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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他立即放小音量,繼續說道:"要出去,你也得先把我的一堆問題給解決了。"

  "不要急,我們出去慢慢聊。"吳健宇也故意將聲音壓低,示意趙剛趕緊出去。

  兩人來到藍海公園,這裡有一個漂亮的人工湖,風和日麗的時候,他們總喜歡來這裡釣魚。

  趙剛租來魚竿,買了些魚餌,吳健宇順手搬來旁邊的小凳子坐下,熟練地將魚餌掛在鉤上,再連鉤帶線往湖中一扔,開始靜坐垂釣,享受片刻難得的寧靜。趙剛在他旁邊坐下。二十分鐘後,小趙和李可先後趕來,並排坐在湖邊。清風拂過,湖面泛起一片漣漪,在陽光的映襯下格外好看。

  美景當前,四人的心裡卻並不輕鬆。見人已到齊,趙剛首先發話:"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對薛青的家庭情況做了調查,發現……"

  趙剛故意停頓一下,繼續說道:"那天來局裡自認是死者父母的兩個老人,是假冒的。現在已經失蹤,還在追捕中。薛青的父母到現在還不知道兒子死亡的消息。是他妹妹怕老人承受不住悲傷,故意隱瞞了下來。看來,我們從一開始,就被敵人引入了一個精心布好的局中。另外,我還按計劃去拜訪了市里的地質生物學專家--陳教授……"趙剛回憶起兩天前的情形。

  小趙離開之前,特意找到了李法醫,讓她用試紙蘸了點小瓶子中的液體,然後裝進一個密封塑膠袋中交給了趙剛,讓趙剛帶給陳教授鑒定鑒定。

  陳教授和趙剛的父親是故交,也是全國地質生物學方面的權威,雖然現在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身子骨卻依舊很好,60多歲的老人,耳不聾眼不花,一有空閒就外出搜集花花草草,幾乎踏遍了祖國的山山水水,是學術界公認的"活字典"。

  一陣寒暄後,趙剛將整個案情和李法醫的實驗結果原原本本地對陳教授講了一遍,然後遞上裝著試紙的塑膠袋。

  聽完這個離奇的案件,老教授皺起眉頭,神情嚴肅地說道:"我沒有聽說過這類植物,但你說的這個案子和我曾經讀過的幾篇異聞野史有些類似。當時人們就懷疑,這類匪夷所思的事件和一種植物有關。更有異志小說家杜撰了一種名叫野魅子的草本植物,這種植物的萃取物可以取人性命,還能降低四周的溫度,使屍體得到很好的保存。"

  見趙剛神情專注地等著聽下文,老教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這袋子裡裝的真是這類植物的萃取物,那就證明書上寫的不是傳說,而是真實的,是人類還沒有發現的新物種,這在學術界可是重大發現啊!可惜這只是好事者的杜撰,也沒有人去核實過,不如我們今天就用這袋子裡的液體做一個試驗吧。"

  說完,陳教授讓趙剛把門窗全部打開,趙剛知道他準備打開袋子,心裡有些七上八下。教授拿起塑膠袋仔細端詳,眼神中透出一種興奮。搞研究的人都有這種職業病嗎?趙剛心想,就像一個考古學家突然發現了一件失傳多年的真跡,只要能讓他看上一眼,就算死也心甘。

  不行,這玩意兒畢竟有危險性,身為人民警察,怎麼能讓教授逞一時之快呢?想到這裡,趙剛一個箭步沖過去:"陳教授,這玩意兒有危險,不能隨便實驗。"

  這時的教授哪兒還聽得進去,他一邊拉開封口,一邊神情淡然地說道:"如果一會兒你看到什麼,千萬不要害怕,記住,相由心生。"

  趙剛蒙住了,他突然想起李法醫的話來,這種揮發性液體可能還有其他作用。想到這裡,他的心立馬沉了下來。

  見趙剛神態緊張,陳教授笑了笑,將已經打開的塑膠袋往桌子上一撂,對他說:"如果我沒有估計錯,只有在封閉環境下連續吸食高濃度氣體達二十分鐘以上,才有致命的危險。我這裡空氣流通,又只是微量,對人體還構不成威脅。但是……"

  第二十七章 野魅子(二)

  "但是?"趙剛順勢問了一句。這時袋子已經打開,但書房裡除了一貫的書香氣息,並沒有其他異味,四周也沒發生什麼變化,趙剛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老教授沒有答話,只是站起來,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平裝書:"這本書是我上個月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雖然只是異聞志,但上面的一些故事倒和你講的案子有些類似。"說完,他將書遞給趙剛,趙剛馬上伸手接住,晃眼之間,竟從教授臉上讀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他心中一驚,使勁眨巴眨巴眼睛,定神再看,教授已經坐了下來,保持著一貫和藹的面容,趙剛放下心來,剛才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

  翻開書,上面記載著明清時期的奇聞異案,作者在目錄旁注明:"書中所載,部分為鄉間傳說,有待考證。"

  趙剛笑笑,隨意翻閱起來,突然,他看到了一則名叫《紫洲城外懸案迭起,冤死民婦為己申冤》的故事,故事發生在清朝乾隆年間一個名叫紫洲的小城,城中有一戶呂姓人家,家底原本還算殷實,無奈後輩持家無方,到呂毅侯一代,已經所剩無幾。呂毅侯本人又少不得志,屢次落榜後,索性拋開讀書人的名分,用僅有的房產換了一家小酒樓,做起生意來。

  妻子張氏雖然相貌平平,但溫柔賢淑,又持家有方,幾年下來,也為呂家積攢了不少銀子。俗話說得好:酒足飯飽思淫欲。人一有了錢,想法自然多了起來。沒多久,呂毅侯娶了二房喬氏,喬氏進門後,不但沒有和張氏處好關係,還整天想著呂家正房的位置。時間長了,呂家後院紛爭不斷,生意也不見起色。呂毅侯一氣之下留戀煙花之地,整月不回家,喬氏見爭寵無望,假裝與張氏和好,又命下人叫回了呂毅侯。

  三日後,酒家前來要債,見喬氏神色慌張,呂毅侯和張氏則不見蹤影,遂向鄰居打聽,得知他們二人已幾日未出家門。酒家心生疑竇,趁著晚間翻牆入呂家,想打探個清楚,借著月光,他發現一女子獨坐在屋簷下哭泣。

  酒家走上前去,自報姓名,猜想該女子應該就是幾日未露面的張氏,便問道:"三更半夜,嫂子因何在此落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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