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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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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意外之喜(上) 斯內爾想的什麼祝童很清楚,他要把祝童帶走,帶到美國去置於他的保護之下。他需要這個年輕的中國醫生為他提供後續服務,將那個所謂的「虛境」變成實境。 「斯內爾先生,這件事解決起來其實很簡單,只不過,需要您的配合。」祝童想了一會兒,心裡有了主張。 「只要我能做到。」斯內爾很善解人意地說。 「甯先生留在銀行保險櫃裡的東西,送來了嗎?」祝童伸出手。 「它們已經送來了,在範加斯特那裡,您隨時可以得到他。」斯內爾不無得意地說道;「為了滿足您的願望,我破壞了一些規矩。」 「都是些什麼東西?」祝童只關心結果,對用什麼辦法得到它們毫無興趣。這讓斯內爾有點鬱悶。 「我還沒看到,那是一個箱子。範加斯特打開看了,他說裡面有四本書,一個筆記本。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現在就要。」四本書,其中三本是宋家的《空山丹經》,另外一本是寧家的《乾門太極》,那本筆記應該是寧無冬這些年的修習心得,都是祝童想要得到的東西。 斯內爾拿起桌上的電話,讓範加斯特馬上把東西送來。 祝童看著他放下電話,道:「好了,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您怎麼配合。佈雷斯頓威達撲瑞斯律師事務所的三位律師還呆在上海,我需要一場訴訟。請您讓他們馬上回去,在美國起訴我。」 「您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起訴您,以什麼理由?或者您應該告訴我,您想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斯內爾吃驚地問。 「我需要支援。」祝童肯定地說;「來自美國的訴訟能轉移公眾的注意力。我希望,佈雷斯頓威達撲瑞斯律師事務所的三位律師能掀起足夠大的風浪來。」 「他們就是幹這個的,一點問題也沒有。那個律師事務所由足夠的影響力。可是,我還是不明白。」 「您知道,在中國的太極文化裡有個很重要的理論,叫做物極必反,您有瞭解過嗎?」 「物極必反……我大概知道您要做什麼了。可是,那並不能解決眼前的麻煩。」 「您曾經是長春功的受益者,那是一種在公眾看來邪惡的巫術。佈雷斯頓威達撲瑞斯律師事務以『神醫李想』對您使用邪惡的巫術、試圖控制控制您並圖謀您的巨額財產的理由起訴,我的代理律師將在法庭上公佈出其中的一些東西。它們將證明,您剛才表現出的狀態只不過是我『神醫李想』在用正宗中醫針灸術替您祛除那種『邪惡的巫術』時所表現出的特例。」 「混淆視聽,明白了。羅貝爾可以作為訴訟的主體。比爾斯博士怎麼辦?」 「比爾斯博士是個科學家,對一切的未知都充滿了好奇。同時,他也是個老人,我可以給他個承諾,如果他需要的話,可以得到使用那種仙藥的資格。我們邀請他加盟我們共同組建的醫學研究所,如果他有機會研究那種仙藥的話,我想……」 「這個主意不錯,那是他抗拒不了的邀請。我要做的就是配合這場訴訟,可是,怎麼配合呢?」斯內爾意識到什麼,有點心虛地看著祝童。 「裝瘋。」祝童輕輕吐出兩個字。 儘管已經料到了,斯內爾還是跳起來抗議:「我做不到,我的家族和事業都需要一個正常的邁克斯內爾,而不是一個瘋子。那將帶來一系列不可預知的連鎖反應。想想吧,我的股票將大跌,我的朋友們將遠離我和我的家族,有些甚至可能變成我的對手……」 「您已經表現出瘋狂的跡象了,不是嗎?您打傷了羅貝爾,您的兒子,還有比這更能證明您發瘋的理由嗎?」祝童輕笑道:「還有博尼,他們是您的兒子。我覺得,您一直在繼承人的問題上犯錯誤。兒孫自有兒孫福,您用不著操太多的心,那是徒勞無用的。每個人的承受力都有一定的限度,您把博尼藏的太久了,對羅貝爾也有失公允。這是個機會,不是嗎?您躲在暗處,博尼和羅貝爾閃亮出場。斯內爾家族所有的一切不會出什麼問題,他們可以在實踐中更快的成長起來。中國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兄弟同心,其力斷金。您應該試試這種可能。羅貝爾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博尼我還沒見,應該更好。斯內爾家族在您的領導下已經發展成為龐然大物,除了您,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掌控它。