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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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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配合你們的義務。蘇小姐是我的朋友,我雖然很理解你們,但是,很抱歉。」井池雪美小姐傲慢地抬起下巴,眼光離開室內投向外面。 「雪美小姐,我們想看看她住過的房間,可以嗎?」「獵犬」趙恩實開口了。 井池雪美聽完翻譯的轉述,目光落到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道:「這位大叔,請叫我井池雪美。」 趙恩實自嘲地笑笑,道:「對不起,井池雪美雪美小姐,據我所知,您的漢語……」 「很遺憾,午餐時間到了。我上午釣了一條黃河鯉魚,它很小。」井池雪美說完,很不禮貌地起身走了。 王文遠與刑貴金相視苦笑,他們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可又不能不來。至少,他們上午在這裡轉了兩個多小時,能看的都看了。這裡主人身份特別,不能看的肯定看不到,除非他們持有搜查令。 趙恩實走到窗戶前,指著一座綠樹掩映中小樓道:「她在那兒住過,我懷疑她現在還在,李想也在那裡。」 刑貴金走到他身邊,問道:「老師,您可別嚇我。」 「我上午看到了他的腳印,很新鮮,不會超過三個小時。」趙恩實指著小樓外的一顆老榆樹;「就在那棵樹下。」 「趙老師,腳印我也看到了。那證明不了什麼,並且,我不認為他來過這裡。」王文遠也過來了。 「說說你的理由。」趙恩實不只是刑貴金的老師,也教過王文遠,他的級別最高,是位廳級調研員。可在這次行動中,他只是一個組員。 「很簡單,如果井池雪美小姐表現的很配合的話,他們或許有可能躲在這裡。我從她的眼裡看到了失落與不甘,那些傳言是真的。他們不在這裡,現在已經匯合了。所以井池雪美小姐才會如此生氣,她在嫉妒蘇警官。」 「那些腳印……我知道了,他雖然不在,他的朋友在這裡,那個叫曲奇的小傢伙。」趙恩實邊想邊說;「文遠,你認為他們現在哪裡?會在逍遙穀嗎?」 「我不知道,現在毫無線索。」王文遠向西邊看一眼。逍遙穀在豫西秦嶺山裡,如果祝童與葉兒真的去了那裡,以他們現在的力量去了也做不了什麼。除非調動地方警力和武警配合行動,刑貴金與他現在還都沒有得到那個級別的的授權。 以祝童和葉兒的本事,只要往山裡一躲,他們這些人就只能幹看著。穿越秦嶺到陝西、湖北或川北都有可能,只是吃點苦吧了。王文遠心裡湧起一股苦澀的味道,他們在一起……這點苦應該算不得什麼,只當是蜜月旅行了。 「我們走吧。」刑貴金無奈地說。 王文遠沒有與他們一起出去,他從包裡拿出紙筆寫了個便條留在座位上。 小樓樓頂,井池雪美遠遠地看著兩輛警車開出度假村,握緊小拳頭憤憤地說:「你們舒服了,甜甜蜜蜜恩恩愛愛,讓本小姐看這些人的臉色。」 「在說誰啊?」朵花出現在井池雪美身後,故作不懂地問。 「還有誰!」井池雪美轉過身,板著臉道;「仙子,你現在是准新娘,莫非要在這裡躲一輩子?快回去吧,別把新郎招來。黃總現在厲害著呢,我可惹不起。」 「我不想嫁人了。」朵花幽幽道。 前幾天,蝶姨與黃海不停地催她回去準備婚禮,朵花乾脆關了電話。 井池雪美拿出王文遠留下的便條,念道:「我會竭盡全力在你們出關時親手送上一份新婚賀禮。這是個遊戲,請不要讓我失望。」 什麼意思啊?井池雪美收起便條。 這時,一輛很普通的銀灰色轎車出現在度假村外,門衛上前查問。過了片刻,井池雪美的助理上來,說是一位叫王向幀的先生向見見她。 「啊……爸爸怎麼來了?」朵花臉色大變, 這般貴客萬沒有不見的道理。 幾分鐘後,王向幀被請進樓下會客室,開車的那個年輕人是黃海。 朵花沒有下樓,井池雪美示意黃海上去好好哄哄她,自己在王向幀對面坐下。 