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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舒小節還在洋洋得意地笑:「舒小節和舒要根有什麼不同嗎?舒小節、舒要根父子和別的所有的男人有什麼不同嗎?遍天之下,男人和男人有什麼不同嗎?啊?」

  香草轉過身,正要拔腿就跑,她的手卻被舒小節死死地抓住了。這時,她感覺到,舒小節手上的力道很有勁,捏得得她幾乎痛暈過去。平時,她朝思暮想的,就是能與舒小節手牽著手,走在清涼的雨中,走在朦朧的霧裡,走在爛漫的花叢,感受他指尖和手掌傳遞的脈脈溫情,而現在,和他牽手,就是和死神牽手!

  香草用力掙扎著,竟是紋絲不動。舒小節把她按到廊沿上,騰出一隻手,「嘶拉」一下,就把香草的衣服撕爛了。

  香草被剝得精光,躺在地上,象一隻無助的貓,四肢捲曲,哀求著,反抗著,不停地拍打著舒小節湊上來的臉,可此時的舒小節帶來的不是和風細雨,而是呼嘯著的龍捲風,速度和力度非常快。他來不及撫摸這生長了十多年,早就疊蕩起伏的曲線,來不及欣賞這隱藏了十多年,有山有水有平原的風景。

  他奸笑道:「香草,今天,我就是寨老,今晚,我將聽從『瑪神』的指引,與你共度良宵……」

  說完,他粗暴地分開香草的雙腿,用力一挺……

  一滴淚,從香草的眼角流出,流到地上。

  並不是冬天,可冰涼的土地讓香草覺得刺骨的冷,從踏上靈鴉寨這塊土地的第一步起,香草就感覺這塊土地的怪異,直到後面陰陽相鬥,腥風血雨,屍骨橫陳,香草感覺到這塊土地的恐怖,而此刻,她感覺得到這塊土地是冷的,冷得讓人絕望,冷得讓人心酸,也冷得讓人心痛。

  同樣的人,同樣的場景,前兩天的那個夜晚,香草一輩子都忘不了,而這個夜晚,也同樣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七

  吳侗趕著屍體進入靈鴉寨,那一幕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十來具屍體正在以它們從未有過的瘋狂大打出手。它們只要一出手,就必定會有一隻手臂飛上天空,或者,有一串腸子打著旋兒飛舞著。慘叫聲不絕於耳。

  吳拜馬上從吳侗的包袱裡取出一把刀子,先把捆住喜神的繩子割斷了,然後,再取出一大疊的符紙,對他說道:「快快,快!」

  他燒著了符紙,往天空拋去。那些燃燒著的符紙在天空中綻放出絢麗的煙花。煙花燃盡,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落到了那些喜神的頭上、身上。

  吳拜喝了一聲:「牲口,殺!」

  那些喜神面向正在追殺人群的屍體,沖進陣營中去。

  吳拜和吳侗面對面地坐著,雙手均仰放在膝蓋上,食指與中指輕輕地掐在一起。這一次,父子倆一齊上陣,雖然功力猛增,但還是不免有些忐忑,兩人集中精神,全力應對,不敢有絲毫大意。

  五具屍體對付十來具屍體,勝算並不大,但吳拜清楚對方的底細。臘美殺死了那些傷害過她的男人,再利用那些屍體來殘殺靈鴉寨的人,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鞋墊在她手裡,所以剛才以他一人之力來招架,有些勉強,現在,有了吳侗和這些喜神的幫忙,他有了底氣,何況臘美的復仇不是正義的復仇,是邪惡的復仇,天神和地神是不會保佑她的。他和吳侗念念有詞,神情肅穆,好象根本無視身邊的撕殺。

  那些屍體沒有料到,突然有喜神襲來,不免亂了方陣,於是放棄了有血有肉的物件,朝喜神進攻。喜神突增百倍的功力,以少勝多,越戰越勇,那些屍體陸陸續續變成一張張灰暗枯黃的人皮掉在地上。沒有了亂哄哄的場面,吳侗得以仔細看了看陣勢,發現喜神少了一具,他暗叫一聲「糟了」,辨別身份,發現少的那具屍體,是田之水!

  吳拜察覺到吳侗的不安,問:「怎麼了?」

  吳侗說:「田之水不見了。」

  吳拜不懂:「你講什麼?田之水?」

  吳侗說:「是啊,就是爹爹要我去找的那個人。」

  吳拜問:「他也來了嗎?」

  吳侗知道爹爹誤會了,說:「他死了,我要把他趕到貴州去,但是,怎麼現在沒見他了呢?」

  說著,吳侗站起來,找田之水去了。

  他沿著寨子裡的小路尋找著,一直沒見田之水的蹤影。來到寨老家的院壩裡,卻看到三樓有兩個人影——兩個衣衫不整的人影正在追打。一個男的,強勁勇猛,一個女的,無力地反抗。突然,那女的被那男的橫起一腳,蹋出廊沿——

  吳侗看准勢頭,伸出雙手,朝那人影跑去。

  那人影帶著下墜的力量,往他身上落下來,把他往地下壓去。

  香草睜開眼睛,看到自己伏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趕忙爬起來。

  兩個人一對視,才發現原來是認識的人。吳侗問:「香草,樓上那個是哪個?」

  香草來不及整理身上的衣服,拉起吳侗就跑:「舒小節,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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