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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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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感覺神清氣爽,上樓的腳步亦顯得格外的輕盈。他剛走進醫院辦公樓就遇到了吳瞻銘,原來,這個春節吳助理一直在醫院值班。 兩個人在走廊裡閒聊幾句,約好晚上一道去給王覺非拜年;遠處有人叫,吳助理先走了。 網路資訊中心內靜悄悄的,兩個值班的員工看到李主任,輕聲和他打個招呼。 祝童走進辦公室,陳依頤貓似的縮在沙發上睡覺;身上蓋一方毛毯。 茶几上,擺著兩盒速食面的包裝。 「陳主任一直在這裡?」祝童輕輕走出門,問值班的員工。 春節期間最怕出現突發時間,節前院長辦公會上,王覺非要求各處室領導必須二十四小時值班,為的是預防意外;但是,後勤科室沒幾個會遵守這個規定。 「陳姐從過年就在這裡,平時也沒什麼事,我們勸她不用整天在這裡,反正有電話;陳姐說不放心。」說話的也是個女孩子,好像是歐陽凡介紹來的,原本清秀的容貌被一綹粉色劉海渲染成豔麗。 「你是……?」祝童想不起來這個新員工的名字,節前那段時間,他根本就沒空操心自己的本職工作。 「主任,我叫衛蓉蓉。」女孩有些失落,來上班十多天,領導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衛小姐,我不想干涉你的似生活,但是,你的頭髮我看著很彆扭。」 祝童丟下一句,不管衛蓉蓉臉上的表情走進自己辦公室,叫起陳依頤:「我回來了,你可以回家睡覺。」 陳依頤迷迷糊糊睜開眼,瞳孔聚集到祝童身上,臉上浮起微笑:「主任,你該獎勵我。」 「這個,是給你的獎勵。」 祝童對陳依頤的認真有些感動,把四隻精美的禮品盒遞過去,這是葉兒在鳳凰城的街上買的。陳依頤說過,想要湘西的儺戲面具。 陳依頤看也不看禮品盒,搖著頭道:「我要別的獎勵。」 「什麼?陳大小姐,我可是個窮人,太貴的獎勵,我可送不起。」 「小氣鬼,不用你花錢。」 「不花錢,那你要什麼?」 「吻。」陳依頤微微閉上眼,雙頰泛起微紅。 「吻?我看,你還是要點別的吧。」祝童躲回自己的辦公桌後。 「李主任不給面子?」 「這個面子不給,陳小姐,我很純潔的。」 祝童抽出龍星毫,輕輕點刺手心勞宮穴,讓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八、曖昧(上) 陳依頤伸展身體,站起來的時候一陣暈眩;似乎窩久了不太適應,搖擺著又跌回沙發。 祝童走過去攙扶住她的胳膊,柔軟的骨感表示主人衣衫單薄;陳依頤蒼白的臉上泛過一道紅暈,捂著著頭對祝童輕輕說:「謝謝,我沒什麼,只是……」 「陳小姐,你是氣血不足,要主意營養啊。」祝童為她把一下脈,指著茶几上的速食面;「吃這些東西,沒營養還老的快。」 「李主任,你行行好,請我吃一頓吧;為了值班,我都快餓死了。」 陳依頤可憐巴巴的樣子,雖然有做作的成分,祝童再不好拒絕。 這個時候,好像只有西餐吧之類的地方還有飯菜,海洋醫院後街,也就是海洋醫學苑的大門前正好有一家,祝童與秦渺去過的那家今豪西餐廳。 但是,人家主要做的是學生生意,過年學生們都放假回家,今天才是大年初七,今豪西餐廳還沒開門。 「怎麼辦?」祝童問陳依頤。 「我怎麼知道?反正是你請客,只要能吃飽,隨你到哪裡。」