兩人在西京見過一次,那是在王向幀家裡。這是第二次,卻與上次一樣陌生。 「我想見見他,雪美小姐可以安排一下嗎?」王向幀沉吟片刻,說道。 「對不起。」井池雪美微微垂首。他是朵花的父親,井池雪美當然能表現的太生硬,即使想那樣也做不來。王向幀畢竟是一位元身居高位的省長,一舉一動自然而然地發散出莫名的威嚴。 「他們走了,是麼?」王向幀問道。 「你問的是大哥嗎?他這幾天沒有來。他的朋友來過,送來一封信,給叔叔您的。大哥的意思是讓朵花帶給您,沒想到叔叔親自來了。」 井池雪美打開茶几上的資料夾,拿出個封好的白色信封遞過去。 王向幀看到信封的同時,眼裡掠過一絲失望與懊悔。 他這次輕車簡從的來開封,多多少少帶有負荊請罪的味道,如果能見到祝童的話。 這封白色信封裝的信,不管信裡的內容是什麼,都不是個好兆頭。這似乎代表著他們之間曾經的信任與感情,已隨風遠去了,再沒有挽回的餘地。 「叔叔還沒有用飯吧。」井池雪美受不了室內的沉悶,看王向幀沒有打開信封的意思,笑道:「我和朵花上午釣了幾條魚,真正的黃河鯉魚。我去叫他們下來,去船上吃魚。」 九月是黃河的汛期,一行四人走過黃河大堤,下面是一條比龍庭那艘還要大一倍的畫舫。 這就是井池雪美說的船。 畫舫上下三層,內外裝修古色古香,生活用具一應俱全,有時候,井池雪美就住在這裡。 餐廳在二層,推開雕花窗,波濤洶湧的黃河近在眼前。 王向幀在船頭獨自呆了一會兒,他打開了白色信封,看完,輕輕撕碎,揚手拋入黃河。 「你知道我會來,對嗎?」 王向幀向遠處眺望,桀驁不馴的河水翻滾出漩渦,不停地向大堤發起衝擊;渾濁的浪頭一個接著一個似在猙獰地示威。 廚師開始上菜,黃海走出來站到王向幀身邊:「我該怎麼做?「 「他終究不敢衝破這大堤啊。」王向幀輕聲道;「放他走吧,把你的人從海關撤出來。」 「如果……他落到別人手裡?」 「他的運氣一向很好。」王向幀道:「他給我的信上只寫了五個字:孔雀東南飛。這不是說他,是勸我離開西京去東南。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給我算過一卦,當時說的也是這幾五個字,後來我去了上海。一晃四年過去了,四年,人生還有幾個四年?」 黃海靜靜地聽著,王向幀是他的准岳父,更是他的老師和引路人。 「告訴小張,最近多注意點馬家,特別是那個馬家傑。如果……第一時間把兇手抓起來,務必辦成鐵案。」 「知道了。」 這種事王向幀不好直接過問,只能通過黃海向張偉打招呼。 「可是馬家……」 「馬家早晚要出事。估計他這次要利用天輪寺的雪活佛對付馬家,我們在一旁看著好了。事情鬧大了,他肯定會出來。他現在是江湖盟主,不能總躲著。」 黃海點點頭,又問:「藥廠那邊?」 「讓他們回來吧,有周家出面頂著,不會有什麼問題。唔……好香,吃魚吧。」王向幀說完邁步走進畫舫。 黃海連忙跟上,心裡犯嘀咕:江湖盟主,那是個什麼級別的官?王向幀對祝童可謂用心良苦,如果按照他的規劃,五六年就能混個副廳級,之後代表王向幀去某家央企或銀行做老大,這輩子榮華富貴可期,何苦去做個見不得光的江湖騙子? 二、逍遙穀(上) 蔓渠之山,伊水出焉。 王文遠猜的不錯,祝童與葉兒現在正在逍遙穀。 葉兒陪著曲老億已經來這裡兩天了,他上午才到。 逍遙穀面積不大,人口也不多。男女老少二百多口子人分為三部分住在一處僻靜的山谷裡。 一條五、六米寬的小河貫穿整個山谷,,在谷口外不遠與幾條溪流合併成為一條可以行船的河,又十數裡外併入伊水。伊水河畔,就是通往洛陽的公路。 逍遙穀閉塞多年,再往深處走就是綿綿無際的秦嶺,從曲家先輩遷來到現在為止,出入的通道依然是這條名為蔓溪的小河。 最大的居住區在逍遙穀的出口蔓溪兩側,名為谷口村。距谷口村數裡的半山上有片苦竹林,竹林中修有數棟石木結構的二層小樓,是逍遙谷弟子們練功學藝之處,名為苦竹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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