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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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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黑色鑽雲燕(上) 騙人本來對於小騙子是件十分自然且愉快的事,這個夜晚,卻成為折磨了。 葉兒著急的打電話找黃海,詢問是不是丟了個紅色小包?並且把其重要性說的比天還大。 托運的行李是黃海幫助取回來的,聽說丟了重要的小包,黃海不知道在做什麼,馬上答應去尋找。 但是祝童只能裝做很沮喪的樣子,一點也不敢洩露心底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善良的葉兒還在不停的安慰他,說是一定能找回來。 到哪裡找啊?本來就不存在嘛? 祝童把葉兒抱在懷裡,羞愧難當。 兩個小時後,黃海來了,朵花跟在他身邊,也是副焦急的樣子。 他們兩個去聽某個巨星的演唱會,接到葉兒的電話馬上就退場,到火車站去查找。 「他們沒見到什麼褐色小包,不過車站公安處答應到各處問問,只要有消息會馬上通知我的。」 黃海仔細查問了「褐色小包」的具體位置和裡面的東西後,對祝童說:「也許你太看重那些照片了,不該用那麼貴重的包。火車站的行包房裡多是臨時工,這樣的事很常見的。今後要注意了,那樣的東西最好隨身攜帶。」 「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那是李想過去的照片,丟了太……」 葉兒的話被打斷,「嘔!」小騙子忽然伸著脖子跑進衛生間,爬在馬桶上狂吐亂瀉;濃重的酒臭把跟著進來的黃海熏的差點跌倒,而葉兒卻忍著,拍打著祝童的後背,拿水杯接水讓他漱口。 吐完了,祝童也癱在馬桶旁動彈不得,醉眼迷離神智不清。 朵花幫著葉兒把小騙子擦洗一番,黃海把他攙扶上床。 一番折騰後,夜已深了;葉兒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耽誤你們週末的安排,朵花,過兩天我們請你看音樂會。」 朵花對黃海安排的補課很用心,但她基礎太差,所以學來很辛苦;這個週末黃海弄到四張演唱會的票,三百多一張;祝童臨時要去應酬,葉兒就沒去,現在又讓人家中途退場,她這才感覺到,黃海已經是別人的男友了,不應該這樣麻煩他。 「蘇姐姐,去了好多人啊,我從沒見過那麼多人一起唱歌,她真的好棒。」朵花到底年輕,對剛才的演唱會還念念不忘。祝童在她看來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從小接觸蠱蟲蠱神,對於祝童醉酒就有些奇怪,在朵花的印象裡,接受神傳的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半個神了。 「朵花喜歡熱鬧,記得你說的話,回頭讓李想請客就好了。」黃海對葉兒的關心更多,看一眼熟睡中的祝童;「他沒事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醉成這樣,萬一有什麼事……我留下照顧他。」葉兒臉色微紅,卻是堅決的說。 黃海沒說話,葉兒一貫保守,蘇娟管的也寬,在外面過夜,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姐姐去跑車了,我給姐夫打個電話就好了,你們去吧,玩得開心點,我們沒事的。」 「好吧,你自己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黃海有些傷感,攬著朵花走了。 關好門後,葉兒坐在祝童身邊,癡癡看著熟睡的男友,滿滿流下兩行淚水;沒注意滴到祝童手上。 祝童抖動一下,剛才的一切都是裝的,酒是喝了不少,但還不至於吐更不至於醉倒。他是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黃海和葉兒的關心,從小到大,小騙子也從來沒有用心感受過這樣的溫暖。 他只有逼著自己嘔吐;葉兒和黃海說的每句話他都聽在耳中,不是拼命壓抑住自己,他幾乎要瘋狂的呼喊了,幾乎要坦白自己做的一切。 但他同樣很明白那樣做的後果,現在才明白,欺騙不只是一種樂趣和藝術,有時候,受傷更重的是自己。 真能睡去、醉去、也是好的,偏偏祝童晚上是睡不著覺的,碟神被酒,活躍的更厲害,翅膀嗡嗡煽動,小騙子腦子裡分外清醒。 於是,他只有僵硬的躺在那裡,臉上滲出汗珠,肯定不是溫度的原因。 葉兒守著他,用毛巾為他擦拭汗水,看祝童安靜了,到衛生間收拾殘局。祝童能聽到葉兒在低聲哼唱著,她在洗衣服。 終於,葉兒睡著了,半躺在祝童旁邊,手裡還拿這方濕巾。 半個小時後,公寓裡的角色顛倒了,葉兒躺在床上熟睡,薄毛毯蓋在她青春的軀體上,祝童左手支著頭,在一邊癡癡的看。 在小騙子眼裡,睡夢中的葉兒美得不可方物。 烏黑長發散在枕上,細細的蠻腰修長的雙腿,連成了一個起伏美妙的起伏;身體稍稍側臥,將她優美的曲線暴露無疑。 