陳依頤窩在雷諾的座位裡,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保險帶橫跨,把她身上那套貼切的職業裝強調出鮮活的曲線。 祝童對上海並不熟,經常來往的也就是紫金豪苑到海洋醫院之間的幾條街;思前想後,才想起與柳伊蘭和梅蘭亭去過的那家豪華去處。 好在,上海的街道夠長,雷諾開到那間黃浦江畔的華麗餐廳,已經是五點多;餐廳的使者剛剛打開簷下的橘色門燈。 「喂,醒醒,到了。」祝童叫醒陳依頤,她竟然在車上睡著了。 祝童不過坐在精巧的餐台前等了五分鐘,陳依頤從洗手間出來,又是個光芒四射的白領麗人;挺括秀氣的鼻子下,小巧的櫻唇被高級唇膏修飾的嬌嫩誘人。 「吃什麼,隨便點。」祝童起身為她拉開椅子,伺候她坐下。 「隨便,我要喝酒。」陳依頤閃著明眸望著祝童,眼波裡是頑皮與隱約的探尋。 在這樣的餐廳裡,隨便一點也要千把塊錢;況且祝童對西餐不在行,在侍者的推薦下,勉強湊齊一套;算帳時,信用卡裡被劃走了五千多,只陳依頤那瓶酒就將近兩千,讓小騙子有些肉疼;他馬上要買房啊。 走出餐廳,街上已是華燈初放,黃浦江畔風光正好時候。 「陪我散散步吧。」陳依頤挽住祝童的胳膊,略帶哀怨的請求;「只要一個小時,好嗎?」 不遠處就是遊艇碼頭,祝童在陳依頤引領下登上游輪;兩人欣賞著兩岸風景,說笑間氣氛漸漸和諧。 「說好了,明天開始我放假一個月。」陳依頤張開手臂,在甲板上旋轉一周;「我討厭上海的冬季,主任,我要去阿爾卑斯山滑雪,還有溫泉。只是,一個人好孤單啊。」 說著,陳依頤瞄向這邊,看祝童毫無反應,歎口氣道:「我喜歡孤獨。」 「去吧,只要摔不死就行。」祝童笑著調侃一句;以陳依頤的實力,到哪裡去度假都不奇怪,不出去守在醫院才奇怪呢。 陳依頤的服裝是不適合散步的,也不適合在遊輪上吹風,她穿的實在太單薄了。 「你冷嗎?」祝童看她在顫抖,脫下外衣。 「謝謝。」陳依頤乖巧的讓祝童把西裝披在身上,靜靜的看他一眼,再沒說話。 曖昧其實是很費神的一種感覺,需要曖昧的時候往往沒有感覺,不需要的時候,曖昧似乎無處不在。 對於祝童而言,與陳依頤保持比朋友稍微曖昧一點的若即若離的感覺最好;利於工作也利於得到資訊。但這樣的曖昧,就如以紙就火,稍微失控就可能釀成一杯苦酒。 祝童以為,陳依頤未必是真的對自己有多少意思;也許她醉心的只是這種若有如無的曖昧,對於她來說,到海洋醫院工作一是為新醫院做準備,二是為打發無聊的時間;自己不過是她尋找曖昧的載體,需要做的就是裝傻充愣。 外灘出現在眼前,貌似古老的建築物被燈火情調著歐陸風情的浪漫迷人。黃浦江水在船下湧過,霓虹燈影把半個夜空照成燦爛,讓人迷惑如今是白天還是黑夜。 「過年啊,越來越沒意思了。」陳依頤嘟囔一句。 「怎麼會?你那麼多朋友,總有些有意思的聚會吧?」 「就是沒意思,主任,整個春節我都在辦公室看書、打遊戲。」陳依頤靠近祝童一點,幽幽體香襲來,祝童免不了有點正常反應。忙打起精神:「你哥哥呢?他會忍心讓不管你?」 「他,忙的狠。哼!也不知道看上她哪裡了,狐狸精,如今兩個人正在夏威夷旅行呢?」 「她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不對,你如果喜歡看電視的話,應該見過,很紅的一個節目;就是我哥哥找人贊助的。人家是主持人,昨天才閑下來,晚上就飛走了。」 祝童不不關心田旭洋與哪個混在一起,只要知道他不在上海就行了。江小魚也很忙,據秦可強說,他也要梵淨山去湊熱鬧,想來,上海有一段清淨的時光。 江輪一個來回,再次靠上碼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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