。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頂你個肺，沒操什麼好心！到他家一看，兩室一廳，我就犯嘀咕，我不會要睡客廳吧？問歐陽附近有沒有旅館，他就沒睬我。晚上，他爸媽早早睡了。我就問他我睡哪兒？" 　　"天冷一起睡暖和。"我抱住月月的腰，假裝自己就是歐陽東。 　　"他就說他睡沙發，我睡他房間。" 　　"君子哦！沒看出來。他睡了三天沙發？" 　　"你以為天下人都跟你一樣猥瑣？第二天，我不忍心，就讓他進屋睡了。"她語氣很平淡，似乎很不以為然。 　　"原來演了一出苦肉計。" 　　"換了是你，你忍心嗎？" 　　"那你就把自己犒勞給他了？"說這話時，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隱約覺得這筆買賣不划算。 　　她的臉刷地紅了起來，白了我一眼，"寶寶，你有沒有覺得像小說裡說的那麼舒服過？" 　　"介個……"左銳離開這麼久，我都沒有再跟第二個男人有過身體接觸，那是一種什麼感受，已經不記得了。 　　"反正我覺得挺難受，一點都不喜歡。"月月還在說這個話題。 　　我努力想像著左銳的模樣，可是卻發現他的臉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他有著羞澀的、很乾淨的笑容。曾經的親密愛人，如今天各一方。一股心酸忽然湧上心頭，我長出一口氣，甩甩頭，想讓自己不要記起過往。 　　月月可能感覺到我的煩惱，"差點忘記了，那個敖翔沒把你怎麼樣吧？" 　　"就見過一次，能怎麼樣？你打探到什麼情報？" 　　月月看看我，"算你走運，馮寶寶。我那同學竟然就住敖翔隔壁，從小就認識，對那小子的底細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同學說那個傢伙從小就是個花心大少，他交過的女朋友數以幾十計。從初中就為了搶女人打群架，高中還搞大了什麼校花的肚子，差點被開除。家裡很有錢，老爸是政府領導，老媽是某通信公司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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