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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二


  「我答應幫你兩周,我的報酬怎麼算?」王文遠又道。

  「你開價吧。」祝童捏捏藏在手心的鳳星毫,微微有些發燙。小精靈開始不安分,受傷的紅蝶逐漸安撫不住替了,要儘快送進斯內爾先生體內去。

  「一周十萬,兩週二十萬。」王文遠道。

  「成交,你值這個價。一碼歸一碼,帳單我會開給你們領導,你的報酬,一週一結。」祝童揮揮手;「你現在可以去換衣服,儘快進入狀態。中午,我會去陳老那裡。沒什麼事的話可以來一起吃頓飯。既然合作了我就會絕對信任你,有些應該讓你知道的情況定會讓你清楚。對了,酒你就不必喝了。你也可以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好好享受一下這間香薰室。過了今天再進來,可就要另交錢了。」

  二、處方(下)

  離開香薰室,祝童看時間剛到九點,就在電梯口等了片刻。

  沒一會兒,蕭蕭匆匆趕來,接著,女主播也到了。

  看到祝童,她俏臉上微紅,眼光躲閃。不敢與祝童對視,只是羞怯地站在一旁,

  本來還想調笑幾句,可看到她眼內的紅絲、虛浮的雙腿、微微搖擺的苗條身形,知道她過去的一夜過的很辛苦,很可能根本就沒有合眼的機會,現在處於身心具疲的狀態,就忍住了。

  尹石風真是沒經驗啊,只顧自己快活了,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進入電梯,祝童對蕭蕭道:「娟姐知道你來了,埋怨你也不去看她。看意思,娟姐想讓你做醫院的財務總監。我想,以蕭蕭現在的身價、格局,做我的秘書太委屈你了。」

  「我沒意見,只要能跟在老闆身邊。」蕭蕭很坦然地答道,她也知道祝童要走了。

  望海醫院的財務相對簡單,財務室只有三個工作人員。名義上屬於蘇娟的職權範圍,實際上是西蕾亞小姐在替祝童打理管理。

  西蕾亞小姐走了,財務那塊總不能停下來。可祝童如今已經不是望海醫院的董事長了,他在的時候還好,祝童一走,蕭蕭以一個秘書的身份掌管財務就不太合適了。

  三個人很快出現在十八樓,斯內爾先生的病房。

  今天是望海醫院正式接手斯內爾先生的治療工作第一天,周行、馬八、鄭書榕都在,吳詹銘與夏潔兩位副院長也來了。沒想到的是,歐陽凡也從西京回來了,他聽說有如此重要的病人,第一時間就趕來望海醫院上班。

  斯內爾先生那邊也來不少人,隨斯內爾先生的專機到來的幾位西醫專家被邀請加入新的治療團隊,他們帶來的儀器設備,望海醫院這邊暫時還沒人會用。

  斯內爾夫人和安東尼當然守在病房外的休息室,漢密爾頓勳爵和威爾遜夫人與他們在一起。煥然一新的史密斯很輕鬆地對他們介紹上海的風土人情,以及周邊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

  望海醫院的十八樓屬於重點區域,未經祝童的允許,任何人也上不來。

  斯內爾先生的次子羅貝爾先生與他律師們也得到了消息,一早就來了,可現在只能在大廳裡徘徊。祝童不允許他們進入望海中西醫研究會所。

  當然,有些人屬於例外情況。比如范西鄰的小白臉秘書,他就得到了一張祝童簽發的通行證,可以自由出入望海醫院的各個地方。

  斯內爾先生還在沉睡,他如今的情況還算穩定。

  昨天晚上,鄭書榕施展祝門術字將他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效果至少能維持三天。

  祝童站在斯內爾先生床頭,將鳳星毫刺入他頭頂百會穴。

  紫蝶自由了,它歡快地在這個空蕩蕩的身體裡轉悠了一周,最後選擇斯內爾先生的印堂穴為它的駐地。

  與祝童估計的一樣,小精靈也認為這個新身體糟透了。原本精血旺盛的膻中、丹田兩處穴位對它毫無吸引力。

  祝童拿過病歷,看了兩眼,掏出堡獅龍金筆,寫下一份龍飛鳳舞的處方單。

  這是「神醫李想」為斯內爾先生開出的第一份處方,也是唯一的一份。今後,斯內爾先生的治療工作就全部由以周行、馬八、鄭書榕為首的團隊負責了。

  周行他們看過祝童的處方只是楞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吳詹銘微微搖頭,「神醫李想」一向怪異,也只有他能開出這樣的處方。

