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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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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蕾婭身上的病很特別,也許他們這種辦法只對女人有效。柳大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西蕾婭沒有病,她是被下蠱控制住了。我能看出,那只蠱蟲只對女人感興趣。」 說完,小騙子離開病房,外面有太多的眼睛,他不能在這裡呆太久。 柳伊蘭面對關閉的房門陷入沉思,祝童挑開了一個可怕的蓋子;如果這個蠱蟲是只為控制女人而培養的,那麼,最危險的不是史密斯也不是西蕾婭,而是八品蘭花的姐妹們。 祝童也在思索,柳伊蘭說起田公子,一定有特別的理由。祝童仔細想想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無奈的發現,自己與田公子之間有很大的差距。 他已經很小心了,每次與田公子交手,都有被牽制的感覺。究竟是為什麼呢?唔,自己沒有田公子的氣派,沒有他做事的深度和專注。田公子對於答應祝童的每一件事都務求做到最好,達到不惜代價的地步。 祝童知道這只是假像,田旭洋對屬下一向很刻薄;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感到很難拒絕他的示好,因為他總能找到適當的理由。 二、冷(上) 十月十三日,史密斯入院的第四天下午,祝童又一次出現在病床前。 史密斯現在很清醒,病房裡還有兩個人。 一位是醫生,來自英國的泌尿科專家布朗博士。 另一位已握住小騙子的手,緊緊的;這是個面容和善的白人,眼睛裡是審慎的微笑。 「李先生,謝謝您做的一切。」 「您是?」祝童疑惑的問,他只知道來了位博士;這個人……身上有與藍湛江類似的風度,更多的是與史密斯一樣的味道,他的手很溫暖,無名指上帶的戒指……唔,他應該是史密斯背後的人。 「您可以叫我卡爾,卡姆賴爾.施瓦茨;朋友們都叫我卡爾,我喜歡大家叫我卡爾。史密斯是我的朋友,他就叫我卡爾。聽說他出意外,作為朋友我一直很擔心。見到李先生,我知道,史密斯是幸運的。您說呢?布朗博士。」卡爾剛到海洋醫院,還沒來得及與史密斯細談;但是明顯的,他對祝童更有興趣。 小騙子從不認為敵人的朋友即自己的對手,面對卡爾紳士熱情的笑容,從小練就的直覺告訴他,卡爾一定知道自己一些事,這個人比史密斯狡詐,是個難對付的敵人。 「當然。」博士拿著一堆病例資料向史密斯表示樂觀的祝賀,誇讚李醫生使用的方法是最有效的,並說如果自己來治,很難達到目前的效果。 緊接著,布朗博士開始與李醫生探討病情,就史密斯的病例,提出一連串問題。祝童對這樣的交流完全沒有準備,身邊有應急小組的官員,不能表現的太冷淡,只好隨布朗博士到醫生辦公室。那裡有海洋醫院的泌尿科主任,有專業的影像設備,是和合適的交流場所。 門關上了,卡爾坐到史密斯床前,慈愛的注視著他。 「沃森,你很幸運,現在還有擁有完整的性功能的可能;但是你沒感到害怕嗎?」 「為什麼害怕?我從不為假設而害怕。」史密斯得意的笑著,他很為自己有個健康的身體而自豪。「卡爾叔叔,別擔心我的健康,他不敢傷害我,別忘了,他們欠我們人情。」 「這正是我到此的目的,卡爾,沒有了,人情已經沒有了,你現在是他的病人。」卡爾保持著慈愛的微笑,史密斯背後冒起一股冷風,卡爾的「慈愛」使他很有點擔心。 「為什麼?卡爾叔叔,您說的沒有了是什麼意思?」如果沒有那個護身符,史密斯知道「病人」意味著什麼,特別是作為李先生的病人,那是不確知的「災難」的代名詞。 「沃森,事情還沒那麼糟,我專門把布朗博士請來,他將監視這裡的一切,直到你康復出院。不用感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什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哆嗦著問:「能告訴我原因嗎?」 「你應該知道,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卡爾靠近一些,撫摸著史密斯帶戒指的手;「三天前,我們和藍石與井池財團達成共識,出資購買了澳大利亞MTK船務公司57%的股份,今天上午,就在我動身來上海的前一個小時完成交易,我第一時間趕來看望我們的英雄。這是一筆大生意,多虧沃森你啊。委員會對此很滿意,保守估計,我們將從這筆投資中得到五億美金的回報。」 「你們出賣了我。」史密斯從咽喉深處擠出一句話。 史密斯很清楚,在他受傷的日子裡,卡爾在另一個戰場上得到了勝利,他借助藍石和井池財團曾經的承諾,控制了MTK船務公司。 按照協議,井池財團將把福井造船整體轉讓給MTK船務公司,卡爾想借助控制MTK船務公司的股份,間接控制上海的福華造船城。而他,這個計畫的策劃者與發起人,現在是可憐的犧牲品。 所謂的布朗博士帶來的醫療小組,就是委員會對他的回報。但是布朗博士已經說了,他很佩服李醫生的前期治療,並不準備接手史密斯的後期治療,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他不想冒險。 對這樣的結果史密斯毫無辦法,那本就是個殘酷的世界,一切以利益為重,如果他的是卡爾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畢竟,福華造船城的未來大家都能想像得到,絕對是一筆有龐大收益的投資。 問題是,他怎麼辦?