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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五


  五、源遠流長(下)

  祝童覺得萬家生佛太厲害了,成立基金會還有個好處,可以大張旗鼓的對外宣傳此次擂臺賽,並吸引隱沒在民間的武術高手注意。

  萬家生佛果然以這個由頭大做文章,把此次擂臺賽在媒體上吵得火熱。他們借此延請到多少民間高手,只能在人家登上擂臺時才能知道了。

  因為獎金豐厚,誰能代表江湖道出場就逐漸變了味道。當然的人選有一品金佛的雪狂僧空雪大師,二品道宗的凡星道士,秦可強代表三品藍石出場。四品紅火比較麻煩,只能推出一個老將神鉤王寒。五品清洋就不說了,人家現在站在萬家生佛那邊當然不可能派人出來,就是派來個人,這邊也不會相信。

  六品梅苑一向不以武功見長,他們沒有派人出場。成虎經過祝黃一年多的調教,這次代表七品祝門正式登上江湖道的舞臺。柳伊蘭是唯一一位以掌門人身份出場的人,雖然有人勸她不必勉強。柳伊蘭說,八品蘭花已經低調很久了,無論如何也趁這個機會要展示自己的風采。

  他們六個是毫無異議的當然人選,餘下的三個名額就比較麻煩了。

  按照實力和人員儲備狀況,這三個人只能由一品金佛和二品道宗出,空寂大師和羽玄真人都希望能再出兩個人。最後曲老億說,為這種事爭個臉紅脖子粗的不合適,影響江湖道的團結不說,還讓外人看笑話。

  結果,一品金佛派出了無虛大師。

  二品道宗出人意外的把名額讓給了神石軒,玉女派出柳晨為代表。

  曲老億從自己門下豫西逍遙谷中選出一個名叫曲奇的年輕人,佔據最後一個名額。

  「還好吧?」秦可強看上去狀態不錯;精氣完足雙目神光內斂。

  為了應付這次擂臺賽,九位出場代表江湖道出場的選手,蘇州周半翁處進行了兩周的封閉訓練。

  「我是屬貓的,有九條命。要我死可不容易。」祝童自嘲道,緊接著說:「秦兄今天的狀態很不錯,當能旗開得勝揚威擂臺。」

  「恐怕不那麼簡單啊。」秦可強憨厚的笑笑;「聽說人家也請來不少高手,半翁前輩見過兩個;希望不要出現太多意外。」

  祝童笑道:「有意思,萬家生佛都請來了什麼厲害角色,能讓秦兄如此緊張?」

  「不算大盜蘇起和蛇君麻皮,人家至少請來了三位高手。北方行意門傳人單村、鷹爪門張宗匯,南方詠春名宿蔡加喜,這三個哪個都不好對付。還有一位你應該很熟悉,六合宗的韓旺;他的深淺如何?」

  「韓旺?」是韓胖子啊,他怎麼會投到萬家生佛那邊了?

  祝童心裡湧起一陣挫折感。他本打算把六個宗拉入祝門,可近期忙的頭昏腦脹,根本顧不上韓胖子了。

  南海宮瀾裡,祝童已經答應替不少會員修建私人香薰室。他一直想抽出時間與韓胖子深談一次,讓他撤出海洋醫院成立一家建築公司。

  還有就是福華造船一旦啟動,有大批的工程要對方發包,這也是一條賺錢的門路。

  現在,還是算了吧。也許這是個好事,韓胖子為了區區幾十萬獎金,竟然招呼也不打就投向祝童的對手那邊。這樣的人如果進入祝門的話,早晚也是個禍害。太愛錢的人,原來真的很難相信啊。

  「秦兄不用擔心他,六合宗的功夫本就偏於外家門派,少不得要每天打熬筋骨;韓胖子的徒弟也許還有幾分看頭,他這些年混在上海,如今賺錢和玩女人的功夫可能比六合宗還要精深。」

