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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不知道哪，男女都一樣，女兒更好養。"杜琳琳不動聲色地說。 　　"能多塊肉最好了。"關少邊開車邊笑著說。 　　"想要，你自己生。生男生女還不是你的問題。"杜琳琳不太痛快。 　　"寶寶照顧點琳琳，關少別開那麼快。"左銳明顯想岔開話題。 　　看得出來，事情正如左銳所講，關少非想要個兒子。他哥生了女兒，如果他生個兒子，繼承家產的希望會更大。 　　"豬，你覺得是男還是女？"分開後，我忍不住要八卦一下。 　　"看肚子像男孩，看臉像女孩。" 　　"我覺得是女的。聽奶奶說，女兒靚媽。杜琳琳皮膚那麼好，應該是個女兒。生個女兒會怎樣哪？" 　　"我猜也是，不然關少不會急著去拜神。估計感情就更懸了，如果是個兒子，為了家業，還能繼續下去。" 　　"拜神有鬼用？性別一受精不就確定了嗎？" 　　"馮寶寶知道這麼多啊，那你要加油，說好了要給我生七個的。"他抱著我，用鬍子磨蹭我的額頭。 　　"加油，加油，養一窩小豬，一個一個都像花朵一樣柔軟可愛。" 　　窮人有窮人的幸福，富人有富人的苦惱。雖然出入豪宅、名車代步、腰纏萬貫很令人豔羨，卻不是人人都消受得起的。後來，關少非和杜琳琳的結局也印證了這一點。 　　有時候，我想我並不是最差的。雖然我成績不好，但起碼模樣和文筆還過得去，加上還有本地人的優勢。從蓮花山回來不久，我順利通過報社面試，可以如願以償地去做一個小小記者了。那以後，我開始懈怠下來，不再去投簡歷，不再準備公務員考試，每天抱著這個offer睡大覺。爺爺奶奶對我的這個工作並不感冒，覺得女孩子跑新聞太辛苦，風吹日曬，碰上個打假暗訪的，還要拼上性命。但我不希望荒廢自己的所學，學中文的不做記者、不做新聞，那又有多大的意思哪？ 　　對於我找的這個工作，各方力量蠢蠢欲動。爺爺搬出了爸爸媽媽向我施加壓力，希望我繼續準備公務員考試，或者弄個教師資格證去教書。左銳雖然也在幫我積極活動，希望能讓我進入機關工作，但對於我心儀的工作，他並沒有太多干涉，只是希望記者的生活不會太辛苦，不會影響感情生活的品質。 　　在爸媽齊聚奶奶家，準備對我展開遊說攻勢的時候，我準備帶上左銳幫我壯壯膽。在一起這麼久，也該讓父母見見他了。爸媽對我的生活較少干涉，他們知道我拍拖，但對左銳的印象還停留在傳說中。 　　說實話，我心裡真的有一點緊張，既擔心工作被他們攪黃了，又怕他們相不中左銳，畢竟左銳大我十幾歲。左銳也很緊張。他打扮得精精神神，但在車上還是絮絮叨叨地透露著他的不安。 　　"寶寶，你老爸老媽什麼樣啊？會不會很凶？" 　　"很普通，我媽跟我長得像，爸爸像爺爺。放心啦，不會吃了你的。" 　　"我穿得怎樣？感覺怎樣？不算很差吧？"他神經兮兮地不停拉扯自己的衣服。 　　"好了，很帥了。不用緊張。你是我選的，我願意就行了，管他們怎麼看。"我抱著他的胳膊安慰他。 　　"話不是這麼說，得不到長輩祝福的感情是不會長久的。我從來沒這麼緊張過。"他甚至開始用手抹汗。十一月的天氣，他的冷汗讓我覺得很心疼，也讓我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和我有一個結果。 　　推開爺爺家的門，奶奶和媽媽正在廚房裡忙著弄晚飯，爺爺和爸爸在客廳裡抽煙。 　　媽媽站在廚房門口，笑著招呼我們，"喲，馮寶寶帶人回來了，還是個靚仔哦，快進去坐吧。" 　　我跑過去抱住媽媽的肩膀，"這是我媽媽，這是左銳。" 　　"不用介紹了，猜都猜到了。去客廳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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