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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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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不解決,索翁達活佛與祝黃這一段總結、發展出的祝門功夫,都是瞎忙活。 第二天是周日,祝童接受田公子的邀請,陪松井平志到上海附近的風景區散心。田公子原本安排了一次旅行,祝童也答應了,但是松井平志沒時間遊山玩水,在上海的這幾天一直在緊張的工作。 上海是個快節奏的都市,以小騙子的機變也有點跟不上局勢的變化;這天上午,祝童沒見到百里宵,卻見到田公子身邊出現了另一個人:江小魚,也就是余曉江。 具田公子介紹,余曉江是田公子多年的朋友,因為此次合作關係重大,才被請來幫忙。 祝童與江小魚交換一個微笑,心裡好笑:能做田公子多年的朋友可真容易。田旭洋什麼時候搭上江小魚?有無聊大師和藍湛江剛還不夠,謝晶早就摻合進來了,還有什麼鱷魚;現在又多個江小魚,福華的這潭水太渾了,田公子在搞什麼? 松井平志對祝童苦笑,他現在是井池財團的總裁,日本有很多的事要操心,不可能在上海呆太久。幾天來,與田公子的談判似乎沒多大進展。兩方面的專家、律師唇槍舌戰激烈異常;松井平志雖然表面上不置可否,在田旭洋陪伴下參觀中田船務公司和江都鋼鐵公司,出海釣魚,甚至到千門的遊艇上豪賭,但內心的焦躁越來越明顯。 田公子安排的行程豐富多彩,上午驅車到郊縣鄉村溫泉高爾夫俱樂部,打球、喝酒、泡溫泉。祝童又見到了沙盈盈和陳依頤,還有名主持宋小姐,不用說,沙盈盈這幾天陪著松井平志,怪不得近期沒看到她。江小魚的女伴當然只能是夏護士長。 上午打球時八人分成四組積分對抗,陳依頤近期應該很忙,神情有些憔悴,打起球來漫不經心;小騙子很少接觸高爾夫這種高雅運動。開始階段,田公子和宋小姐的組合完全佔據上風,松井平志和沙盈盈次之,祝童和陳依頤打前完前幾個洞後,已經落後很遠了。並且,這個差距越拉越大。 打完高爾夫,江小魚接到個電話匆匆離去,夏護士長也不好自己呆在這裡,跟著走了。 泡溫泉時很有意思,由於有沙盈盈和宋小姐兩位公眾人物,田公子把俱樂部的整個溫泉館包下來;假山花草間,十八個溫泉池各有特色讓祝童身心輕鬆。 三位小姐都是美人,換上泳裝,身材好,皮膚好,相貌更好,沒有更養眼的了。 祝童眯著眼觀察,如果只論天然條件,陳依頤其實沒什麼優勢;但她是最自得的一個。 沙盈盈身材最好,凹凸分明且富於變化,豐滿柔膩的胸乳微微顫動,透出火辣的熱情,能把任何男人迷倒,她的表現最做作。 宋小姐肌膚細膩潤滑,白皙而富有光澤,人也含蓄雅致;祝童看過她在螢幕上的樣子,面對幾乎半裸的她,心裡暗乎尤物;只是,宋小姐只對田公子百依百順。 沙盈盈剛看到祝童時還有點不好意思,在溫泉內就全放開了;她是唯一穿比基尼的女伴,像個小姑娘似的不斷發出清脆的笑聲。 陳依頤走進祝童泡的溫泉,在他對面坐下,修長的玉腿伸展開,與他的小腿摩擦著。 「主任,聽說你又弄了個香薰理療中心。」 「我那是以公謀私,你知道的,我的肺部有傷,香薰術對我有幫助。」 陳依頤花瓣樣的腳趾伸到他大腿上,輕輕撥弄著;沒辦法,溫泉池本來就不大,沒多少地方可躲。 「什麼時候也幫我一把,我好可憐的。」 「有田公子撐腰,依頤怎麼會可憐?」 「他……」陳依頤轉頭看一眼,隔著幾株盆景和溫泉浮出的霧氣,隱約能看到宋小姐正對伏田公子懷裡;「醫院的事和哥哥沒關係,他只幫我拿到地,一切都要我自己辦。」 在溫泉的滋潤下,陳依頤恢復往日的活力,彎彎的細眉下,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裡閃出萬千嫵媚,含情脈脈的盯住小騙子:「主任,幫幫我好不?太累了。我真想有個肩膀能靠一靠,歇一歇。」 說著,陳依頤真的歪過來,柔細的肩膀觸到祝童胸前;卻不敢真的投身進去,試探的凝視著他:「我只相信你。」 「咳咳!」祝童適時咳嗽幾聲;「依頤,我是病簍子,倚靠不得。」 「滑頭,騙子,該你有病。」陳依頤移開肩膀,和他並肩靠在在池壁上。 松井平志那邊響起幾聲驚呼,祝童沒動,陳依頤扭頭看一眼,臉紅了。祝童的肩膀感覺到她滾燙的體溫,低看一眼,藍色泳衣下胸口上下起伏著,露出的半個乳房上漸漸浮起兩點。 這樣下去可不行,小騙子撚起龍星毫,刺進自己腰後穴道。 