您是座高聳入雲的豐碑,無論博尼再怎麼優秀,也不可能達到您一半的高度。羅貝爾還年輕,對於他來說,時間是最好的老師。」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斯內爾似乎被說服了,至少他開始考慮。 「早一天確定繼承人,對您的家族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過去的幾年,您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昏睡狀態。如果沒有遇到我,您的生命還能持續幾天?如果……安東尼就是一直紙老虎,他不具備扶起博尼的能力。」 蕭蕭輕輕推開門,範加斯特先生來了,他手裡提著個黑色皮箱。 祝童打開皮箱,拿出裡面的四本書看了看,果然是三本《空山丹經》與《乾門太極》兩套秘笈。他更在意的寧無冬留下的筆記,很快,他看到了需要的內容:長春功的施用心得。 有了這本筆記,那兩本秘笈根本就用不著露面。 斯內爾說要與範加斯特商量一下,兩個小時內給確切回復。 祝童送他們離開辦公室,他並不怕斯內爾不答應,除非他想死。 「蕭蕭,請王警官來一趟。」 不算祝童、鄭書榕、馬八,望海醫院這邊在場的有五人。 其中有兩個為斯內爾病房提供支援服務的年輕護士,還有就是夏潔、吳瞻銘兩位副院長。 祝童以為他們都沒什麼問題,最麻煩的是王文遠。 斯內爾說的不錯,如果龍虎丹的情況洩露出去,不只祝童有麻煩,望海醫院的麻煩更大。 都是龍虎丹惹的禍!他就要走了,必須先把這些足以毀掉望海醫院的麻煩解決掉。 當然,還有川上沙子和女主播,與她們各自的兩個助手。那也是必須解決的麻煩。 王文遠很快來了,他看祝童的眼神有了很大不同,似乎多了一絲……敬畏。 這可不好!祝童笑著請他坐下,親自倒了杯水給他。撕開一包煙,兩人各拿一隻抽起來。抽完一支又點起一隻。抽到第三根煙時葉兒進來了。她皺著眉頭看著滿屋的煙霧,並推開兩扇窗戶。 已是淩晨三點了,夜空寂靜,遠近的高樓大廈上的燈光或明或暗,給人以不真實的感覺。 「你們在比賽誰抽的煙多,是嗎?」 祝童擰滅香煙笑道:「不是,王警官心情不好,我陪他抽兩隻煙而已。這是男人間的事,你不懂。」 王文遠表情複雜地看一眼葉兒,道:「蘇姐,能出去一下嗎?有些話你在不方便說。」 葉兒道:「很晚了,你不比我們,這麼熬下去身體受不了。早些說完去休息。」 「我知道,謝謝蘇姐。」王文遠感激地說。 葉兒走了,祝童心裡一陣忐忑,王文遠的表現太奇怪了,他要攤牌了嗎?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啊,如果他以剛才的事來威脅,怎麼辦才好呢? 祝童決定先發制人,先使出金錢攻勢:「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兩周的時間要到了。王警官,您還有興趣嗎?」 「什麼?」王文遠不解地問。 「我是說,我們的約定就要到期了,您有興趣續約嗎?斯內爾先生的治療還將繼續一些時間,望海醫院的安保工作離不開您啊。」 「我很願意。」王文遠道。 「那邊沒問題嗎?黃隊就要走馬上任了,您是他最倚重的部下。一直呆在這裡做如此低級的安保工作,太委屈了。」黃海前天就到上海了,與祝童通過兩次電話,說是正在經偵總隊辦理交接手續,公務繁忙,忙完這幾天來找祝童喝酒。 「我不覺得。」王文遠道。 「那麼,我們談談續約金。接下來的兩周可能要面臨更大的危險,每週五十萬,您看可以嗎?」祝童試探著問;「如果……可以商量。」 「五十萬,這樣的老闆真少見,一下漲了五倍的薪水。你想要我替你保密,是嗎?」王文遠的狀態完全恢復了,冷笑道。 「不錯,王警官是個聰明人。」 「還需要我做什麼?五十萬加五十萬就是一百萬,不只是封口費那麼簡單吧?」王文遠顯出咄咄逼人的姿態。 「我需要你的腦子,替我想想,怎麼做才能讓他們認為,自己看到的東西不是事實?」祝童說著,打開手機,將自己剛才與斯內爾先生的對話放給他聽。 王文遠聽完,沒說話點起支煙,抽完後他起身將房間裡所有的燈都打開。 「我一直想抓你,把你送進監獄。」王文遠站在祝童身前一米處,仔細地盯著他;「你很清楚我的想法,所以把我留在這裡,給我機會讓你瞭解你。你很自信,認為所有人都會被你的人格魅力降服,是嗎?」 「我從沒那麼想過。」祝童尷尬地說;「相信我,王警官,我一直很尊重你,也沒那麼自戀。」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自戀了。」王文遠揮起手臂,「啪!」地在祝童臉上扇了一個響亮的嘴巴。 祝童沒有躲避,捂著臉笑道:「扯平了嗎?」 「扯平了。」王文遠很滿意地拍拍手,坐回沙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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