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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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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旋轉的時候用自己的膝蓋分開他的雙腿,歐陽小姐的高跟鞋被甩起,正點在萬里侯的襠部。接著,祝童的另一條腿也到了,順勢貼上去,運勁將他灘開。 「別裝了!我知道你的斤兩。」祝童放開歐陽小姐;她還在懵懂中,沒搞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卻發現手裡的筆只剩半截。 「有話好好說,都是朋友……李先生,他就這德行,處一段就知道……他沒有冒犯您的意思……」萬公子站在范西鄰身邊,不緊不慢的勸解著。 「無畏說的不錯,你他媽的是個妖怪!」萬里侯揉著眼睛爬起來,剛才被歐陽的髮絲掃過,有點不好受。 「你不長記性,還敢罵!」祝童放開歐陽,幾乎瞬間來到萬里侯身邊。 萬公子、田旭陽、范公子、歐陽小姐眼前一花面面相覷,祝童和萬里侯不見了。他們只看萬里侯被祝童一腳踹進了最近的一個房間,卻沒看清祝童是怎麼進去的。 芬尼從雷曼的工作間探出頭,好奇的問:「親愛的萬,發生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 「沒你的事,芬尼,去忙你的吧。」萬公子溫和地說。 「歐陽小姐,這封信可真是時候啊。」萬公子又對歐陽說。 「我本來不想拿出來,范公子,您也該看看孫先生的信。」歐陽似乎不喜歡萬公子,對范西鄰道。 田旭陽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抬頭望一眼萬公子,把信遞給範西鄰。 距離他們幾米遠是一間雜亂的工具房,祝童把萬里侯扔到一堆破窗簾上;「信不信,你敢再罵一句,我讓你這輩子再說不出半句話。」 「你他……別那麼認真麼!父母真的很偉大?你和我都一樣,都是快感的副產品……好了,我知道了。」萬里侯爬起來。 「你是無畏大師的弟子?」祝童問。 「算是吧,我給了他一百萬。他……我的功夫怎麼樣?得到真傳了嗎?一百萬啊!」萬里侯知道自己短時間內別想走出這個房間了,乾脆向祝童請教起來。 「一百萬不算貴,你練了幾年了?」祝童指尖轉著龍星毫,強壓住廢掉這個人的衝動。 「八年!」萬里侯比劃個八字;「這八年,老……我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沒睡過一個好覺!無畏說,我也算是個高手了。」 「八年啊,不錯,無畏大師沒有騙你。這確是佛門真功。」 「那我怎麼打不到你!」萬里侯不相信,盯著祝童的看來看去;「他們說,我這一招笑裡藏刀就是江湖高手也躲不開。」 祝童點點他的眉心;「無畏大師沒有騙你,這一百萬花得值。以您的天資,練到這個地步已經算入門了。只要堅持下去,十年後也許能打到我。」 「值嗎?好像不值啊,還不如一把手槍。」萬里侯做瞄準狀。 祝童有點心服了:混跡江湖如此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一個怪胎。 他很明白萬里侯雖然說的是廢話,心裡一定在算計著一些東西,就是在田旭陽正在看的那封信。現在,兩個人都在等,等田旭陽看完信走進來。那時,一切都將揭曉。 好在他們並沒有等多久,田旭陽與範西鄰進來了。 「侯公子,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利用我?」田旭陽看起來似乎換了個人,死死地盯著萬里侯問。 「五分鐘之前你還是黃蓋,巴不得老子敲打敲打你。現在怎麼了?聽說你給華夏不少錢,姓孫的用怎麼錦囊妙計忽悠你這個傻瓜?」萬里侯捏著藍色小刀,滿不在意地說。 「孫先生認為我如果想留在上海的話就不能太衝動,他說屬於我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你,就是指標!」 「我,姓孫的都跑路了,他還的話你也信。」 「孫先生認為,侯公子如果自己來上海,你還可以觀望;如果他和萬公子一起來上海,就可以斷定萬家和侯家失勢了。他們要是表示可以幫田公子擺平某人,並要你出一筆現金而不是股份,你可以認為他們馬上就要遠走高飛。」範西鄰舉著信紙念出一段,抬頭問道:「侯公子,鐵力先生的判斷有道理嗎?」 「笑話,我會遠走高飛?」侯公子哈哈大笑,「啪!」地撚出個響指;「不是看在一千萬的份上,吃飽了撐得才來上海轉悠。