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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那你多出去走走,要是碰見合適的,再找個伴兒陪著您也好啊。"

  "我都多大歲數了,早沒這心思了。倒是你,應該多為自己打算打算。"

  田原笑笑:"媽,您說我還敢結婚嗎?哎呀,媽呀,我快餓死了!"

  趙靜雅趕緊熱好了飯菜,田原坐到餐桌前大吃起來。

  夜晚,母親睡下後,田原上樓打開電腦寫日記。她飛快地敲擊著鍵盤:"今天是混亂的一天。上午得到韓璐璐自殺未遂的消息,我為她感到悲哀。女人為一個男人而死,是最傻的選擇吧?很慶倖和學鋒離了婚,不管他和韓璐璐的關係如何錯綜複雜,都與我無關了!從現在開始,我只想好好生活、好好工作,遠離一切混亂和糾紛。真的要和以前的婚姻說再見了,徹底地、毫無留戀地與之告別。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15

  危機暗伏

  田育之拿著報紙回到小院。大門鎖著,他在口袋裡掏鑰匙,沒有找到。老人家渾身上下摸著,神情漸漸焦急起來。他確定自己的鑰匙不見了,便沿路返回書報亭,快步走上前,問:"哎,小夥子,看見一串鑰匙沒有?"

  報販忙著整理手頭的雜誌:"沒有。"

  田育之晃晃手裡的報紙:"剛才我在你這裡買報紙來著,鑰匙肯定落在這裡了。"

  報販不耐煩地看了田育之一眼:"真的沒有啊,老人家!"

  田育之和報販一起翻動報紙,沒有發現鑰匙。報販有些煩了:"我還在做生意呢,您趕緊上別處找找吧。"

  田育之一臉認真地說:"我非找著不可。沒鑰匙我進不了門,要是讓女兒知道了,又得說我,那麻煩可就大了。"

  報販歎了口氣,繼續找:"賣您一份五毛錢的報紙,還得搭上半天工夫幫您找鑰匙,我怎麼那麼倒楣啊!"

  田育之不理,開始一本一本檢查攤位上的雜誌。

  李學雷載著丹丹從遠處過來,丹丹看到田育之便驚訝地叫道:"爸爸,阿公。"

  學雷轉過頭一看,真的是老田:"叔叔,您買報紙啊?"

  田育之有些陌生地看著學雷:"我找鑰匙呢。"

  "您不認識我了?我是學鋒的大哥學雷呀。"

  田育之稀裡糊塗地點頭:"哦,想起來了。"

  "鑰匙找著了嗎?"

  田育之搖頭:"到處都找遍了,沒有!"

  "要不我先陪您回家吧,我拿備用鑰匙馬上給您配一把新的去。"

  田育之著急起來:"沒有鑰匙進不了門……這是哪裡啊?我都有點兒搞不清方向了。"

  學雷拿出手機:"我給田原打電話,讓她來接您。"

  田育之慌亂地說:"不用不用,你別打,她工作挺忙的……"

  "那我通知學鋒吧。"

  田育之想想說:"行,你告訴學鋒,他有我家大門鑰匙。"

  學鋒很快找到了老人,沿途還配好了鑰匙。他細心地把鑰匙鏈拴在田育之的腰帶上,叮囑著:"爸,您記著,以後出門就把鑰匙鏈拴在身上。"

  "唉,人老了就是糊塗,淨給別人添麻煩。"

  "今天多懸哪,要不是碰上學雷,您可能就走丟了。您怎麼走那麼遠買報紙啊?"

  田育之:"我也不知道怎麼走到那裡的。那個賣報紙的態度不好,以後不去了。學鋒,咱們很長時間沒下棋了,我手都癢了。"

  學鋒為難地說:"爸,我最近太忙了,您要是覺得一個人太悶,可以讓田原來陪陪您。"

  田育之歎道:"算了,你們都忙。"

  "田原畢竟是您女兒,不管怎麼說……"

  田育之感傷地說:"因為我和她媽媽離婚,田原從小心裡就有創傷。我知道她一直恨我,不願意見我。"

  學鋒衝動地說:"田原以前恨您,但她現在更恨我。"

  田育之的眼睛濕了。"別說了,學鋒,我看錯你了。我以為你可以跟原子一生一世、白頭到老,想不到……我心疼田原啊。從小到大,她生活的家庭就不完整、不幸福,她對婚姻肯定失望透了。"

  學鋒痛苦地說:"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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