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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我也沒見過你。" 　　"你讀書的時候經常在哪兒混？美女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圖書館，宿舍。" 　　"我從來沒去過圖書館。我說我這幾年怎麼沒遇到好女人，原來都在圖書館。我讀書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混過來的。" 　　"哦，我是書呆子。" 　　"女孩子乖點好啊，我喜歡乖的女生。有男朋友嗎？" 　　呃……該不該告訴這個男人真實情況哪？看他的照片，似乎並不是個壞人，即使他是個壞人，人家不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大家都是林源圈子裡的人。如果他是個好人，也還算比較有緣分，看樣子也還不賴。 　　在一番推敲之後，我回他："分了很久了。" 　　"那考慮下我吧，我還不錯的。" 　　"你什麼環境？" 　　"我一九八一年生，單身，公務員，海關緝私局上班，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四十五斤，住在城堡花園。照片你看到了，還要知道什麼？" 　　"呃……"對他這麼直爽的個性，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條件不錯嘛，王老五啊。" 　　"怎樣？考慮下？" 　　"呃……我不過剛知道有你這個人存在，說考慮還為時過早吧？" 　　"可以，慢慢考察。需要什麼資料，隨時跟我要。把電話給我，有空找你玩。" 　　該不該給他？也不過今天才知道他是校友。 　　"不給算了。我跟林源要。136××××××××，我手機。" 　　"哦，也好。" 　　關掉和他的聊天視窗，我又開始感歎，我是一個楚門。我生活的圈子難道就這麼小？我像一個棋子，無論我走日、走田，還是橫衝直撞，始終都在楚河漢界之內，逃不出這個小小的棋盤。 　　對於這個QQ男人，除了感歎圈子太小，我並沒有過多的想法。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馮寶寶，看到一點點愛情的火光，就像飛蛾一樣奮不顧身地撲進去。我也會開始考慮他的物質條件怎樣，他的身高樣貌、性格習慣，是不是符合我心中挑選結婚物件的尺子。已經不能說在挑戀人了，我已經被時間逼迫著，要挑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了。青春，已經來日無多。 　　晚上，拖把組織一幫腐友去水蔭路吃海南菜。拖把是海南人在廣州的第二代，也是我主管單位的領導。 　　我雖然有駕照，但卻是個認路能力很差的人。以前左銳在的時候，他會決定好去哪裡吃飯，路怎麼走、菜怎麼點都不用我管，我只要把自己帶上，其餘都交給他。這幾年，我一直都是公交出行。水蔭路又長又彎，分岔又多，找了很久很久，我才找到聚餐的地點--海南人菜館。 　　這是一個很簡陋的菜館，隱藏在一個不大的院子裡，牆體有些斑駁，房間裡還有點黴味。院子裡停滿了車，我一進去，就看到拖把他們一幫人坐在一個角落裡--拖把、拖把太太、女兒小飛飛、富姐、沉香、白龍馬、廚神、玉米棒、加菲貓、宅男、宅男女人，還有兩個陌生女子。今天還真是全家福，腐敗的主力軍基本到齊。 　　我走近了，就聽到加菲貓在叫嚷："寶寶怎麼這麼遲，是不是又迷路了？" 　　"肯定是了，每次都是她最早出發，最後一個到。"玉米棒一邊吃一邊說。 　　桌子上，擺著兩瓶紅酒、一些小吃。 　　"這裡很難找啊，兜兜轉轉的，像迷宮一樣。再說了，你們都有車，我坐公交。" 　　"應該找個人搭上你。"沉香有一陣子沒參加腐敗了。我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怎麼有兩個不識的，誰帶來的？介紹下嘛。"我打量著兩個陌生女子。她們坐在加菲貓和玉米棒中間。 　　"看面相啊，猜都猜到了，我們都不用介紹，就你最笨。"白龍馬邊喝酒邊說。他好酒，我知道。 　　我仔細看這兩個女子的樣子，還真有幾分熟悉。"很面熟啊，難道見過？怎麼我就記不起來？"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難道你不覺得她們倆跟我們在座的某兩個靚仔很有夫妻相嗎？"白龍馬還在喝，"自覺點，自己罰一杯。" 　　"憑什麼啊？我又沒犯錯誤。" 　　"犯笨就是犯錯誤。"他還挺有理，說著就給我倒了杯紅酒。唉，誰叫人家是新華社出來的筆桿子，我只是個地方報的小記者。這就是差距啊！他說起話來能把牛吹上天。 　　"來晚了也是犯錯誤。自覺點，幹了吧。"加菲貓和拖把兩個還挺默契。 　　得，我認栽。喝完酒，我突然開竅了。 　　"是加菲貓和玉米棒的女人吧？"我試探著說。 　　"嗯嗯，是的。"富姐說，"我就看不慣你們這幫老男人，總是欺負寶寶。寶寶，別理他們。" 　　"內分泌失調的男人們。"沉香捂著嘴在一邊笑。 　　"說錯了，是外分泌失調。"白龍馬接著說。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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