江南女子肌膚本就細膩白皙,淡黃的床燈照射下,葉兒的肌膚閃爍著瓷器般的光澤;就如欣賞一副煙雨風情畫,祝童沒有一絲邪念,心裡只有安靜和感動。 祝童慢慢伸出手,輕輕貼在她的發稍,心跳得十分厲害,生怕她忽然睜開眼睛醒過來。 但是,想保持眼前的所有美好,祝童要面對很多關口,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幫助王覺非穩定住海洋醫院院長的位置。 祝童輕輕起身,抓起黑色三星走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換上另一張卡撥通戴毛子的電話。小騙子與自己出錢雇傭的所有幫手都有個約定,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主動聯繫他,即使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也不行。 戴毛子已經睡了,接到電話迷糊一下,才苦惱的說:「今天我出去十個人還是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吳主任一家除了雲珠酒店之外只有兩套房產,最值錢的還是雲珠酒店那套。我下午找同行問過,他老婆這些年炒房,雲珠酒店是她前年貸款頂下來的。歐陽凡好象沒問題吧,要不然就是他太小心了,存款只有十萬多一點,房產就只一套,他現在住的那套,價值不過百十萬,是幾年前買的。資料顯示歐陽院長是清白的,我們的人跟蹤調查了多次,他的生活很簡單。」 是很意外,祝童以前調查歐陽凡的時候就沒發現什麼疑點,這次也沒抱多大希望;但是吳主任會如此乾淨,說什麼他也是不信的;王覺非這次送錢固然讓吳主任抓到小辮子,祝童何曾不是也同樣知道了他的貪婪? 「雲珠酒店的房產現在價值多少?他還欠銀行多少?」 「雲珠酒店是三層樓,至少也值五千萬。銀行的朋友說:當初他們頂下來是只用了一千萬,貸款是六百萬,現在應該還欠五百來萬。上海這幾年房價上漲很快,很多人都炒房炒成富翁了;只要眼光好有本錢,賺到這個數不是不可能。連我都賺了一百多萬。還有,雲珠酒店的老闆陳芳小姐,是吳主任的女人,昨天晚上吳主任就住在那裡。」 戴毛子是個很付責任的偵探公司老闆,只要收錢就儘量替客戶辦事,從這一點來說,比很多的生意人都講信用。 吳主任的緋聞不值錢,殺傷力有限,更主要的是現在這樣的事太平常了。 但炒房炒成千萬富翁?有那麼容易嗎?小騙子可不相信,既然沒疑點,查查歷史總可以吧? 「毛子,讓你的人繼續跟蹤,你找關係替我查查吳家所有的炒房交易記錄,需要多少錢你抱個價。」 七、黑色鑽雲燕(下) 電話那邊遲疑著,調查個人的行蹤是一件含糊的事,法律對這一點沒有具體規定;調查房屋所有權人也不算違法,但是調查吳家所有的炒房交易記錄,那牽扯的東西太多了,那樣的記錄只有一個地方有:房產局下屬的房地產交易中心。 「這件事我做不了,不是錢的問題,我們沒本事侵入政府資料庫,那是違法的。」戴毛子拒絕了,不過他總算是有良心,對祝童道:「吳家有個遠房親戚在靜安區開一家房介公司,吳們家炒房都是委託他們辦的手續。」 「名稱,位址、電話。」 「五千。」 「可以。」 「誠城物業,他們有自己的網站……」戴毛子以標準的普通話,緩慢清晰的把這家公司的情況敘述兩遍,五千元就到手了。 這是上海人的生意經,任何資訊都要收費的,祝童理解並且尊重;如果是自己出錢,他可能還要討價還價兩個回合,現在是王覺非出錢,祝童懶得費這份口舌。 有網站就代表有資料庫,象這種小型公司,上網電腦中八成就儲存著客戶資料。 祝童打開手提電腦,找到誠城物業的網站流覽幾個來回,用幾個簡單的駭客軟體試探一番,滴水不漏,看來他們還是很小心的。 不過這難不倒職業騙子,只要有門戶就有出入的通道,祝童能找到開門的人。 QQ是祝童很少使用的東西,他今天上來的目的很明確,聯絡黑色鑽雲燕。 從兩年前開始,祝童就想學習駭客們的本事,自由入侵世界上的每一台電腦。但是他很快就發現,入門級的駭客很容易做,想精通這門技術,要學得東西太多了。 祝童沒那麼多時間學習枯燥的基礎知識,也沒必要;他是生意人,能以錢解決的東西最好借助別人的智慧和技術。這是社會的潮流,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不可能成為樣樣都精通的全才,那不是人,也不是神,是妖魔是怪物。 黑色鑽雲燕就是祝童的駭客老師,據說曾經成功侵入過某國政府網站;祝童在某駭客網站混跡半年才選定這個老師,開始時他是個菜鳥,現在雖然還是個比菜鳥高明不了多少的准駭客,與黑色鑽雲燕的關係卻變了;祝童的網名叫水中火,在某些時候是老闆,兩個月前,黑色鑽雲燕就從祝童這裡得到了三萬元,海洋醫院的財務資料就是他提供給祝童的。 黑色鑽雲燕的頭像永遠是黑的,但不證明他不線上。 資訊發過去後,很快就得到了回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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