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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〇


  「沒問題,京都喜歡錢的人太多了,我和陳小姐都喜歡錢。」松井平志半開玩笑說,因為祝童和陳依頤的表情太嚴肅了。

  「第一位應該是資深記者,他應該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性,在日本乃至世界上有一定的知名度。」

  「有點難。」松井平志摸著下巴。

  「這個人怎麼樣?你能找到他嗎?」祝童拿出一份報紙,指著一個時政專欄;「我看了幾分報紙,上面都有他的專欄。」

  「橫山先生。」松井平志應該很熟悉這個名字,聲音都變了;「他不是京都人。」報紙上的文章被簡單的翻譯成中文,雖然不太準確,但能讀明白大致觀點。

  「我知道,橫山卓文的文章你仔細看過了嗎?很有意思。」祝童又拿出一份週刊,上面也有一份署名橫山卓文的文章;並且是英文版。

  松井平志仔細看完,點點頭:「是有點矛盾。」

  「橫山是個變色龍,對外對內的觀點完全矛盾;我認為,他價值十萬美金。」祝童又拿出一份簡歷,還有簡單的財務分析。

  「可是,收買橫山先生,您讓他寫什麼呢?」

  「不是我,也不是你;您需要找一個無關緊要的先生去東京,邀請橫山先生到京都來,並且,送給他上十萬美金。」祝童拿出一張支票。「很簡單,我認為這個人好對付。」

  松井平志試著從祝童的視角去審視橫山卓文,他的收入並不高,住在東京一套不大的公寓房裡。離異,喜歡和異性交往,同時還要負擔兩個孩子的贍養費。這樣的人,對金錢的抵禦能力比較低。並且,有跡象表明他曾經這樣做過。

  「誰給你提供的資料?」松井平志疑惑的問。在日本,祝童根本就沒什麼朋友啊。

  「這是個秘密。」祝童故作神秘的眨眨眼睛;「第二個人,應該是一位美女,或者說美女主持人或記者。這個任務完全交給平志君去選擇。雷曼先生來日本,是想做出一些很有影響的時,他不會拒絕記者的隨行採訪,特別是一位日本美女。平志君,她的價值不應該低於二十萬美金,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啊。」

  「你把女人當成什麼了?」陳依頤不滿地拍拍地板,渡花琴酒屋內的包房,除了站著就只能坐在榻榻米上。她要扮淑女,只能屈膝半跪在榻榻米上。

  「我沒有侮辱女性的意思,這完全是尊重松井式老先生的習慣。我曾經認為老人留下來的東西都是好的,依頤如果不滿意,大概還有瑕疵。」祝童誠懇的道歉。

  松井平志拿起電話,開始聯繫某位元美女的經紀人,要求安排一次工作約會。這樣的事,只能由他出面了。

  搞定第二個人用去了半小時,松井平志在日本社交場上也算一位年輕俊彥,雖然近期在走下坡路,可是對那些見多識廣的女主持們,還是具有一定的殺傷力。

  「第三個人,他應該是一位混血兒,最好是具有很明顯的黑人特徵。重要的是,他必須是一位球童。價錢隨你開,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聰明的年輕人。」祝童說出第三個人選,謎底已經呼之欲出,松井平志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要求太高了,我覺得……」松井平志苦著臉。對於他來說,找名人比找一個下層球童要困難的多。

  「你有兩天的時間,對日本,我不太瞭解。可據我所知……平志君,我的印象來自一部電影,可能有點冒犯。據我所知,日本在經歷過那麼一段時間後,大概有有十萬帶有黑人血統的孩子留在日本。發展到現在,他們的數量應該翻了幾番。我需要的是一位元黑人特徵明顯的球童。」

  「陳小姐,您認為李主任適合呆在福華造船的哪個部門?」松井平志半開玩笑的問陳依頤。

  「除了董事長,福華造船內最適合李主任的位置應該是門衛,反正不能讓他有機會在內部搗亂,誰也惹不起他。」陳依頤笑道。

  祝童嘿嘿一笑:「我喜歡做門衛,可是很遺憾,我們沒機會合作了。忙完這裡的事我將退出,我更喜歡做醫生。」

  陳依頤和松井平志大呼可惜,心裡都感到莫名的輕鬆。

  祝童表現的實在太厲害了,在他眼裡,搞掉一位美國參議員似乎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任何一個人只要冒犯到他,都會被看成對手。並且,他對對手身上的任何耀眼的光環都沒放在眼裡,他對付的就是那些光環。可怕的是,他施展的手段與出擊的角度和力度讓人防不勝防。

  這樣的人,做他的朋友還好,作為合作者誰也要提心吊膽。

  十一、詛咒(下)