  說著話,商務車駛出上海,不久,秦可強忽然停下了。

  凡星道士一襲青衫立在路旁,他是唯一一位沒有參加封閉訓練的江湖道選手。

  只分別一個多月,凡星看去就有了很大不同,他的眼睛好似夜空中的北斗星一般,熠熠發光散發出異樣風采。

  百里宵看到見到凡星道士,馬上被折服,歎道:「果然名不虛傳。」

  凡星絲毫不在意,拱拱手,看向祝童:「祝師兄的氣色很不好。我最近找到先師釀酒的寒泉,和出一味藥。」說著,從懷裡取出支竹筒。

  祝童接過竹筒,啟開塞子嗅一下;裡面是藥酒。

  他喝下一口,一股清涼入腹,轉眼化為暖流流轉不息,滋養著他剛剛恢復一些的經脈。

  「謝道兄掛念。」祝童合上塞子。

  這樣的靈藥,需要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用,喝下後必須馬上開始修煉蓬麻功。現在喝,太浪費了。

  水鄉人家周圍一片生機盎然的好風光,沿途能看到不少市民出來踏春。

  八點半,商務車駛進水鄉人家的大門。

  門口聚著兩排江湖道年輕弟子,他們負責驗看請柬。

  沒有請柬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進入水鄉人家。

  順曲折蜿蜒的林間柏油路進去一段,又有一道關卡,前面就不允許汽車進入了,並且要嚴格檢查客人的隨身物品,不允許攝像機、照相機進入,連帶有類似功能的手機都被禮貌的挽留了。

  祝童一行下車,有石旗門弟子過來開去停車場。再走幾百米才擂臺賽現場。

  水鄉人家的人工湖周圍被佈置成一個露天大舞臺。

  正中間是由粗大的原木搭建的大擂臺,有半丈多高,長寬各十丈。檯面上鋪著厚厚的氈布,以紅藍兩色分為左右。

  擂臺周圍立著十八根水桶粗細的木柱,此為英雄榜。比賽雙方各將九位出場選手的名號掛在柱子上,以紅藍兩色綢緞遮蓋,不打開綢緞,誰也不知道對手的排兵佈陣。

  勝利的一方,名牌將被升起到木柱頂端;敗者則原位不動。這樣的設置,很符合古典江湖擂臺賽的規矩。

  同樣按照傳統,擂臺北面搭起其另一座高臺,上面設置五張太師椅,此為裁判席。東西兩側又有兩座稍矮一些的檯子,上面佈置的座位比較多,各有十八個。此為比賽雙方的觀察席。

  別的,就沒座位了。

  擂臺南面是一片開闊地,受邀前來觀禮的嘉賓只能站在那裡觀看擂臺上面的較量。站的近了還不行,看不到擂臺上場面;這樣的設置是為了怕參賽者失手誤傷普通人。

  有錢果然能讓鬼推磨。

  一個月前,這裡還是一片空地;現如今,竟變成一片綠茵茵的草地。

  客人們踩著柔軟的草甸,喝了累了,還能到周圍的吧台、餐台及其燒烤檔上取用各種酒水與各色精美的食物。想坐下來休息的話,只能到人工湖邊停靠的畫船上。從那裡,看不清擂臺上的發生的情況。

  在祝童看來,此處與其說是擂臺賽比賽現場,不如說是一個露天大派對。雖然略顯簡陋,卻很符合自然和諧之道。

  擂臺賽定於十點正式開始,現在還不到九點,草坪上的只有二十幾個客人。事實上,今天發出的請柬也不過三百份。一部分是有江湖背景的武林世家,一些是萬家生佛與曲老億的私人朋友。

  還有大約一百個名額,是留給在上海乃至全國有一定影響力的商界精英們。比如給松井平志的請柬,佔用就是此類名額。

  江湖道這邊的是觀察席以紅色為基調,上面已經空蕩蕩的,幾個人在台下閒談。

  那是老騙子和梅老陪著周半翁。

  祝童跟著秦可強、凡星道士過去打招呼,半翁老人笑眯眯的看著他們,撚著鬍鬚說:「俊彥啊,江湖道雖然沉寂多年,有你們這一批後輩在,我們也就可以放心了。」

  誰都能看得出,周半翁最欣賞的是秦可強。他的眼睛只瞟了祝童一下,對凡星道士也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拉著秦可強的手殷殷叮囑著擂臺上的注意事項。

  老騙子拉起祝童,細細診下脈象,說:「你啊,早晚把這條命丟到黃浦江裡去。你們家于藍來上海了,知道不?」

  「聽說了。」祝童悶悶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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