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副省長夫人 | 上頁 下頁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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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俊輝苦笑道:"感謝封局長關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封得木從縣長辦公室裡出來,仍像賊似的,對走廊的兩頭睃了幾眼,才甩步下樓去。卻又擔心在樓道裡會遇見熟人,到時沒法搪塞。偏偏越擔心,越出事兒,迎面來了個難纏的人。 那個迎面走來的人,到其他辦公室去了。他沒與封得木打招呼,卻讓封得木虛驚一場。封得木心想,也許是自己心虛的緣故,遇見熟人就理直氣壯地說,向縣領導彙報工作,害怕什麼呢。 這晚,封得木和邰休衛到省城去了。局裡本來安排封得木、靳立吉、邰休衛三個人一塊兒去,臨動身的時候,靳立吉推說身體有病請假了。這讓封得木高興不已,他想也許是邱縣長洪福齊天,他不去就省下了許多的麻煩。 雲霧縣至省城,白天和晚上都有長途汽車。封得木和邰休衛到省城去,是乘坐的晚班車。封得木執意要晚上去,是擔心在白天調換姬淑媛的證據,會被邰休衛發覺。只有在晚上趁邰休衛熟睡之後,才好用田百成搞的那個假證據,偷樑換柱。 封得木對調換證據,信心十足。他想,邰休衛剛從警校分來,還嫩得很,哪有豐富的防範經驗。省廳的鑒定回來,姬淑媛還有什麼話說,那肯定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邱縣長對自己必然感恩戴德,自己頭上的這個副字兒,說不定就被取消了。 邰休衛躺在臥鋪車上,不久就鼾聲如雷。頓時,封得木激動起來,像做賊似的去拉邰休衛的公事包。可是,公事包被邰休衛壓在腦袋底下,他拉了多次,也沒拉動。 一路上,邰休衛像頭睡死的動物,一聲也沒吭過。班車馬上就要駛到省城了,封得木心裡不免著急起來。邰休衛這小子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要是自己調換證據沒有得手,回去後怎麼向邱縣長交代啊?自己可是當著邱縣長的面,拍著胸脯保證,要把這事兒辦妥的,要是這事兒沒有辦成,說不定自己這個副局長也當不成了。 封得木想把調換證據的事情告訴邰休衛,把邰休衛也拖下水。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邰休衛太年輕了,要是他的嘴巴不緊,把調換證據的情況洩漏出去,上級追查下來,麻煩就大了。邱縣長的官場背景又硬,頂多挨個批評,大不了被調到其他地方去任職,說不定縣長仍照當不誤。而自己沒有一點兒官場背景,倒楣的只會是自己。 當即,封得木就否定了對邰休衛說出實情的念頭。可又有什麼辦法,把證據調換到手呢?他跟自己說,這件事情非辦成不可,到省廳去之前,必須把證據換到手,這是自己向自己下的死命令! 封得木在班車上沒把證據調換到手,而今只指望在賓館裡下手了。因此,便選了一家檔次較高的賓館去住宿。 封得木說住賓館,邰休衛二話沒說,就跟著他進去了。這是家四星級賓館,無論是賓館的大廳、走廊還是客房裡,都鋪著清一色的紅色地毯,簡直就是紅色世界。 兩人登記以後,邰休衛把裝著證據的公事包,寄存到賓館的保安處去了。邰休衛來省城之前,蒲相權和靳立吉再三叮囑:人民警察保護被害人的證據,就要像保護自己的生命那樣,是萬萬不能出差錯的。這個情況,封得木做夢也不會夢到。 邰休衛見賓館的保安將自己的公事包已鎖進保險櫃,便對保安又囑咐道:公事包裡有重要文件,除我本人來取公事包以外,任何人來取都不能給。要是出了差錯,賓館難逃其究。並要保安登記他的警官證號,取公事包時,對上這個號才能給。 封得木看著保安將邰休衛的公事包鎖進保險櫃,無計可施。他哪料到邰休衛,也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其實,他從開始就低估了對手,認為邰休衛年輕,忘乎所以。當看到邰休衛要保安登記他的警官證號後,才如夢初醒,才知道邰休衛早已作了防範。 封得木急得夜不能寐,仍在思謀著把證據換到手的辦法。在班車上折騰一夜半天沒睡覺,確切地說,在這一天一夜中,他還沒睡上一個小時,眼皮已經提出強烈抗議。 封得木為驅趕瞌睡,時不時跑去衛生間,用冷水洗腦袋。可是那害人的瞌睡,就是揮之不去。平常他很少吸煙,今晚躺在賓館的床上,卻一支連著一支地吸。 屋裡彌漫著煙的氣味,嗆得他接連咳嗽了幾聲,並且還咳出少許的血跡來了。他吃了一驚,竊以為得了不治之症。 這時候,邰休衛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睡得那樣安然、香甜,也許他正在夢鄉中流連。他的鼻孔中發出的鼾聲,充塞著房間。 封得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個的主意,從腦海中醞釀出來,接著又否定了。天擦黑時買的一包香煙早已抽完。 他想去賓館營業台買香煙,一看手錶已到淩晨三點,就斷了那個念頭。也許沒吸煙的緣故,他的頭腦清醒了許多,又想出了一個辦法:自己怎不假借省公安廳領導的命令,說鑒定證據,只能由自己一個人去。可念頭一出,他又馬上否定了,因為邰休衛不是個小孩子。辦案有明文規定,必須要兩人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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