  松井平志發動松井家族的屬下,讓他們到日本各俱樂部去尋找一位奇怪的球童。

  史密斯先生來了。並且帶來了一個很不好消息:西蕾婭小姐忽然病了,要請假去法國治病。

  彼得先生剛才找他談話,要求給他增加一位助手。

  史密斯說,西蕾婭小姐確實病了,吃飯前還好好的,忽然就變得癡癡呆呆。

  如此敏感的時期,作為史密斯的秘書,西蕾婭的職責並不比蕭蕭輕鬆多少,有大量的具體工作需要她來做。

  祝童很詫異,問:「你們的晚餐是在……」

  「一家中餐館,西蕾婭在上海這段時間愛上了中餐。今天晚上,承蒙勳爵的邀請,我們在紅門酒樓用餐。據說,那裡是京都最好的中餐館。」

  松井平志點點頭:「紅門酒樓曾經是井池家族的產業,如今的老闆是一位很體面的本地商人。」

  聽松井平志的意思,紅門酒樓應該轉讓不久,也許是井池雪美接手家族事物之後才賣給現在的老闆。

  這麼說,應該是漢密爾頓勳爵在搞鬼了。

  「近期,也就是最近三天,西蕾婭小姐和勳爵有過單獨相處嗎?」祝童的電話響了,他看一眼號碼站起來,是白家樹的電話;「仔細想想,這點很重要。我出去聽電話。」

  上午,祝童將從史密斯那裡得到的資訊傳達給白家樹;雖然還住在九津,但他和井池雪美之間的聯絡只能靠這個通道。

  作為奮鬥在一線的執行人,史密斯知道的有限,但卡爾知道的不少,加在一起已經能描繪出一個蓄謀已久的框架。如果井池雪美相信祝童的話,就能從這些資訊中研讀出,所謂的威爾遜夫人對井池雪美乃至井池財團沒安好心,一直在陰謀控制乃至奪取財團的資產。

  「李主任,雪美小姐讓我轉達對你感謝。她說:希望你能原諒她的冒昧。」

  「告訴雪美小姐,我還是很抱歉。希望她心情愉快。」

  祝童輕歎,如果井池雪美真有這個意思,就應該親自打電話來,而不是通過白家樹。

  「雪美小姐已經把回禾吉大師驅逐出井池家族,瀨清寺將被改造為醫館,我每週有三天的時間去那裡坐診。」白家樹又說。

  「哦!」這就有點意思了,祝童細細揣摩著井池雪美如此行動傳達的資訊。

  「還有,那對寶針如今在我的手裡。雪美小姐說,今後它們的所有權完全屬於我,我可以把它們交給任何人。」

  祝童心裡一亮,井池雪美在尋求妥協,雖然還有所保留。一個女孩子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勉為其難了。她把龍鳳星毫交給白家樹,並且贈與所有權,就等於將龍鳳星毫還給自己了。白家樹又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沒權利也沒理由享受如此隆重的贈與。如果白家樹起了貪念,井池家族對他的照顧也就到頭了。

  祝童琢磨著應該做點什麼,給井池雪美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她畢竟是井池家族的族長,與祝童訂婚的消息已然通告給井池家族乃至井池財團中高層幹部。威爾遜夫人甚至把這個消息擴散到社交界。如果處理不好,不僅對井池雪美的個人聲譽會造成很大的傷害,還會影響到她在井池家族內的威信。

  「明天上午,我要去京都醫學研究所與大島博士見面。八點鐘,我會到九津。希望能和李主任見一面。」

  「很好,恭候大駕。」祝童心情不錯,可以說豁然開朗。與井池雪美的關係是他的一塊心病,能緩和到如此程度已經大大的超過預期。

  回到房間,史密斯還在苦惱著。祝童問:「親愛的,想明白了沒有?」

  「應該沒有……」史密斯捂著腦袋,使勁眨著眼睛;「西蕾婭住在我的隔壁,她負責我們的兩個專家組之間的協調工作。最近三天……我知道,她最近很辛苦。」

  「她現在什麼地方?」祝童又問。

  蕭蕭和葉兒每天的休息時間也不到四個小時,談判的重要戰場雖然在祝童和史密斯之間,可是最忙的卻是做具體工作的人。

  「早田醫院的醫生認為,西蕾婭小姐的症狀似乎是癲癇病,如今正在進行檢查。」史密斯沮喪的說:「上帝啊,她不該在這個時候生病,即使找到一位新秘書,也不可能馬上接替西蕾婭小姐的工作。」

  「史密斯先生,你不是一位好老闆。」祝童不喜歡史密斯對待西蕾婭的態度,在他話語裡,西蕾婭只是一個與電腦類似的工具。「依頤,對不起,我需要去醫院一趟。」

  「平志君可以照顧我,李醫生放心去吧。」陳依頤雖然這麼說,卻也有些失望。祝童現在是福華造船籌備處主任,不是醫生。況且,西蕾婭小姐是史密斯的秘書。

  松井平志直言不諱的表達不同意見:「李先生身負重任,特別是現在,我不認為您應該在西蕾婭小姐身上花費寶貴的時間。如果要治病的話,可以先把她送到上海,等這邊的事有個結果,您可以安心的做醫生。」

  「我現在必須去,終究是一個美麗的生命啊。」祝童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直覺告訴他必須去看看西蕾婭身上發生了什麼。

  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西蕾婭的身體很健康,這是她離開海洋醫院時得出的結論。得益於醫療體制改革,與眾多的三甲醫院一樣,海洋醫院擁有先進而完善的醫療檢測設備和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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