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金婚風雨情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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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建:「你想過沒有,你老婆和姓季的,到底有啥關係麼?這麼關心他。」 耿直:「啥關係?小孩子過家家關係唄,幼稚、天真、可氣。」 楚建抬頭看耿直:「你都娶人家了,還嫉妒姓季的幹啥?」 耿直瞪大眼睛:「我嫉妒他?」略一遲疑,歎口氣,我不是嫉妒他們那個那個,我是有點——」 楚建樂:「老子明白你說啥!你還是尊重人家單純美好的情感吧!」 耿直大氣:「老子過不去的就是這個!你說咱跟舒曼通信時,她才17歲,咱跟她感情那才叫單純美好吧!」 耿直瞪著楚建,一臉無辜,楚建也瞪眼:「你瞪我幹啥?這話跟你老婆說去呀。」 舒曼下班回到家,去廁所洗了洗臉,然後擦著臉進屋,一路嘮叨著:「菲菲可是地道北方女孩,口味可重啦,愛吃酸的辣的鹹的,可為了季誠,她吃甜吃淡,還做上海菜,做得還真是那麼回事兒,你說她這麼努力,季誠也不知道什麼態度,萬一,季誠還是看不上她,菲菲投入這麼多,可怎麼辦嘛?」 耿直心裡煩,裝沒聽見,舒曼一屁股坐床上:「哎呀,人家跟你講話,聽到沒有啊!」 耿直看老婆:「要我跟他談談嗎?」舒曼:「跟誰談?」 耿直:「小雞崽子啊,還有誰!」 舒曼瞟一眼耿直:「煩我了是不是?」耿直:「沒有。」 舒曼:「聽你這語氣,情緒大得哩,還說沒有,唉,你要不愛聽,你跟我說嘛,你心裡生悶氣幹嘛,你就是虛偽!」 耿直趕緊哄老婆,攬過老婆道:「我在學習哪,腦子裡全是心呀肝呀的,你說你說,我聽著。」舒曼懶懶道:「不說!沒情緒了!」 耿直仰面朝天,在舒曼背後,沖天花板齜牙咧嘴伸拳頭,嘴裡卻笑著:「我有情緒啊,說說唄。」 第二天,耿直找到季誠:「聽說你和石菲菲好上了?」 季誠:「如果你是想過問我私生活,對不起,我無可奉告,我也很介意外人過問。」 耿直:「你拿我當外人,我也沒想拿你當內人,可事實是你現在是我們家密切成員。」 季誠瞪眼:「我不明白!」 耿直笑道:「我和舒曼開始通信的時候,她讀高三,十七歲,我二十三歲,她是個單純姑娘,什麼話都說,我知道你們怎麼從開始互相看不起,後來成了好朋友,她每封信裡幾乎都要提到你,現在她更是成天念叨你,一進家門就是季誠啊,菲菲啊,今天菲菲給你做了油悶春筍,明天又燒了個糖醋排骨,味道很正宗,季誠很愛吃。說實話,你在我們家沒有一天缺席的時候,你說我看到你,能不倍感親切嗎?」 季誠越來越緊張:「你、你究竟想說什麼?」 耿直:「唉,又想歪了吧?我就是看到你親切,打個招呼,真沒什麼事兒。」 季誠:「你還是不放心我和她的關係!」 耿直:「你們的關係我很放心!我只是心疼我老婆。」上前一步,盯著他,「你要是也心疼她,就趕緊給她個交代,也給石菲菲一個交代!」 季誠略一遲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耿直淡然一笑:「你不可能不明白!」 季誠歎口氣:「好吧,我會給你、也給她一個交代的!」 石菲菲抱著一大抱被單,進季誠宿舍,不由分說走到季誠床邊,麻利換著,當護士的,換床單動作極為老練,利索,看著賞心悅目,季誠看著石菲菲投入幹著,眼神複雜,石菲菲換完了,起身,笑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石菲菲轉身就走,季誠趕緊過去,送她,石菲菲回身:「天天見還客氣什麼呀,你休息吧。」