這個叫李想的醫生的態度已經表明,他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如果沒有了護身符,他即使不要了自己的命,也會…… 想到這裡,史密斯兩眼充血,盯視著卡爾:「你……你們要害死我,天啊,你們要拋棄我。」 「不會的,我們正在努力,大家都在努力。你在上海做的不錯,委員會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朋友;很快,也許就在今天,就會有朋友來關心你的健康。中國是個很奇妙的地方,他們注重友誼,委員會將動用所有的友誼支持你。李醫生,是個很厲害的年輕人,他很聰明。我曾經提醒過你,在中國不能太放肆,我們為尋求友誼而來,要多交朋友,現在你應該知道他的厲害了?沃森,我這次的目的有兩個,最重要的一個就是,盡一切可能解除李醫生對你的敵意。很可能,他將成為我們的合作夥伴。藍石不會甘心被逐出餐桌,這位李醫生是他們埋下的棋子,他們也許會讓他出面,況且,他對井池雪美小姐和和田旭洋先生都很有影響力。」 卡爾既然這樣說,史密斯心裡的怨氣散去大半,他知道委員會的能量,一定會有更有影響力的人出面。 「李醫生對雪美小姐是有影響力,田旭洋和他之間,很微妙。只是卡爾,你認為他會那麼做嗎?」史密斯眼前閃過祝童嘴角的笑紋,這個人如果要存心要他的命,在上海在中國,沒誰能阻止他;史密斯不能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沃森,你還很年輕,有活力有激情有很好的嗅覺;但是缺乏經驗。我先要向你轉達兩句話,所長先生讓我提醒你:中國的發展已經打破了諸多經濟學與金融學上的傳統遊戲規則,要在這個地方做生意,就要拋開過去的所有經驗,從零開始,學習中國的一切。最近你要臥床休息,不妨仔細想想這兩句話。哦,說到你這次受傷,表面上是被中國暴民襲擊,但是,當我們仔細分析整個事件的全過程,發現推動事情的關鍵在兩個人。」 「誰?」所長是個神秘的人物,委員會內的大多數決策都出自所長領導的研究機構。史密斯之所以不露痕跡,是為了掩飾內心的狂喜,能被所長看重,這次受傷已經超值了。他能聽出卡爾漫不經心下的嫉妒。 「松井平志和藍湛江,他們是不甘心被我們輕易介入,借這個機會給你點教訓,所以委員會才要全力搶救你。唯一的變數是這個李醫生,他也許會冒險,你不感覺奇怪嗎?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價值,無產者是可怕的。」 無產者是可怕的;史密斯默默回味著卡爾的真正意思。 「鄧肯.菲爾斯現在安全嗎?」史密斯輕聲問,他剛想到自己雇用的電腦專家「鯰魚鄧肯」,是卡爾派到自己身邊的監視者。 「菲爾斯很安全,沃森,你沒感覺到我們的對手很不簡單嗎?奇怪的東方,奇怪的中國。」卡爾摩挲著鱷魚戒指,和史密斯一起擔憂。 「卡爾叔叔,我現在怎麼辦?」 「我也正在觀察,沃森,你很危險,你可能還想像不到有多麼危險;稍不留意,你將回到上帝的懷抱。」 「上海是有法律的地方,卡爾……」史密斯似乎不相信,但是卡爾的神色不象危言聳聽。 「沃森,我們是行走在法律邊緣的人,而我們的對手,是法律背面的赫爾墨斯。大部分的必然都源於偶然,在日本,你對在他身上造成很大的傷害,這可說是偶然,大家很好解釋。愚蠢的是,你為什麼要從他手裡奪取那枚玉印?他不會放過你,所長認為,你有70%的可能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那枚玉印,與一個古老的寶藏有關,你不應該貿然闖進這個漩渦。」 卡爾語氣平緩,史密斯越聽越心驚;到現在為止,他還為在拍賣會上拍到梅花玉印的過程滿腹疑惑,他以為自己是被人硬拉進來的,而不是卡爾說的闖進尋寶的漩渦。但是,大家都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沒誰會相信他的解釋,包括眼前這位卡爾叔叔。 赫爾墨斯本就是個狡猾、陰險、無恥的希臘神,天生機靈、狡詐,是商人的保護神,滿口謊言還有偷竊的習慣;卡爾認為李醫生是赫爾墨斯之類的人物,史密斯如果相信卡爾的判斷,自己的性命確實危險。 「不要太害怕,卡爾,委員會授權我使用一切辦法,只要能讓你安全離開中國,離開上海,我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卡爾安撫史密斯兩句,皺起眉頭:「沃森,你為什麼沒有早些說起寶藏的事?玉印現在哪裡?」 「關於那個寶藏,所長有什麼看法,那枚玉印能救我的命嗎?」史密斯本來還有些私心,梅花玉印花了他一千多萬美金,現在為了自己的命,錢就不算什麼了。 二、冷(下) 史密斯沒有說玉印在哪裡,紳士們有保留秘密的權利,卡爾先生沒有追問: 「所長認為有兩個可能,一是這枚玉印真的如大家認為的那樣,是開啟某個寶藏的最後一把鑰匙;如果事實如此,它完全可以換回你的生命。但是,所長認為還有一個可能,中國是世界上朝代更迭最多的國家,有十分複雜的歷史;為了救你的命,委員會出大價錢邀請頂尖的中國專家調查了與寶藏相關的歷史,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寶藏很可能是個騙局。」 史密斯失望的歎息一聲,如果整件事是個騙局,梅花玉印就毫無價值,他的命…… 「沃森,我剛才說他是赫爾墨斯;注意我的話,騙局要有人佈置,如果他就是佈置騙局的人,你能想到什麼呢?」卡爾嘴角浮起一絲嘲弄的微笑。 「是啊,如果是他佈置的騙局,我就安全了。」史密斯精神一振要坐起來,沒想到觸動傷處,痛苦的呻吟著。 「沒那麼簡單,史密斯,恰恰相反,所長認為如果他就是騙局的主人,你將更危險。」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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