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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姚七姐看著他,說:"我被這一棒子打昏了,不曉得還醒不醒得過來呢。"然後一陣猛咳,咳得氣都喘不過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眼淚也流出來了。

  吳侗拿了臉帕,把娘臉上抹了抹,又捶了捶背,姚七姐這才平靜下來。

  吳侗對姚七姐說:"娘,你躺下,我幫你調調。"

  姚七姐盯了吳侗一眼,有氣無力地笑笑:"你不怕了?"

  吳侗不看姚七姐,說:"你是我娘,我怕哪樣。怕只怕我沒福氣侍候娘呢。"

  姚七姐聽了這話,一陣心酸,就去扯身上的衣服,哪想她渾身無力,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折騰了半天,還是吳侗雙手抱住她的腰杆,稍稍懸了空,姚七姐把褲腰帶松了,往下拉一點點,直到露出肚臍眼。

  吳侗從包袱裡掏出一張紙,畫了一個字元,放在煤油燈上點燃,燒成灰,放到碗裡,倒入兩滴水,攪拌勻淨後,糊在姚七姐的肚臍周圍。然後,他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頂著肚臍,慢慢地把真氣輸進去。不一會兒,肚臍周圍灰色的紙灰兒像是被一股無形的風吹拂著,如漣漪一樣,慢慢地往四周洇開去了,那灰色,漸漸地變成了黑色。

  姚七姐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紅暈,憔悴之氣也消失不見了。她自覺身上輕鬆了許多,全身上下,充滿了力氣。於是,她睜開眼睛正要說什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張大了嘴巴,驚叫起來。

  吳侗問道:"哪裡不舒服?"

  姚七姐指著窗子說:"那裡……"

  一陣瘮人的笑聲,從窗子外面嘎嘎地傳了進來。

  吳侗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男人把手一揮,窗戶被推開,呼地一下,跳了進來。

  吳侗以為是來了盜賊,立即站了起來,迎上前去。他還沒有開口,那個男人倒先對他吼叫起來:"你這個臭趕屍的,莫以為我不曉得你是哪個。你常來這兒買糕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闖到我家來幹什麼?"

  吳侗一愣,鄧金名莫非還沒死?

  那男人對窗戶外面叫道:"你們斷腳了不是?給我快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竄到了床邊,把姚七姐的雙手擰住,使她動彈不得。

  窗戶外面,接二連三地跳進來五條漢子,沒等吳侗防備,就發一聲喊,把他按倒在地,然後掏出棕繩,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捆成了一個大大的粽子。

  顯然,他們是架梯子進來的。

  那男人的臉都快要湊到姚七姐的臉上去了,他嬉笑著說:"嫂嫂啊,你這就不對了啊,我哥屍骨未寒,你就把野男人帶回家來,竟然做下這等傷風敗俗的事!"

  吳侗明白了,那男人是鄧老闆的弟弟。想不到,謙和老實的鄧老闆,居然會有這等禽獸兄弟。

  姚七姐的雙手還被鄧銀名按著,她想掙扎,卻是絲毫也動彈不得。想著自己的褲腰帶還沒有系上,肚臍也仍然露在外面,讓那些污七八糟的男人盯著,不禁又氣又羞。

  吳侗對著鄧銀名說道:"她是你的嫂嫂,你這麼對待她,你還是人嗎?"

  鄧銀名偏過頭來,對著吳侗冷笑道:"人?誰不是人了,不是人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們!一個是姦夫,一個是淫婦,想我鄧家世代忠良,清清白白,今天全毀在你們的手裡了!"

  姚七姐趁鄧銀名不備,一口咬在他的手上。鄧銀名殺豬似的痛叫著,那手猛地一扯,血流到了姚七姐的臉上。

  鄧銀名惱羞成怒,嘩地把姚七姐的衣服撕成了碎片,又發了狂似的把她的褲子扒拉了下來,丟到地上。

  姚七姐一邊亂蹬著,一邊嘶啞著嗓子罵著:"鄧銀名,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鄧家怎麼生出你這個報應崽……"

  鄧銀名把那一隻被咬傷的手放到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真個像狗一樣地,一下一下地舔著傷口,把血都吸進了嘴裡,噗的一下,全部噴到了姚七姐的臉上。然後,狠狠地抽著她的耳光,左一下,右一下,直打得姚七姐眼冒金花。邊打邊恨恨地說:"你這個賊婆娘,騷婆娘,偷萬人的婊子婆娘!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40歲了還打單身?要不是你,我哥怎麼會不管我的死活?要不是你,這麼一大棟的房子,怎麼講也有我落腳的處所……"

  吳侗的眼裡快要噴出火來,喊道:"莫打她!"

  鄧銀名喝一聲:"把這騷婆娘也一起給我捆上!"

  立即過來一個漢子,淫邪地笑著,把光裡胴胴的姚七姐的雙手捆了起來。

  鄧銀名走到吳侗的面前,陰陽怪氣地說:"喲,你小子還真是一個憐花惜玉的多情郎啊。可惜啊可惜,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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