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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門聲響起,我神經一緊,翻身下了床,卻站在原地沒敢動,這大清早的誰會來?

  敲門聲迅速改為砸門聲,伴著菜哥不耐煩的語氣,「死沒死?喘個氣兒!」

  我一下子激動起來,飛快地跑過去開門。菜哥懶懶地站在門口打著哈欠,看見我先狠狠地罵了一句:「你他媽的腦殼碎了?剛幾點就打電話?」他一邊罵一邊走到我臥室門口,看著一床的淩亂,又看了看我,「瞧你這床折騰的,昨天晚上找小姐了?」

  「滾!」我頭腦中忽然冒出陳靜那張臉,我趕緊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我……我做了個噩夢……」

  「哇哈哈哈……」菜哥肆無忌憚地嘲笑起我來,笑得一屁股坐在床上起不來,好半天才擦了擦眼角問我,「你斷奶沒有?」

  我有些不爽,「你丫認真點兒!」

  「你丫先跟我認真點兒。」

  我一下急了,「誰跟你鬧著玩了?如果是普通的噩夢,我也沒必要五點鐘就把你叫過來吧。」

  菜哥看我急了才收斂了些,但嘴角還是止不住往上挑,「好吧,你說說都夢見什麼了?」

  我來了精神,盤腿坐在地上點了根煙,開始詳詳細細的全都講給菜哥聽,但講到一半時,我卻忽然停住了,一個念頭忽然從大腦深處竄了出來,我張著嘴呆呆的定在那裡,直到菜哥用腳踢了我一下,「嘿!等著你講故事呢!」

  我閉上嘴抬頭看他,然後皺起了眉頭,「老菜,那個陳靜是怎麼死的?」

  「服毒自殺啊。」

  我搖搖頭,「不對,她是被人殺死的。」

  菜哥怪我多心,「驗屍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她是服毒自殺,否則就立為刑事案件了。你不會因為夢見陳靜喊冤就真以為她是被人殺死的吧?」

  「她脖子上有勒痕,但是不明顯。」

  菜哥還是沒當真,「也許是以前的舊傷呢。」

  我立刻否定了他的話,「新傷舊傷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別忘了我以前可是法醫。」

  「是是是,你以前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就憑這點也不能斷定是他殺啊。也許陳靜一開始選擇懸樑自盡,吊到一半繩子斷了才改為服毒自殺,這樣不就可以解釋她脖子上很淺的勒痕了嗎?」

  「不對。」我又搖頭,「上吊自殺只有脖子的前半側會有勒痕,但陳靜整個頸部都有,所以必然不是她自己幹的。」

  菜哥搔了搔腦袋,看了看房頂又看看我,「也許……也許她追求標新立異,懸樑自盡時用繩子在脖子上套了個整圈呢?」

  我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你丫成心跟我較勁兒是吧?」

  菜哥滿不在乎地躺倒在床上,「就算陳靜是他殺不是自殺,又怎麼樣?你想證明什麼?」

  我一下被問的啞口無言,支吾半天才說道:「我就是覺得人家姑娘死的不明不白。」

  「你的前職業病又犯了。」

  「唔。」我並沒有否認,心裡卻暗罵自己沒出息。

  「法醫驗過屍了,報告也寫好了,咱們只是小人物而已,不該管的事不要管了。別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忘了上次趟渾水你是什麼樣的下場了?」

  我心裡有些堵,但面子上卻顯得滿不在乎,「我只是想,也許陳靜他爸也認為女兒死的冤枉,所以把屍體偷走留作證據。」

  菜哥騰的一下坐起身,動靜大得嚇了我一跳,「你丫摸電門了?」

  「少爺,你終於說了句有用的。」

  我莫名其妙,「就是你丫摸電門那句?」

  「滾!是前一句!如果老騙子偷走屍體的目的是留證據,那他絕對不敢損壞屍體。你說他怎麼保存?」

  「低溫冷凍。」我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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