走出溫泉館,天邊已有晚霞,祝童沒想到田旭洋安排的最後一個專案,竟然是去上香。 松井平志興致頗好,祝童不好對田公子的安排說什麼,一行六人分三輛車駛出高爾夫俱樂部,半小時後停在一處安靜的寺廟前。 山門不大,白牆黑瓦翠竹青柳,門前七級臺階,青色門楣上浮刻三個篆字:紫霞庵。 天已經快黑了;兩個女尼早得到消息,素衣低首在門前候著。 紫霞庵看來也被田公子包下了,他們六人進來後,寺門在背後緩緩關閉;祝童竟然又看到三個熟人:緣寂師太,鴻佳欣,煙子,都是灰色僧袍,胸掛佛珠;頭上三千煩惱絲早不知去向。 緣寂師太和鴻佳欣根本就沒和祝童對眼,煙子也不過閃了他兩眼,紫霞庵本就是人家的地盤,小騙子只能加些小心。 紫霞庵不大卻很規整,青磚鋪地青瓦白牆,分為三座大殿主建築群。左右兩個偏院內也建有偏殿,後院是女尼的住所:一座廊房式二層樓。 松井平志從進門開始就鬆開沙盈盈的手,表情肅穆一本正經,仔細傾聽緣寂師太講解紫霞庵的悠久歷史和佛法無邊,每進一處大殿都恭恭敬敬的叩頭、上香、禮佛。 對這樣的香客是不能以常人視之,他們一定會留下一份豐厚的香火錢;耍那些不入門的把戲只能自取其辱。紫霞庵沒搞抽籤、算卦、賣佛像、開光等花樣,等客人在三座大殿依次上香,把他們引進右側偏院休息、品茶。 院內東角有曲脢,西牆下是幾株修竹。院中是顆高大的老榕樹,不知為什麼只剩半邊,卻也鬱鬱蔥蔥生機盎然;下部以青磚砌就兩尺矮牆圍在四周。 偏殿像是剛翻修過,高度與寬度都比左側偏院的殿堂大了不少,空氣中隱有油漆的味道。朱色殿門正對院門,當面擺一張朱紅色鏤空雕花香案,須彌座上供奉著座明顯剛修繕過的佛像,香案面是銅香爐,冒著嫋嫋輕煙。 據說,紫霞庵的素齋也是極有名的,只不過一般人無福享受罷了。素齋名義上是免費的,但這樣高級服務,只對有身份的香客提供。要不然和尚們豈不要賠本?僧人家也沒閒錢啊。 一路行來,祝童既不參拜也不上香,連殿門都不進,確實算不得信佛。 田公子看來最虔誠,他在每座佛像前都很恭敬的上香、叩頭,一舉一動一招一式都是那麼規矩。這次也不例外,仍是第一個隨緣寂師太走進偏殿。 祝童最後一個繞過院中大榕樹,意外的看到殿內佛座前端坐的兩位僧人,也是熟人。 左側蒲團端坐一道貌岸然的老和尚,左手轉動念珠,右手成禪定手印,隨田公子的禮拜唱頌經文;右側蒲團上做著一品金佛高僧空木大師,以烏木槌輕敲紅木魚,節奏奇異舒緩,每一下似都敲在心弦上。 傳素大師那嗓子當真不錯,晴朗悠揚,中氣十足。兩側有四位女尼輕聲隨著唱和,伴著木魚聲,聞之令人心神鬆弛,就是個凡人也要被這佛唱醉了。 小騙子心頭透亮,原來上香也不是隨便的事,田公子借紫霞庵的偏殿為松井平志準備了一出好戲。傳素大師是個認錢不認人的高僧,只要給錢,是什麼鬼話都能說出佛法無邊的。 十一、榕樹下(上) 煙子在偏殿前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們勞累一天,請少引薄茶。正好傳素大師光臨本院,等素齋準備好了,共同檢驗普賢寺的佛果。」說完,瞄祝童一眼,低眉去了。 「主任,小尼姑好象春心動了,雲煙師父很注意你呢。」陳依頤輕聲說一句。 「依頤莫要亂說,當心佛祖怪罪,阿彌駝佛。」小騙子念聲佛;松井平志回身笑道:「李先生不信佛,臨時抱佛腳是不靈的。」 「松井先生信嗎?」祝童反問,松井平志擺擺手:「即使不信,到人家門前,燒香是應有的禮貌。」 邁入偏殿,祝童還是落後三步沒有上香跪拜。兩位大師安祥端坐,對有人進來恍若未聞,依舊不緊不慢的敲著木魚,低聲詠頌佛經。 田公子拜完正面拜側面,又到後面去拜,最後竟然圍著這尊金碧輝煌的造像拜了一周,最後停在右側。陳依頤也跪在那裡,虔誠禮拜。 祝童微訝,繞行一周才發現,這尊佛像確實少見。底部是蓮花寶座,佛身圓潤魁梧袈裟飄逸,最奇怪的一尊佛四張面孔,形象各異分為喜怒哀樂四中表像,周圍有八隻手臂,每只手中都有一件法器。四張面孔分別沖著東南西北。別的三張佛面還罷了,反正也不認識幾個神聖,看著奇怪而已。右側這尊佛首怎麼看怎麼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仔細端詳片刻心裡暗歎。 那,不正是按照田公子父親相貌塑出的造像嗎?祝童有很好的記憶力,他在田公子的書房看到過這張面孔;唯一的區別是,造像的眼神比較慈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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