這一來一回兩人就撞上,都有點彆扭,石菲菲看著季誠眼睛,不說話,季誠掉過頭去,石菲菲拽著門要出去,季誠下意識伸手,關上門,兩人還是互相看著,石菲菲先說話,聲音哆嗦著重複:「你休息吧。」 季誠不看石菲菲,聲音也哆嗦:「菲菲,謝謝你。」 石菲菲心涼,眼淚嘩地下來,哽咽著:「不必客氣。」 她抓著門把手就要衝出門,季誠沒有鬆手,兩人撞到一處,季誠聲音低低的:「我們結婚吧。」 石菲菲哽咽著抬頭:「我是喜歡你,但你也不必勉強,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愛舒曼,我不想做她的替代品,你不要可憐我。」 季誠抓著石菲菲,誠懇道:「我不想撒謊,我對舒曼感情是不一樣的,我永遠不會忘記她,可我一定會對你負責任的,請你相信我。」石菲菲哭出聲來了。 中午休息,舒曼獨自吃飯看書,門推開,季誠進來,舒曼不由起身,季誠低頭走到桌前,將從前裝信件那個紙袋放到舒曼面前,舒曼詫異地看著季誠,季誠真誠道:「這些信我一直留著,我是怕你感情不好,不幸福,如果那樣我就把這些信交給你,我要告訴你,曾經有人很真誠地愛過你;我和耿直談過好幾次,我以前罵過他老粗,我向你道歉,他不粗,他確實能懂你總之你現在很幸福,我覺得我、也沒必要再保存這些信了。」 舒曼看著那些信,不知道說什麼好,季誠繼續說:「我自己沒勇氣丟掉,你也不要當個負擔,怎麼處理都行。」季誠說完轉身走了,舒曼看著那些信,無言。 舒曼回到家,一臉茫然,一句話不說,耿直求著:「唉,你說吧,你說季誠,說石菲菲,說季誠他媽、他弟、他妹妹,他弟弟生的那小小雞崽子,唉,你天天說日日道這小雞崽子,你突然不說了,咱家可缺雞少鴨冷清得不行啊。」 舒曼還是不說話,耿直:「你不說我替你說。」 耿直學起雞叫來,舒曼哭笑不得,大叫:「你討厭!」 親人喲 舒露一直不滿意自己工作,老想讓耿直幫忙換換工作,耿直直撓頭。沒想這茬兒沒完,耿直母親急急地讓耿直回家一趟,到家一看,原來是老家人聽說耿直在北京城裡當了大官,上門來托耿直幫忙找工作了。 一個是老家堂兄的大小子四貴兒,憨厚老實:「我娘說我叔是大大英雄,毛主席都接見,北京城做大官哩,我娘說我到北京想做啥就做啥,我不想想做啥就做啥,我就想開車,解放牌大卡車。」 一個是堂弟耿六子,能說會道,半是唐山話半是普通話,典型農村二流子,耿直看四貴兒想當司機,問就:「你也想當司機?」耿六子道:「不一定非當司機,當國家的人按月拿工資就行唄。」 耿直氣得差點沒背過去,把耿直母親拉到裡屋氣道:「這麼大的事兒,您倒是跟我商量一下呀,怎麼冷不丁人就跑來了,這不是,這不是——」 耿直母親:「這不是個啥?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給辦辦唄!」 耿直急:「我的親娘唉,我又不是北京市長,就是北京市長也不能張口就辦哪!國家有國家的規矩,您可真能給我添亂!」 耿直母親瞪兒子:「怎麼到咱家求你辦點事兒就成添亂子了?你大姨子,那麼老遠地方,又是兩口子,想進工廠你讓他進工廠,那舒家人出出進進、出出進進,你咋就那麼痛快?那麼樂意?這耿家人才來一回,你就這態度?你姓不姓耿?」 耿直挺直身子哭笑不得:「媽!您讓我說您啥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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