  夏潔瞟了一眼就遞給了歐陽凡,對於理解的東西,她向來不會多說半句話。

  歐陽凡拿到處方沉吟片刻,皺皺眉頭問道:「沒什麼危險吧?」

  「放心,我心裡有數。」祝童安然答道。

  處方傳到隨斯內爾先生到來的醫生們中間,馬上引起一陣轟動。

  「上帝啊,這不是治病,是謀殺!」其中一位拿著處方憤怒地說。

  范西鄰的小白臉秘書湊過來,只看一眼就急了:「李先生,斯內爾先生的安危事關上海的形象,請不要開玩笑。出任何意外,你都負不起責任。」

  「我沒有開玩笑啊。」祝童收起微笑,正色道:「常規的治療手段對斯內爾先生已經沒用了,所以我開出這份特別的處方。就這麼簡單。」

  「可是,這份處方一定有問題,即使我不是醫生也能看的出來。斯內爾先生不遠萬里來上海看病,你就這樣對待人家?你現在的一舉一動不只代表你自己,還代表著上海的形象。你可要想好了,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為斯內爾先生的病情負責,怎麼能如此兒戲?」

  祝童臉現怒色:「秘書,同志!范市長不在,你這樣對我說話,是要代表范市長在質疑我的職業操守和醫術嗎?」

  小白臉秘書的臉刷的白了,祝童說到「同志」二字,特意做了加重處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他話裡有話,另有所指。

  事實上,知道範西鄰情況的只有寥寥數人,範老就不曉得自己的兒子有那樣的怪癖。

  中醫四項診功,望聞問切。望就是察言觀色,那些很微妙東西根本瞞不過他們的眼力。

  祝童的醫術不見得多高明,察言觀色的本事卻練得爐火純青。從見到小白臉秘書的第一面,就看出他與範西鄰之間的異常狀態。

  或許這個小白臉之前是個正常的男人,被范西鄰生生給掰彎了。或許,他們之間本來就有那樣的關係,範西鄰做副市長後特別把他提拔到身邊工作。

  祝童不能允許任何人在他面前狐假虎威,即使他是範西鄰的秘書也不行。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只是提醒你慎重些,斯內爾先生是我們的客人……你……真是不可理喻!」小白臉秘書自從做了範西鄰的秘書後,到哪裡都是笑臉相迎。跟著范西鄰時小心翼翼,範西鄰不在時,可謂頤指風使威風八面。

  這兩天被範西鄰派駐到望海醫院負責協調工作,在斯內爾先生的隨行人員面前曲意奉承,比得上伺候範西鄰了。可整個望海醫院只行政總監蘇娟對他還客氣些,別的人多像沒看到他一般。

  昨天晚上他就住在望海醫院,祝童讓蘇娟給他安排了一間VIP套房,條件倒是不錯,就是地方偏遠,在大樓的十層。

  今天早晨,安東尼先生對他訴苦,說「神醫李想」昨天晚上把甯無冬先生趕走了。那是斯內爾先生最信任的中醫,已經在斯內爾先生身邊工作多年。

  小白臉秘書以為那是同行之爭,都是中醫難免互相看不順眼。他還沒來得及找祝童說這件事,如今受到如此赤裸的羞辱,以他度量,哪裡能忍得住!

  「豈有此理的是你!」祝童針鋒相對,毫無妥協的意思。「我是醫生,開處方是為了替病人治病。你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認為我在拿斯內爾先生的健康開玩笑!」

  「你等著……等著,我這就向范市長彙報。還有,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能對斯內爾先生採取任何治療措施。任何人!」小白臉秘書氣急敗壞地拿出手機。

  「對不起,這裡不允許使用手機。任何無線發射器都有可能對我們的設備造成干擾,可能會傷害到它們斯內爾先生的治療!」一位長者棕色頭髮、身材魁偉的白人出面阻止道。

  祝童冷笑道:「好大的官威啊。很好,剛才發生的一切我們已經錄製下來了。你可以向任何人彙報,但是,我一定要就這件事向上海市委市政府投訴,控告你無理擾亂望海醫院的正常秩序,無理取鬧,為了逞威風,至斯內爾先生的生命安全與不顧。」

  祝童心裡積存這一股來自王向幀的壓抑,一直想找機會發洩出來。現在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望海醫院已經屬於華夏,他也要離開上海了,得罪一個小白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該他倒楣,誰讓他這個時候招惹正向鬧出點動靜的「神醫李想」呢。

  至少讓王向幀、範西鄰看看,他並不怕什麼。

  沒想到,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小白臉秘書瞬間像變了個人,臉上浮起諂媚的微笑:「對不起,是我失態了,李先生,我向您道歉。」說著,向女主播那邊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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