現在好了,你田公子好自為之,老子走了。」 「就這麼走了?你好像忘了,這裡是上海,不是北京。」范西鄰攔住萬里侯,笑嘻嘻地說;「我的愛好不多,你應該知道。萬公子就比較識相。」 萬里侯眼裡寒光閃閃,與範西鄰對視著。 范西鄰的表情淡然平靜,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卻理所當然的小事一般。 祝童不明白這些公子們之間的交流習慣,只看著萬里侯手裡的藍色小刀。它在急速旋轉著,隨時可能刺向範西鄰。雖然祝童與範西鄰的關係一般,可看在範老的面子上,也不會允許他在自己眼前掛掉。 無畏大師還是很有分寸的,他早看出萬里侯心術不正,所以才傳給他這套羅漢拳,也只是這套羅漢拳。 這倒也不是騙他,羅漢拳乃是扎實的修煉法門,也可說是金佛寺比較高級的入門功法。萬里侯的羅漢拳練得太扎實了,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只會這一套拳法。如果無畏大師真個見錢眼開的話,侯公子三年前就該開始修煉更高深的拳法,也應該掌握一些應用的技擊法門。 現在的萬里侯,可算是身處寶山而不自知。空有一身扎實的功夫基礎,卻連祝童的衣角都摸不到。 「反正也要走了,作為朋友,我陪了你兩天。侯公子就不想留下點什麼讓朋友們懷念的東西?」範西鄰又道,還沖祝童眨眨眼。 「這是你的。」萬里侯最終忍住了,掏出一張黑色卡片扔給範西鄰;「范公子,你很好,我記住了。」說完摔門而去。 田旭陽看著萬里侯的背影,失望的歎息一聲。他剛才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孫鐵力的判斷是錯的。現在,他必須要面對討厭的祝童了。誰都知道,神醫李想不是個寬厚的人。 「范公子……」祝童沒有理會田旭陽,好奇的看著範西鄰手裡的黑色卡片。 「這個嗎?呵呵,它代表著一艘價值兩千萬美金的遊艇,據我所知,萬公子得到它不過兩個月,現在就停在『東海騎士』旁邊。給你了,千萬別和我客氣,這是你應得的。萬里侯原準備開著它環球旅行,現在該另找門路了。」 範西鄰把卡片塞進祝童上衣口袋,笑著說:「我剛從萬公子那裡得到個消息,王向幀有新位置了;省長,一方大員啊。」 「省長……」祝童楞了片刻,恍然明白。 萬里侯背後的那尊佛妥協了,王向幀有了合適的位置,萬里侯被迫遠走海外;這一局,可以結束了。 除了王向幀,大家都看到了範老的北京之行,因為範老有了更大的影響,範西鄰可算是受益最大的人。 這艘遊艇,他確實不好推辭。算起來,這樣的回報並算豐厚。 從重慶到湘西再到上海,一路行來如履薄冰,他付出的更多。 七、收尾(上) 「范公子的愛好是……」祝童心情大好,笑著問道。 「遇到倒楣的傢伙,敲竹槓。」範西鄰瞟一眼萬里侯消失的方向;「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在我面前耍花樣!侯公子比較聰明,識相的人早晚會鹹魚翻身,走就走了吧。他!能不能走還要看我高不高興。」 範西鄰的話音未落市外辦聯絡處的孫雲雷處長走進來,對範西鄰說:「萬公子要走了。」 「放他走,他不走,事情還不好辦呢。侯公子嗎……先拖兩天。」範西鄰馬上換個人似的,漫不經心地說。 「明白了。」孫雲雷點點頭出去了,還不忘小心的關上門。 祝童望著門外沒說話,萬里侯的身家一定分外豐厚,祝童很想把他們送給秦可強。石旗門的物流公司已經到了瓶頸期,如果想再進一步就需要巨額資金的支援。 范西鄰好像看出祝童的心思,道:「他必須走。即使王省長在上海,也只能讓他走。」 祝童笑笑,明白了,萬里侯的離開是侯家承認失敗的先決條件。特別是萬公子,他如果不能安全離開,接下來就是一場魚死網破的殘酷鬥爭。范公子放走一個留下一個,用心深不可測啊。 「我知道這個愛好很不好,希望李先生不會和我有同樣的愛好。」範西鄰又道。他的眼睛看著田旭陽。 「只要他不干涉福華造船。」話都說到這一步了,祝童不好在說什麼,深深的看了一眼田旭陽。 田旭陽也沒說什麼,雖然眼睛裡有不甘,逐漸變得平靜,黯然向範西鄰移動了一下腳步。 他被迫承認了一個事實,接受範西鄰的保護。 「李先生去忙吧,外面是你的舞臺,千萬不要演砸啊。我對你很有信心。」範西鄰從門後拔下一隻藍色小刀,在手裡把玩著;「上海該亂了,很多人要倒楣了。李先生,福華造船簽約後,你最好離開一段時間。」 「這是建議,還是要求?」祝童的感覺很不好,範西鄰現在的表現……有點像剛離開的萬里侯,雖然沒有萬里侯的野性,股子裡感覺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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