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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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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也要賣房子、賣車子、賣老婆,讓我也連升三級吧。" "頂,官迷,賣去吧。"我聽到這話,心裡頓時覺得很惱火,拉過被子,蒙頭睡覺。 "你讓我賣嗎?"他感覺到我的反應,躺下來抱住我。 "愛賣誰賣誰,我又不是你老婆!" "那誰是我老婆?"他鑽進被子裡,把我翻過來壓在身下,用手捧著我的臉。 "我怎麼知道?!"他剛才的話真讓人氣憤。 "說著玩的,真生氣了?"他笑嘻嘻地用鬍子蹭我的脖子。 我不理他,心裡覺得很難受,眼淚慢慢掉下來。想想自己真是不該來這個地方,而他也似乎不是我愛著的那個人。就算他再喜歡當官,也不能這樣說。記得小時候看過《濟公》,一個傢伙和老婆蛇鼠一窩,幹一些丟人現眼的事情,做了個道台,最後被濟公變成了豬。在我的世界裡,這種事情是再齷齪不過的。他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就算是玩笑,也不能這樣開! "怎麼哭了?我真的是說著玩的,別生氣。"他有點緊張,起身拿了紙巾幫我擦眼淚,"好了,好了,我說錯了,我是壞蛋,不生氣了。"他一邊說,一邊逗弄我的臉。 他越說,我的眼淚越忍不住了。"當官就那麼重要嗎?還要把我也賣掉,你就是個壞蛋!" "我是個壞蛋。別哭。"他吻著我臉上的眼淚,"眼淚是甜的哦,肯定是吃了很多雪糕。"他戲謔地看著我的眼睛,"哭得很醜,一點都不好看。" 我狠狠地掐了掐他的胳膊,他痛得齜著牙叫起來,"痛啊,下手這麼狠!" "看你還亂說。" 他不再說話,低頭專心吻我的脖子,手不安分地在我胸前遊走,"好大。馮寶寶瘦瘦的,身材很不錯嘛。" "有毛病,你又不是沒見過……" 他瘦了很多,抱在懷裡有點硌得慌,但皮膚很滑,好得讓我有點妒忌。很久沒和他這麼親密,心裡又覺得有些緊張,閉著眼睛不敢看。 "想嗎?"他突然停下不動,壞壞地看著我笑。 "豬……"我羞得不知道怎麼辦。 "哈哈,又不是第一次了,還這麼害羞。" 人家說經驗少的男人會手忙腳亂,但他從來都是鎮定自若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猛地又想起爸爸說的那個女人。他應該是在那個女人那裡耗盡了青春,也練熟了技巧。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心裡憋悶。 "怎麼?不願意嗎?"他感覺到我的反應。 "沒有。"和他的皮膚緊緊貼在一起,能夠感覺到他熾熱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撩得我也心神不寧,用手攬住他的脖子。 在他的熱烈之中,我好像聽到他說:"你是我老婆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只記得第二天他早起上班,把我搖醒,訕訕地跟我說:"昨晚上被人強姦了。"我踢了他一腳,"神經病。" 關少的離婚案子裡,杜琳琳知道他家太多太多的秘密,在討價還價之後,聽左銳說,八十萬和翡翠華庭的房子給杜琳琳作為離婚補償和封口費,女兒由杜琳琳撫養。其實,杜琳琳在這個渾水裡蹚了那麼久,也不可能兩袖清風,關家答應給這麼個價碼,雙方可能也都做出了不小的讓步。自那以後,這個女人就從我的圈子裡被刪除,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 為了恢復職務的事情,左銳在廣州來來回回、上上下下跑了很多趟--買了不少上好的木製品孝敬相關人士;陪著權總喝酒,有幾次喝到不省人事,被人架回來;陪著決定他命運的人們打麻將,每個晚上故意輸幾千塊……我也想看看爺爺奶奶是否有舊友能借一臂之力,甚至涎著臉請爸爸出面,看能否幫得上忙。這些努力,換來的只是含糊其辭的官場用語。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看清楚了社會上最骯髒的東西,就是人的心。什麼叫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哪?這就是最生動的詮釋。 在他又一次酩酊大醉酣睡的早上,我站在他的房間裡,看著我們一起挑選的沙發、淡藍色的窗簾、墨綠的雞蛋花樹、精緻的玫瑰花雕,不知道這個爛攤子該從何下手去收拾。 清理完他弄得髒兮兮的衣服和地面,看著他熟睡的臉,一把辛酸淚又湧上心頭。我不知道自己愛這個男人有多深,但是看到他被摧殘得瘦削而暗沉的臉,就覺得心痛。 我坐在陽臺上,看著樓下那些在陽光裡嬉戲的小孩,還有那些推著baby,渾身洋溢著幸福的年輕父母們,想起自己和他的那些約定--要生七個像花朵一樣的孩子。 "什麼時候來的?"他揉著太陽穴,趿拉著拖鞋,走到客廳裡來。 "有一陣子了。又喝醉了?頭痛嗎?"我站起來走向他。 他一頭栽倒在沙發上,"頭好痛。要喝水。" 我倒杯熱水坐到他旁邊,"要不要熬點姜湯醒醒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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